第129章(2 / 2)

古川久彌沙歎了口氣,“……還是誤傷了。”

聽到這裡,降穀零也有點好奇:“那你給琴酒擋槍是怎麼回事?”

到了這個地步,他當然不會覺得是古川久彌沙情根深種才會撲上去給琴酒擋槍了。

說起這件事她的臉色便不太好:“……我的計劃是在宴會中的飯菜與酒水裡下藥,然後在組織車中的空調通風口下另一種藥,兩種藥結合可以麻痹人的神經,效用有點像麻醉劑。”

降穀零點頭:“就是你給風間的那一種?”

“嗯,然後我篤定琴酒麵對追蹤會拐入小道中,到時候等他藥效發作,我就趁機而入,偷襲殺了他。”

“那麥斯卡爾……”

古川久彌沙咬牙切齒:“……我不知道他也想殺琴酒,早知道我就讓他動手,自己補刀,也好過陰差陽錯給琴酒擋了一槍。”

降穀零攬著她的手微微一緊,大約是想起了她之前中槍昏迷的樣子。

“……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降穀零的聲音很沉,像是誓言,“我不會再讓你發生這種事。”

他這麼正式的樣子倒是讓古川久彌沙有些不適應了,她從他懷中坐起,回頭去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明白了他的真實身份,分明是那張她熟悉的臉,古川久彌沙卻覺得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感受到她的視線,降穀零向她一笑:“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係統目前正在重啟中,她從醒來後就叫了好幾聲,一直沒有回應,現在她無從得知降穀零對自己的真正好感。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點奇妙。”

她也笑了笑,“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敵人,現在乍然變了身份,有點不太習慣。”

她重新躺回他的懷中——她發現自己很享受這麼平常而溫馨的談話,尤其是在劫後餘生之後。

理智告訴她現在還有許多需要去核對與探究的事,但她卻下意識地想要眷戀這樣一直渴望的、普通的日常。

於是她拋開一切正事,將心中的問題問出了口:“那你呢,你對我……又是什麼想法?”

降穀零將她往懷中更深地摟了摟,突然一笑:“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降穀零這麼笑著的時候,便讓古川久彌沙覺得,他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安室透。

她戳了一下他的胸口:“那就先聽聽假話?”

不成想自己的這句話說完,降穀零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開口。

直到她再次從他懷中直起身,抬頭去看他。

他正認真地看著自己,目光嚴肅而溫柔,不是屬於波本或是安室透的目光,那是獨屬於降穀零的神色。

他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可是我突然發現,我不想對你說假話了。”

古川久彌沙愣住。

他唇邊揚起了一個十分溫柔的笑容:“從前我身不由己,連對心愛的人吐露真

相的權利都是奢求。”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語調有些無奈,卻更多是一種複雜的欣喜。

“我們能有這樣脫去所有麵具坐下來好好聊天的機會,是奇跡。”

“我不想辜負這個奇跡。”

古川久彌沙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是什麼樣的心情,她隻覺得自己眼眶一熱,趕忙垂了眸,將眼中的情緒低掩。

麵前的這個人,將狠辣果決的麵具給了波本,將隨和可親的笑容給了安室透,那降穀零呢?

降穀零是他壓抑深處最真實的一麵,深沉中帶著一些公職人員特有的嚴肅,褪下麵具後不再刻意使自己如此健談,卻每一句話都通透人心。

他不再隨和,甚至因為嚴肅而變得有些距離感——但那卻是他脫去所有麵具後,最真實的一麵。

古川久彌沙喜歡這樣的真實。

她曾經對係統這麼評價琴酒——越缺乏信任彆人的能力,便越是渴望彆人無條件的信任。

她想,其實自己也是一樣的。

越是缺乏真誠的自己,便越是對這樣無條件的真誠毫無阻擋之力。

她悄悄伸手,回握住了他的手,輕輕問他:“那你的真話呢?”

降穀零笑了一下:“我已經說了。”

我曾在黑暗深處不可自拔地深陷於一人,卻在跨越了血海與槍雨後驀然抬首,看到了站在光明中朝我揮手的她。

原來是你,竟然是你,還好是你。

——是奇跡。

他將她壓入懷中,給了她一個虔誠的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