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2 / 2)

這確實是她的真心話,在她看來,18歲博士畢業的宮野誌保才是值得任何讚美之詞的天才少女,而她不過是依靠著係統這個金手指才能混跡於天才堆的普通人而已。

萩原研二也喝得有點多了,他握著杯子不過腦子地開口:“啊,我記得你說過……也是你前男友?”

古川久彌沙已經不在乎在這群人麵前社死了,她適應良好地屈指扣了扣桌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和你說的時候,用的人稱代詞是‘她’吧?日語裡的‘他’和‘她’明明很好區分。”

鬆田陣平也醉醺醺地開了口:“萩隻是覺得對於你來說,前任是男是女都有可能吧?”

然後就聽他“嗷”地一聲跳起來,“萩原研二你謀殺啊!”

看著大家都差不多喝上頭了,古川久彌沙站了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說著她看了看旁邊桌子上的薯條,見它抱著一個小杯子,被羽毛擋住的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還時不時地發出幾聲奇怪的打嗝聲,一看就是偷偷喝酒灌醉了自己。

古川久彌沙:……沒救了,埋了吧。

她搖搖頭,慢悠悠地晃了出去,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順便洗了一把臉,冷水激在了臉部,一下清醒了大半神智。

她這個身體雖然不像上個世界那樣一杯倒,但也

不是什麼千杯不倒,喝了這麼多還是有些上頭了。

她隨意抹了一把臉便往回走,遠遠便看到了走廊拐角處正靠著牆的萩原研二。

他今天穿了一身非常正式的淺褐色西裝,看上去有些老氣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卻十分挺括,相得益彰。

古川久彌沙看出他是在等自己的,她歎了口氣,走上前去。

萩原研二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回頭看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她搶了先。

“不用道歉,我沒在意你那句話,也不用替鬆田道歉,我知道他就是那個性格,我真的隻是出來醒醒酒上個洗手間,沒有生氣。”

她一口氣堵掉了他所有想說的話,然後抬頭看著他,“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萩原研二難得被人這麼搶白,還搶得這麼恰到好處,把他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愣了一會兒,無奈地笑了,“你真是……”

古川久彌沙從他身邊走過,卻被他抬手攔了一下,“還有一個問題。”

她回頭:“什麼?”

萩原研二低著頭,在走廊裡昏暗的燈光中看不清神情:“你是隻對我一個人這樣嗎?”

古川久彌沙怔了一下:“……什麼?”

“搶白、打斷、將一切感情扼殺在搖籃裡。”他語調有些低沉,“從一開始到現在,你都在竭力遏製著我們產生感情的可能性。”

他看向她,黑色的瞳孔中有一種若有似無的執拗,“你是隻對我一個人這樣嗎?”

古川久彌沙垂眸:“我以為你是聰明人。”

萩原研二笑了笑,“聰明人不等於沒有心,古川。”

他這話莫名刺了一下古川久彌沙,她頓了頓,認真地看著他,“我和你沒有結果,我以為對於我們來說,不要浪費彼此的感情和時間是最優解。”

“那是你單方麵認定的‘沒有結果’,不覺得需要過問一下身為另一個當事人的我嗎?”萩原研二語調微微一沉。

“很多事,隻需要其中一方的拒絕,就永遠沒有結果。”她皺了皺眉,“你醉了。”

清醒時候的萩原研二絕對問不出這樣的話。

她不欲再與他多言,轉身便要離開,就聽他的聲音再度在身後響起:“是景光?還是……零?”

古川久彌沙腳步一頓:“什麼?”

“按照你的性格,你會直接斬斷一切和我們的聯係,但是你沒有,你隻屏蔽了鬆田。”

……全世界隻有鬆田陣平不知道自己被屏蔽了。

“你和景光還經常有聯係,雖然我不知道你說了什麼,但景光很少會笑成那樣。”

……你大概想不到,我對他說的話和對你說的話是一樣的。

“至於零……你隻有對他是不一樣的。”

古川久彌沙笑不出來了。

“一年前爆|炸案的那一晚就是,你唯獨隻和他生氣,今天的飯桌上,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情緒激動與避嫌本身就是不尋常的事情。”

古川久彌沙現在有些頭疼,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她真的越來越不喜歡和這些人精打交道了。

她其實很討厭說謊,畢竟一個謊言要依靠無數謊言去彌補,她太懂得那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如果可以,她很希望可以真心待人。

她也很喜歡萩原研二那樣看破不說破的聰明人,但今天聰明人喝醉了,當聰明人犟起來,更讓人頭疼。

古川久彌沙環起雙臂:“我說過吧,我前男友殉職了——降穀零和他幾乎一模一樣。”

她笑了一聲,“你說對了,我對他不一樣,我會控製不住把他當我愛人的替身,所以乾脆避嫌離他遠一點,對大家都好。”

在這一刻她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如果薯條在這裡,它大概會拍著翅膀狂歡:“替身文學!我喜歡我喜歡!我是土鳥我愛看狗血劇情!!多來點!!”

這個炸彈甩出去後,她滿意地看到萩原研二怔在了原地,不再開口。

古川久彌沙功成身退,轉身離開,卻還沒走兩步,拐過拐角間,就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降穀零站在離他們不近不遠的角落中,周身的低壓讓她又恍惚看到了29歲的降穀零。

這回僵住的人換成了她,她看到23歲的降穀零一步步走向自己,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卻蘊著無形的風暴般。

她聽到他笑了一聲,低聲問自己,“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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