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藍帽子臉色一變,隨後乾脆的閉上了眼睛,看他那樣子,似乎已經完全不在乎會不會被頭頂的開水燙死。
伊諾輕輕放下水壺,拿起一團鬆枝團起來,捏著對方的下巴塞進嘴裡,隨後將其拖出去,換上了第二個俘虜。
相比那位藍帽子,這名俘虜倒是異常的配合,而在他給出的回答裡,那位澤連佐夫師長就在森林裡的指揮部裡躲著,而他們這一隊人的任務和之前抓到的俘虜一樣,都是穿過封凍的湖麵聯係44師求救。
“問問他,去沒去過阿霍拉村。”伊諾拎著重新燒開的水壺問道,這一次,他甚至還掏出一張地圖,在上麵指出了阿霍拉村的位置。
將問題轉述給那名俘虜,後者毫不猶豫的答道,“去過,我們去過那裡。”
“外麵那位去過嗎?”伊諾老爹繼續問道,他的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水壺的提手。
聽完衛燃的轉述,這名格外配合的俘虜趕緊答道,“去過,他肯定去過,我們當初在那個小村子裡休整了好幾天的時間。”
幾乎在聽到衛燃給出肯定答案的同時,伊諾老爹便粗暴的捏開俘虜的嘴巴,同樣往裡麵塞了一團鬆枝,隨後將其拖到外麵和那位藍帽子排成一排,將滾燙的開水澆在了他們的臉上!
衛燃皺了皺眉頭,沉默放下帳篷簾子擋住了外麵的慘劇和慘叫,靜靜的坐在帳篷裡擦拭著手中的衝鋒槍。
許久之後,外麵被壓抑在喉嚨裡的慘叫戛然而止。又過了幾分鐘,伊諾一手拎著裝滿積雪的水壺,一手拎著裝滿戰利品的麻袋包鑽進了帳篷。
“希望沒有嚇到你”伊諾落寞的說道。
“不會”衛燃低著頭應道,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衝鋒槍上。
不過,他如此的態度倒是讓伊諾老爹打開了話匣子,這老家夥將麻袋包裡的東西統統倒出來之後,撿起一枚納甘轉輪手槍看了看遞給衛燃,主動解釋道,“我的兒子是阿霍拉村公民衛隊的隊長,米卡的哥哥是阿霍拉村公民衛隊的隊員,他們被蘇聯人抓住後,就是用同樣的拷問方法折磨死的。”
衛燃手上的動作一頓,歎了口氣沒有說些什麼,這老頭兒或許固然殘忍了些,但自己又沒經曆對方經曆過的一切,根本沒資格勸對方善良。
在蘇芬戰爭打響之前,芬蘭在蘇聯人的眼裡隻不過是個“最多隻要開一槍就會被嚇的主動投降”的小角色。而在這場戰役裡,作為侵略者的蘇聯所扮演的角色也遠非蘇德戰爭中的形象那麼偉大和高尚。
甚至可以說,任何戰爭裡作為侵略者的一方,在對方的土地上作戰都會少很多顧忌。二戰德國是這樣,招核的日自己人是這樣,不把芬蘭當回事兒的蘇聯同樣沒多大區彆。
甚至在相對和平的21世紀,醜國和他那群罪犯雜交出來袋鼠戰友們,也同樣沒少在彆人家的國土上做類似的事情。
到底是戰爭泯滅了人性,還是人性的醜惡引發的戰爭或許並不重要。但衛燃卻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有幸回到華夏戰場,或許他會和伊諾老爹做出同樣的選擇。
殘忍嗎?或許並不殘忍,有仇報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