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燃拿槍指著對方的同時,在這方頭方腦形如麵包車的卡車車頭一側陰影裡,還有個穿著德軍製服的人用槍指著他們。
“好像是我們的人”
卡爾洛示意衛燃收起衝鋒槍,高舉起著雙手喊道,“我們是白羊座裝甲師的,你們呢?”
“101裝甲師”車頭陰影裡的那個人手裡拎著一支P38手槍走了出來,抬手指著身後的卡車,用生硬的意大利語說道,“至少這輛車和他的駕駛員是101裝甲師的。”
“你不是?”卡爾洛放下雙手,走上前去問道。
“我是德國先鋒報的戰地記者佩爾,這是我的證件。”
對方一邊說著,一邊從上衣兜裡掏出一本證件遞給了卡爾洛,隨後看著走過來的衛燃和帕內通奇怪的問道,“你們怎麼在這裡?132裝甲師不是被派去古比井了嗎?”
“我們在前線偵察的時候遭到了英國人的阻截,為了逃離他們的追擊迷失了方向。”卡爾洛將證件還給那個叫佩爾的記者,隨後又將自己的證件遞給對方,“你們怎麼也在這裡?101師不是也被派去古比井了嗎?”
聞言,記者佩爾臉上浮現出了不加掩飾的嘲諷之色,“101師走錯方向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是整個師都走錯方向了。”
“整個師?”卡爾洛瞪圓了眼睛,“所以101師就在這附近?”
佩爾搖搖頭,將卡爾洛的證件換回來,“我們也和大部隊走散了,而且淩晨的時候在西邊大概十幾公裡遠的位置還遭遇了幾輛英國偵察車,並且和對方發生了交火。”
佩爾沒注意衛燃等人臉上古怪的表情,轉身將他們帶到卡車的貨箱邊上,指著躺在裡麵的一個意大利士兵繼續說道,“在保護我們的裝甲車幫助下,我們消滅了其中一輛偵察車,而且還俘虜了一個英國士兵。但卡車司機也受傷了,而且和保護我們的裝甲車走散了,現在油箱和水箱也都已經空了。”
“你叫什麼名字?你的情況怎麼樣?”卡爾洛爬上卡車貨鬥,朝躺在裡麵的傷員問道。
“特倫托,我是第80運輸連的特倫托。”
那名臉色蒼白的傷員說話的同時掀開了蓋在腿上的毯子,隨後眾人便看到,他的左腿被紗布胡亂的包裹著,暗紅色的血液已經將紗布浸透,就連那條毯子上都沾染著血跡。
“子彈似乎還卡在他的腿裡”站在車尾的佩爾頭疼的提醒道,“我們需要儘快找到一個會手術的醫生幫他取出子彈。”
聞言,卡爾洛和帕內通齊齊看向了衛燃,而後者此時正在打量著這輛貨車車廂裡的存貨。
除了那位名叫特倫托的傷員之外,車廂裡還有一挺布雷達35型20毫米高射炮,以及好幾個用來裝彈藥和罐頭的箱子和兩個印著十字的醫療箱,而在特倫托的身下,明顯還有整整一層木頭箱子,隻不過它們都被厚實的帆布給蓋起來了,是以根本不知道裝的什麼。
“維克多,你會不會做手術?”帕內通忍不住問道。
聞言,衛燃回過神來,拽著貨鬥邊緣爬進車裡,“先讓我看看醫療箱裡有什麼再說。”
“他是醫生?”德國記者佩爾朝跳下卡車的卡爾洛問道。
“也是運輸連的士兵”卡爾洛指了指不遠處的三輪車,“不過我們的同伴就是他治好的,手臂骨折,根本沒有做手術就治好了。”
記者佩爾狐疑的看了眼正在翻找醫療箱的衛燃,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隻聽帕內通問道,“佩爾,你剛剛說你們還俘虜了一個英國人?他在哪呢?”
“車子下麵”佩爾彎下腰,指了指卡車的底盤。
卡爾洛和帕內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隨後便發現在卡車下麵,有個光著膀子堵住嘴巴的俘虜,雙手被分開綁在了底盤上。
“你們兩個人怎麼做到的?”帕內通直起腰驚訝的問道。
“那支高射炮”
佩爾頗有些得意的指著貨鬥裡的武器,“我們熄滅了發動機藏在一個沙丘的後麵,等英國佬被保護我們的裝甲車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我用那支高射炮打爆了他們的偵察車,隻不過在把那個俘虜揪出來的時候,特倫托被對方用手槍打中了大腿。”
“那輛保護你們的裝甲車呢?”帕內通追著問道。
“他吸引著英國人的其餘幾輛偵察車往其他方向跑了。”佩爾攤攤手,“如果他們沒有遇到危險,說不定能回來找我們。”
“他認識路嗎?”卡爾洛指著卡車底盤下的俘虜問道。
“或許吧”記者佩爾攤攤手,“但是我不會英語,底盤底下那個似乎也不會德語或者意大利語。”
“唉!”卡爾洛和帕內通齊齊的歎了口氣,剛剛燃起的一點兒希望頓時又化作了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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