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劄
拍下了第二張照片,衛燃左右看了看,隨後邁步走進了濃霧籠罩的白樺林。
直到身後的帳篷已經被霧氣徹底籠罩,直到周圍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影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他的手中立刻出現了一支毛瑟刺刀。
收回刺刀,衛燃繼續往外一樣樣的試著拿東西,出乎他的意料,這次金屬本子竟然沒有給自己做出任何的限製!不但自己心心念念的反坦克槍這次能拿出來,就連上次得到的半履帶摩托乃至那個本應在20世紀80年代生產的海因策汽油爐子都能拿出來!
而除此之外,他放在食盒裡的巧克力和調味料這次也是一點都沒有克扣!
拿著隨身酒壺美滋滋的抿了一口提前裝進去的伏特加,隨後又打開那個裝滿伏特加的油桶聞了聞,確定裡麵裝的依舊是伏特加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不過緊接著,這笑容也被擔憂取代。以他對金屬本子的了解,這次竟然這麼慷慨的把所有東西都給自己用,是不是預示著即便有這麼多東西的幫助,也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思來想去,衛燃最終還是決定靜觀其變。不過在回去之前,倒是可以給帳篷裡的那些傷員帶一點小禮物。想到這裡,他取下腰間的水壺,將裡麵的水倒乾淨之後,往裡麵灌滿了伏特加。
那油桶有足足20升的容量,如果隻靠他自己,哪怕是拿來當水喝恐怕都要喝上幾天時間。至於傷員能不能飲酒的問題,他相信那位拉諾護士肯定知道該怎麼做。
收起腳下的油桶,衛燃深一腳淺一腳的就往回走,同時開始思考第二個關鍵問題,現在是什麼時間,這裡是哪座戰場。
僅從周圍的濃霧和已經開始飄落的黃色樹葉就知道,現在應該正是秋天,再加上送自己過來的那隻SVT40半自動步槍,基本可以確定現在是1940年之後。
但這點兒信息對他來說可遠遠不夠,偏偏,自己包裡的那個塑料皮本子裡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彆說名字,連個字母都沒有寫上,簡直像極了小時候暑假結束前兩天的作業本。
思慮重重的回到支滿了帳篷的戰地醫院,衛燃一番尋找之後,攔住了手裡挎著個小籃子的拉諾護士。
“你還沒離開?”拉諾護士一臉嘲諷的問道,“怎麼?記者同誌害怕去前線了?”
“我有我的安排,但不是你以為的害怕。”
衛燃說著,將拎在手裡的水壺遞了過去,“給那些傷員分一下吧,如果你覺得他們可以喝酒的話。”
拉諾疑惑的接過水壺,沉重的手感讓她挑了挑秀氣的眉毛,緊接著立刻擰開壺蓋湊到高挺的鼻子下聞了聞。
“這麼多?!你從哪弄來的?”拉諾驚訝的問道,湛藍色的眼睛裡寫滿了驚喜。
“我不太喜歡喝酒”衛燃攤攤手,“這些都是我攢下來的。”
“但你嘴裡的酒氣似乎證明你剛剛才喝過”拉諾護士狐疑的提醒道。
“不喜歡喝不代表不喝”衛燃自嘲的攤攤手,“尤其我不久前才被活埋過。”
“好吧,記者同誌,你不用這麼嚴肅,我隻是開個玩笑。”
拉諾護士重新擰緊水壺的蓋子,笑意盎然的將其放進小籃子裡說道,
“總之,謝謝你的伏特加,它能讓很多絕望的戰士活下來。”
“但願如此吧”衛燃跟著拉諾護士一邊往帳篷的方向走一邊說道,“護士同誌,我還有個問題。”
“拉諾,叫我拉諾就好。”說道這裡,這個身材瘦小的姑娘看著衛燃問道,“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維克多”衛燃回應了一聲之後,立刻問道,“拉諾,能告訴我今天的具體日期嗎?”
“26號”拉諾想都不想的答道,“9月26號,你不會以為自己昏迷了很久吧?”
“我甚至以為現在已經是1945年了”衛燃開著玩笑說到。
“如果你能昏迷三年的時間,恐怕早就被送回大後方了。”拉諾說著便鑽進了帳篷,開始給包括伊萬在內的每個傷員都分了一些吃的,順便也把衛燃剛剛送給她的伏特加給每個傷員都倒了一小杯。
“所以現在是1942年?”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索性坐在那個叫做伊萬的年輕士兵旁邊開始了閒聊。
然而,隨著從對方嘴裡套出來的隻言片語越來越多,衛燃的一顆心卻已經沉入了穀底。
現在是1942年的9月26號沒錯,但真正讓他心驚肉跳的是,他從對方的嘴裡聽到了一個足以嚇死人的地名——勒熱夫!
勒熱夫絞肉機,這次的戰場竟然是勒熱夫絞肉機!
衛燃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可還沒等他繼續問清楚,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便走了進來。
“拉諾護士,請來一下。”這個中年男人說完抽了抽鼻子,“我好像聞到了伏特加的味道?”
“是記者同誌送來的禮物”拉諾護士晃動著水壺開心的說道,“滿滿一水壺的伏特加,要不要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