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索倫走沒了影子,他這才重新打開剛剛鎖上不久的卷簾門,一屁股坐在吧台後麵的木頭椅子上,開始琢磨著是否需要提前準備些東西放在食盒裡,以及萬一不小心又站錯隊了,到時候可能麵臨的情況,以及該怎麼補救。
將設想的各種結果全都過了一遍,他這才站起身,靠著門框看了看外麵的情況,見沒有異常之後,立刻反鎖的卷簾門,邁開步子施施然的走向了連通地下室的那個小房間。
再一次順著壁爐裡的通道灰頭土臉的鑽進地下室,衛燃摸索著找到電燈開關打開,隨後在昏黃的燈光中,重新將這座地下室細致的檢查了一遍。
直到確定這地下空間裡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他立刻做在了那張擺滿稿紙的桌子邊上,深吸一口氣取出了金屬本子。
之前曆次使用金屬本子,那支金屬羽毛筆繪製的過的最大物件也不過是一輛坦克而已,如今能不能把這間地下室繪製下來,他卻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在他的等待中,躺在桌麵上的金屬本子緩緩掀開到了空白的第17頁,那支金屬羽毛筆也開始沙沙沙的繪製出了一幅圖案。
很明顯,這幅圖案是裡繪製的,恰恰是衛燃身前的這張桌子,隻不過和眼睛看到的不同,羽毛筆畫出來的桌子上,不但擺著那兩台無線電,還散落著大量用過的稿紙,同時還有個留著長發的背影,正一手扶著貼在臉邊的耳機,一手拿著鉛筆似乎在草稿紙上寫著什麼。
而在這幅圖案中間靠上的位置,燃著篝火的壁爐邊上,還蹲著一個人,隻不過,圖案裡的這個人隻能看到肩膀以下,以及他正往篝火裡遞送的一遝稿紙,至於他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子,卻給衛燃留下了無數的遐想。
“當啷”一聲,隨著金屬羽毛筆砸落在桌麵上,它剛剛繪製出的圖案下方也出現了幾行文字:
角色身份:海妖酒館,酒保維克多
回歸任務:協助羅密歐完成情報傳遞,掩護朱麗葉及地下室的存在,保證不被發現,並拍攝10張照片。
技能任務:暗殺鏈狗亞當並藏匿屍體,保證一周內不被發現,
羅密歐和朱麗葉?任務也這麼多?這次又是什麼技能?
衛燃暗自嘀咕的同時,視野已經被劇烈的白光占據,緊接著,他的耳邊便傳來了複古的音樂以及一個女人唱歌的聲音,而在這歌聲和音樂中,還摻雜了嘈雜的交談聲以及時不時的笑聲。
“怎麼這麼熱鬨...”
衛燃用力眨巴著眼睛,等到勉強看清周圍環境的輪廓時,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木質的吧台後麵,同時自己的手裡,還拿著一個玻璃杯和一塊乾淨的毛巾。
再看看四周,衛燃忍不住抖了抖眉毛,他能認出來,這裡就是那棟房子的一樓大廳,但此時,在頭頂水晶燈明亮的燈光之下,卻有起碼二十來號穿著二戰德國海軍製服的男人各自挽著女伴,在燈光和音樂中偏偏起舞。
扭頭看看櫃台的左手邊,那個並不算大的小舞台上,正有個看起來和後世20世紀八九十年代法國那位第一女神有八九分相似的女人,正扶著金屬麥克風唱著一首衛燃沒聽過的曲子,而在這個女歌手的兩側,還有幾個穿著暴露的姑娘在跳著時不時便露出大腿根兒的熱辣舞蹈。
“來...來一杯利口酒”
衛燃正在觀察周圍環境的功夫,一個醉醺醺的軍官坐在了挨著吧台的高腳凳上。
看了眼對方的少校軍銜,衛燃不動聲色的放下手裡的毛巾,轉身在酒架上一番搜尋之後,信手抽出一瓶利口酒,給對方倒了滿滿一杯。
這名少校端起酒杯看了看,醉意朦朧的朝衛燃笑了笑,隨後端起酒杯仰頭喝的一乾二淨。可惜,他似乎有些用力過猛,雖然那杯酒全都送進了嘴裡,但他整個人也跟著一個後仰,從高腳凳上摔下來重重的的躺在了地板上。
“這特麼是德國海軍軍官?”
衛燃一臉疑惑的看著摔在地板上自己都爬不起來的少校,這特麼喝蒙了的鬼樣子怎麼看怎麼有毛子的味道。
他這邊發愣走神的功夫,另一個上半身穿著襯衣,不知道軍銜的男人已經一把將那位少校拽起來,攙扶到了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邊坐下,倆人勾肩搭背的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隨手拿起一個新的杯子,衛燃一邊用毛巾擦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人群,這些醉生夢死一樣的軍人大多都穿著海軍製服,少數幾個穿著空軍製服。
而且從他們隻言片語中判斷,似乎這些海軍才剛剛結束一場戰鬥歸港,言語間時不時的,便冒出一句誰誰誰戰死了,誰誰誰是被燒死的,以及某個上尉的妻子幾乎出軌了他所在潛艇裡所有戰友之類半真半假的花邊新聞。
然而,還不等那個漂亮的女歌手唱完一首歌,更沒等衛燃聽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這酒館的大門便被人從外麵推開,夾雜著雨水的寒風讓每個人都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而緊接著進來的一名穿著雨衣的鏈狗,也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亞當,我們在休假,能不能趕緊離開不要壞了我們的興致?今天這裡我們包場了。”不久前那個扶起喝高的少校的男人不耐煩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絲的無奈和不屑。
“既然這樣,我猜您肯定不介意請我喝一杯。”
那名鏈狗左後掃視了一圈,脫掉予以掛在門口的衣架上,慢悠悠的走到吧台邊坐下,敲了敲桌子說道,“來一杯杜鬆子酒,額外放一片薄荷。”
衛燃左右看了看,找出一瓶杜鬆子酒給對方倒了一杯,隨後歉意的說道,“抱歉,薄荷已經用光了。”
“沒關係,不用抱歉。”
這名鏈狗倒是出乎意料的客氣,端起杯子一飲而儘,隨即站起身,走到那個喝多了的少校邊上,貼著對方的耳朵低聲說了些什麼。
“哐當”一聲,剛剛還醉醺醺的少校猛的站起來,根本顧不得被自己撞倒的椅子,一把按住那位鏈狗的肩膀,“亞當,你說的是真的?”
亞當看了看四周,溫和的說道,“我在外麵的車子裡等你。”
說完,他輕輕拔拉開肩膀上的手,邁步走向了酒館的大門。而那位少校在一個趔趄之後搖搖晃晃的站直了身體,一邊係著扣子一邊往外追了上去。
幾乎在這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酒館的同時,剛剛安靜下來的大廳立刻想起了竊竊私語的交談聲。
恰在此時,吧台一側的木門打開,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拎著兩瓶酒從裡麵走了出來,舞台上的那個漂亮歌手也換了一首曲子重新唱了起來。
在這嘈雜的噪音掩護下,那個中年男人朝衛燃招了招手,“維克多,過來幫忙把裡麵的紅酒搬出來。”
“好的!”衛燃趕緊放下了手裡的杯子,跟著對方鑽進了吧台後麵的房間。
“維克多,時間來不及了,弗蘭克他們肯定遇到了麻煩。”這個中年人貼著衛燃的耳邊低聲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必須想辦法弄死亞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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