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的拍攝工作結束之後,兩位老師帶著以季馬為首的演員們,卻像是打了敗仗一樣,在眾多保障車的護送下,垂頭喪氣的返回了營地。
“你們這是什麼情況?”衛燃攔住季馬之後問道。
“彆提了”
穿著一身二戰德軍製服的季馬氣急敗壞的道,“那些業餘演員更適合去演喜劇!哪怕去當總統都比來這裡參加電影拍攝好!”
“閉嘴!”
卡爾普不輕不重的在季馬後腦勺上來了一下,“他們隻接受了不到四個月的表演培訓,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好了。再了,你第一次拍電影的時候似乎也不比他們強多少。”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安娜不動聲色的接過了衛燃遞來的信號接收器,“我們的物資足夠在這裡撐兩三個月都沒有問題,而且以後不定你要和他們經常一起搭檔演戲,所以多點耐心,如果你覺得他們演技不好,就用你的經驗去教他們該怎樣演戲,而不是在這裡像個怨婦一樣發牢騷。”
“努力吧”
衛燃拍了拍季馬的肩膀,這第一天的拍攝他雖然沒跟著,但經過之前的短暫接觸也早已經看出來,其餘那些演員確實沒什麼經驗。
“你不是經常你是個非常有天賦的演員嗎?”
聲音略有些嘶啞的瑪雅也湊了過來,半是激將半是鼓勵的道,“既然這麼有天賦,教會其他人對你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吧?”
“當然不是問題!”上一秒還垂頭喪氣的季馬立刻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我這就去教教他們該怎麼演戲!”
“這個白癡.”安娜無奈的搖搖頭,“維克多,來一下。”
聞,衛燃立刻跟著前者鑽進了自己的裝甲皮卡,而其餘人,也在卡爾普的... ...
招呼下重新鑽進車子開往了兩三百米外的營地。
直到車門關上,坐在副駕駛的安娜這才一邊看著窗外的夕陽一邊問道,“情況怎麼樣?”
“盯著我看了大半天的時間”
衛燃攤攤手,將之前對愛德華的猜測了出來,隨後又指了指安娜手中的信號接收器,“下午我駕駛皮卡在周圍轉了幾圈,全程都在營地的視野範圍內,那個老東西也一直在看著我。所以雖然不知道他在什麼,但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衝著我來的。”
安娜點上顆煙,語氣疲憊的道,“儘快解決伱的麻煩”。
“如果這邊不需要的話,或者我先把他帶走?”衛燃臨時起義的道。
“帶走?帶去哪?”安娜老師此時倒是來了興致。
聞,衛燃拿出筆記本電腦,調出之前愛德華給的優盤裡儲存的那些掃描圖片,指著裡麵的內容道,“這是他祖父留下的工作筆記掃描件,愛德華先生用50萬歐的代價,請我找到他祖父勞斯先生其餘同事的遺體在哪。”
“你這份工作賺錢可真容易”安娜老師一邊漫不經心的翻閱著電腦裡的圖片一邊調侃道。
“一點也不容易”
衛燃故作無奈的攤攤手,“這些工作筆記都是英語寫的,而且肯定隱藏著重要的價值,我單單把它們翻譯成能看懂的俄語就已經用了差不多一周的時間了。”
“需要我幫忙嗎?”安娜笑眯眯的問道。
“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衛燃擺擺手,“如果你對這些筆記裡的內容有興趣我倒是可以拷貝給你一份消磨一下時間。”
“算了吧,我的時間可不會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安娜這話,已經將筆記本電腦還給了衛燃,“了這麼,你還沒過準備帶愛德華先生去哪呢。”
... ...
“當然是去這些工作筆記裡反複提到的一些地方去看看”
衛燃扣上筆記本丟到一邊,拿出當初愛德華留下的地圖,指著上麵的紅圈道,“而且根據愛德華先生的描述,他的祖父勞斯先生就在今天利比亞和埃及邊境,靠近埃及這邊一點的位置不遠的地方被英國人俘虜的。
那個位置距離我們的營地隻有大概一百多公裡的距離,我打算邀請愛德華先生一起過去看看。”
到這裡,衛燃攤攤手,“這樣不但不會給你們添麻煩,我也能順便去賺點外快。”
“讓薩利赫父子和你一起吧”
安娜接過衛燃手中的地圖看了看,繼續道,“另外季馬那輛越野車也借給你們,這100公裡幾乎全在沙漠深處,你和愛德華單車過去很容易出現意外。而且薩利赫也會英語,到時候讓他開車載著愛德華,順便也能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不會對你們這裡產生什麼影響嗎?”衛燃下意識的反問道,他可沒想到安娜老師竟然這麼慷慨。
“不會”
安娜將地圖還給衛燃,重新拿起那枚信號接收器,在手裡掂了掂解釋道,“這次我們之所以願意帶著愛德華先生過來,也是想借助他影響力做一些事情,如果能借著這個機會查清他的底細也是一件好事。”
“查清愛德華先生的底細?”
衛燃皺起了眉頭,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卡堅卡順著那個監控病毒追溯到的是一家規模並不算大的財務公司。顯然,紅旗林場看中的肯定不是那家財務公司。
但是很明顯,安娜並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隻是推開車門問道,“明天一早出發怎麼樣?”
“我隨時都可以”
衛燃趕緊給出了回應,他臨時起意想帶走愛德華先生,確實隻是單純不想給安娜老師等... ...
人添麻煩。
至於尋找他祖父勞斯先生同事的工作,自然是先在沙漠裡玩夠了再了。這難得來一趟埃及,既然沒機會去金字塔看看,總得讓他在沙漠裡逛逛吧?難不成每天窩在拍攝營地裡浪費時間?
“把這裡收拾乾淨搬回營地”安娜跳下車子,“這鬼地方晚上不安全。”
“我先開車把你送回去?”衛燃趕在對方關門之前問道。
“不用”
話音未落,安娜老師已經掛上了厚重的車門,叼著煙慢悠悠的獨自走向了營地的方向。
看了眼即將被沙丘擋住的夕陽,衛燃老老實實的拆了白天搭好的帳篷和天幕胡亂卷了卷,和搬下來的桌椅一起丟進了裝甲皮卡的貨鬥,隻留下了滿地的西瓜皮和易拉罐。
慢騰騰的駕駛著車子返回營地,衛燃鑽進淋浴車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順路又打了一份豐盛的飯菜走進了營地中央的大帳篷裡。
“愛德華先生沒來吃飯嗎?”這一次,衛燃主動坐在了夏洛特先生的身邊問道。
“他他似乎高血壓犯了,有些頭暈,所以不打算吃晚飯了。”
依舊穿著一套戶外裝的夏洛特先生滿臉嫌棄的道,“我早在十年前就建議他經常進行一些戶外活動,可他總是把自己關在辦公室浪費生命。看吧?他才五十歲而已,還不如我呢,我可是在拍攝現場待了一整天都沒事。”
他可不是高血壓犯了.
衛燃暗自發笑,舉著望遠鏡偷窺了一整天的時間,而且還不像夏洛特身邊帶著個隨行的馬特幫忙,那位愛德華不頭暈才怪呢。
“真是遺憾”
衛燃故作無奈的攤攤手,“我最近才翻譯完愛德華先生的祖父勞斯留下的那些工作筆記,正打算明天去當初他俘虜的位置看看呢。”
“有線索了?”夏... ...
洛特驚喜的問道,但緊接著,他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猶豫。
“沒什麼線索”
衛燃故作無奈的攤攤手,“就是因為那些工作筆記裡暫時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所以我才準備去當初勞斯先生被俘虜的地方轉一轉。”
聞,夏洛特猶豫片刻之後,卻扭頭朝坐在邊的馬特用英語道,“去請愛德華先生算了。”
夏洛特重新看向衛燃,換上兩人交流用的意大利語道,“維克多,不如我們去愛德華的帳篷裡坐坐,順便一起吃完晚餐怎麼樣?”
“當然可以”衛燃痛快的點點頭。
“馬特,去給愛德華弄些吃的送過去。”夏洛特用英語完,立刻站起身端起了裝滿食物的盤子,第一個走出了充當餐廳的大帳篷。
不著痕跡的朝一直在暗中關注這裡的安娜老師笑了笑,衛燃同樣端著卷了各種肉食的埃及大餅跟了出去。
在夏洛特的帶領下,兩人一前一後的鑽進了愛德華的帳篷。相比衛燃用的帳篷,愛德華的明顯要寬敞了不少,裡麵不但有煤油取暖爐,甚至還有一台仍在緩緩轉動的電風扇以及一個小冰箱,就連頭頂,都掛著一盞照明燈。
而帳篷外麵那條半埋在沙子裡的電線,則一路延伸到了營地邊緣的發電車方向。顯然,這是屬於客人才有的特殊待遇。
“你們怎麼來了?”
躺在床上的愛德華頗有些疲憊的用英語問道,這大半天的時間,他一直在偷偷用望遠鏡盯著衛燃,此時早就頭暈眼花了。
掃了眼對方略有些紅腫的眼睛,衛燃臉上雖然不動神色,內心裡卻已經笑開了花。
不管這位愛德華在城市裡有多大的能量,但在這沙漠裡,無論他想監視誰,就隻能身體力行親自動手才行。很顯然,愛德華先生並不能熟練應對這份工作... ...
。
“維克多打算明天去你祖父勞斯先生被俘虜的地方看看,而且還想邀請你一起去。”
夏洛特坐在一張折迭椅子上,用英語解釋了二人的來意,緊跟著問道,“愛德華,你真的打算繼續瞞著為你工作的維克多嗎?這對找到真相並沒有任何幫助。”
“我可不信任他”
愛德華完,直接換上德語,順便把溝通對象換成了衛燃,“維克多,聽夏洛特先生,你打算去我祖父被俘虜的地方看看?你是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嗎?”
“沒什麼線索”
衛燃攤攤手,理所當然的答道,“也正是因為沒什麼線索,我才準備去他被俘虜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我本來想邀請您一起去的,但現在您的身體狀況似乎.”
“我沒問題”愛德華像是沒事人一樣坐起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一早怎麼樣?”
衛燃笑眯眯的問道,“根據地圖對比,那個地方在一百多公裡之外呢,我們明天早晨出發,太陽落山之前肯定能趕到。”
“那就明天早晨吧”
愛德華想都不想的應承了下來,緊跟著卻又換回英語,朝坐在折迭床對麵的夏洛特問道,“能不能讓我馬特先生和我一起去。”
“很抱歉,我沒興趣。”
回應愛德華的,卻是端著一盤食物進來的馬特,這個沉默寡的老男人直來直去的道,“我可不是夏洛特的傭人,而且我和你也算不上朋友。”
“馬特,你就不能的委婉一些?”愛德華無奈的接過對方遞來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