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這片森林平時很少有人造訪,目光所及之處根本找不到什麼人類活動的痕跡。再加上緯度的原因,如今這片森林的地麵上已經積攢了不少的落葉,這也進一步增加裡發現獵物的難度。
但不管怎麼說,當初他可沒在紅旗林場混過一天的日子,而且季馬也是個合格的獵人,他更沒少教自己一些狩獵的技巧。
幾乎不分先後,兩人相繼停下了腳步。當衛燃將槍管輕輕搭在一顆樺樹的枝杈上的時候,列瓦卻用右手僅剩的半個小臂托住了槍管,左手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砰!”
兩聲幾乎重疊在一起的槍聲過後,衛燃剛剛發現的一支半大野豬肩胛骨位置爆出了一團血霧,在玩了命的往前跑了幾步之後,直接繃直了四肢摔倒在地。
另一邊列瓦打出的那一槍同樣有了收獲,被他一槍命中了耳根的,是一頭成年野豬,這頭野豬雖然個頭不算太大,但那對獠牙卻大的嚇人。好在這一槍足夠乾脆,這頭野豬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便直接斷了氣。
這兩槍過後,林間的爛泥地上響起了刺耳的尖叫,剩下的十幾頭大大小小的野豬立刻玩了命的往森林深處跑。
見狀,列瓦直接用殘缺的右手手臂撥動槍機頂上了第二顆子彈,絲毫不比衛燃慢的打出了他的第二發子彈。
槍聲過後,列瓦的瞄準鏡裡再次躺下了一頭正在飛奔的野豬,而衛燃那邊也成功的留下了第二頭沒有成年的小野豬。
很顯然,那些已經跑沒了影子的野豬不會給他們第三次開槍的機會。列瓦見狀乾脆了收了槍,帶著身後那頭高加索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你怎麼總挑小的打?”列瓦笑眯眯的問道。
“小的肉才嫩啊”衛燃理所當然的給出個屬於吃貨的答桉,“這大的也帶不走,你打算怎麼處理?”
“把四條腿卸下來吧”列瓦摸著狗頭說道,“這些肉夠它吃一個星期了,不過在這之前,先幫我拍一張照片。”
話音未落,列瓦已經一屁股坐在了他打到的野豬邊上,伸手揪住了獵物的一隻耳朵,而那頭高加索,也極有靈性的放下叼著的背包,蹲坐著野豬的另一邊,張嘴輕輕叼住了另一隻豬耳朵。
“你們肯定經常這樣拍照吧?”
衛燃說話間已經從包裡掏出了那台女伯爵相機,選了個合適的角度對準了列瓦和他的寵物以及獵物。
“當然”列瓦笑嗬嗬的回應了一句,等到快門聲響起之後,和那頭高加索同時鬆開了豬耳朵。
“幫我拿一下”
衛燃將相機遞給對方,先借著背包的掩護取出了金屬本子裡的毛瑟刺刀,隨後又掏出一雙手套戴上,以外科醫生的方式,輕而易舉的將這頭野豬的四條腿卸了下來,順便還不忘幫忙把外麵粗糙的豬皮剝掉。
“你怎麼做的這麼熟練?”列瓦驚訝的看著衛燃。
“我家裡是殺豬的”
衛燃神色如常的接過對方遞來的斧頭,三兩下劈砍開了肋骨,隨後換上刺刀一切一挑,輕而易舉的將一塊細嫩的裡脊肉扯下來丟給了那隻高加索。
卻不想,這隻水哈喇子都流到爪子上的大狗,不但並沒有接這塊肉,反而往後退了幾步,讓開了差點砸到臉上的肉塊。
“它隻吃我和我的小孫女亞娜喂它的食物”
列瓦得意的彎腰撿起那塊裡脊,在自己的褲腿上擦了擦沾染上去的草葉子,這才送進了那隻高加索張的老大的嘴巴裡。
見那狗子三兩口便將那塊肉吃進了肚子裡,衛燃無奈的搖搖頭,將自己獵到的兩隻小野豬拽過來,選了一隻稍微小一些的,一刀劃開脖子上的血管,隨後清理了內臟,用繩子將它吊在了遠處的一顆鬆樹上。
“你準備把它帶回去?”
列瓦說話的同時,也將衛燃從第二頭成年野豬身上取下來的裡脊肉丟給了自己的寵物。
“萬一比不過你,正好用它給你做一些華夏菜。”
衛燃回應的同時,也將其餘三頭豬身上弄下來的前後腿綁在一起懸在了另一棵樹上。這些豬腿都是給那頭高加索準備的口糧,至於那些清理出來的內臟,自然是不要了,不是這些東西不好吃,實在是寄生蟲太多了。
“我還沒吃過華夏菜呢”
“如果你想吃到華夏菜,首先要先贏了我才行。”衛燃說話間已經脫掉手套掛在了腰帶上,重新拿起了獵槍。
“難道你還真以為能贏了我?”
列瓦不屑的哼了一聲,摸了摸狗頭,拿上獵槍重新選了個方向繼續前進。
從上午到中午,又從中午到下午,眼瞅著太陽即將落山,兩人再次從森林裡走出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背上都多了一個長著鹿角的鹿頭,就連那隻高加索的背上,都搭著好幾條扒了皮的豬腿又或者用火粗略烤焦了皮毛的鹿腿。當然,這一整天,衛燃也給列瓦以及他的高加索拍下了不少照片。
連續往返了兩三趟將所有的獵獲都裝進麵包車,衛燃和列瓦也不分先後的各自鬆了口氣。這場狩獵比賽,衛燃最終以一槍脫靶放走了獵物的差距輸給了列瓦。這倒不是他故意放水,最多也就是運氣好壞的區彆而已。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坐在車裡抱著狗子的列瓦也是一臉的慶幸,他可沒想到自己還真就差點翻車。
不過無論過程如何,當這一老一少外加一條吃撐了的高加索回到相機店之後,衛燃也拎著那頭清理了內臟的野豬鑽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