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專屬於華夏人的十一長假進入最後一天的時候,卡吉克也再次駕車來到了衛燃的家裡。
“找到了”
卡吉克不等坐下,便將一張彩色照片遞給了衛燃,“這裡就是照片裡的車站,沒有太多的變化。”
“這是什麼地方?”
衛燃接過照片看了一眼,渾不在意的問道,“另外,你為什麼不直接發給我,還要特意跑一趟?”
“當然是因為下班順路”
卡吉克笑眯眯的接過穗穗親自端來的咖啡抿了一口,“這座車站並不和俄羅斯甚至蘇聯時代的鐵路網連通,實際上它隻是通古斯煤田修建的一條短途貨運鐵路線,全長甚至都不到50公裡。”
放下咖啡杯,卡吉克像模像樣的掏出一塊白色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慢悠悠的繼續說道,“照片裡的這座車站位於下通古斯河沿岸,一個叫做尤克塔的煤礦小鎮附近。我剛剛提到的鐵路線,就連接了煤田與下通古斯河畔的貨運碼頭。
在1996年那片煤礦被挖光之前,所有的煤炭和工人,都曾經搭乘火車停靠過這個沒有名字的車站,這也是他們想離開煤礦的必經之路。
“你的意思是,那片煤礦產區1996年就開采完了?”
卡吉克點點頭,“1996年的2月份開始就已經停產了,在夏季來臨之前,這個煤礦的工人就遷徙到了下一個產煤區繼續工作,那條運行了差不多三十年的鐵路線在那之後也基本上廢棄了,連火車頭都運走了。
就連照片裡的那座車站,現在也已經變成了森林警察和航運管理員的辦公室。我還是特意找到好幾位通古斯煤田退休的老礦工幫忙辨認,才借助你給我的照片確定的這個地方。”
“那輛卡車呢?”衛燃追問道。
卡吉克搖搖頭,“隻是用於煤礦內部識彆的編號而已,就算有相關的記載,也不會保存到今天的。”
“它和當年失蹤的那支勘探隊的營地之間有多遠?”衛燃繼續詢問著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的問題。
“直線距離大概不到200公裡,當時的營地在下通古斯河更上遊,也就是東南方向的河道附近。”卡吉克狐疑的看著衛燃,“你還是覺得他們之間有聯係?”
“當然”衛燃信心滿滿的敲了敲照片上的車站,“我想去這裡看看。”
“沒問題!”卡吉克答應的格外痛快,“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吧”
衛燃原本隻是無心的答複,卻沒想到卡吉克立刻說道,“明天上午就有一趟飛往伊爾庫茨克的航班。如果你能趕上那趟航班的話,剛好可以趕上一趟飛往通古斯煤田的貨運航班。”
“剛好?”衛燃狐疑的看著自己的這位便宜老師。
卡吉克攤攤手,“運氣不錯不是嗎?”
衛燃暗中撇撇嘴,拿起了桌子上的平板電腦打開了地圖功能問道,“這趟我剛好能趕上的貨運航班能把我送到哪裡?”
“下遊距離這個名叫尤克塔的小鎮大概不到三百公裡,一個同樣叫做圖拉小地方。”
卡吉克在衛燃放大的地圖上隨意指了個位置,“等你到了那裡,會有人給你提供交通工具前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管是上遊那個叫做尤克塔的小鎮,還有更遠的勘探隊營地都沒問題。當然,是否需要向導你可以自己決定。”
想到這裡,卡吉克拍了拍腦瓜頂,從兜裡摸出一個釘著名片的牛皮紙信封遞給了衛燃,“拿著這個,你去了那裡能用的上。”
“現金還是支票?”衛燃捏了捏信封的厚度,一邊詢問,一邊將裡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介紹信?”
衛燃詫異的看著自己親手從信封裡揪出來的東西,這滿滿一遝A4紙少說也得有個差不多20張,上麵的內容,也和自己印象中見過的介紹信差不多。真要是翻譯成漢字,基本上也就是諸如“茲有我單位誰誰誰等幾人巴拉巴拉,望予以接洽協助吧啦吧啦”那一套的填空題。
隻不過比較有意思的是,這二十多張介紹信的落款處,竟然全都蓋著俄羅斯西伯利亞科學院下屬某個辦公室的章。至於釘在信封上的那張名片,更是乾脆連名字都沒有,僅僅隻有個電話號碼而已。
“你那是什麼表情?”卡吉克不滿的問道。
“這東西有用?”衛燃抖了抖手裡的介紹信問道。
“當然有用”
卡吉克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到了那裡之後打名片上的電話,把介紹信給他,需要什麼直接和他提就可以。”
“我該怎麼稱呼對方?”衛燃見卡吉克已經站起身,立刻再次追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隨你喜歡,怎麼稱呼都可以,就算你稱呼他為斯大林同誌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