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的相機和所有的膠卷”衛燃突兀的提出了額外的要求。
“當然可以”盧克無比乾脆的點了點頭,“就算是你現在想拿走都沒關係。”
“那就這麼說定了”
衛燃話音未落,已經不客氣的從梁班長的手裡拿走了原本屬於盧克的背包,將裡麵裝有藥品的鬼子軍官飯盒遞給了梁班長,那背包,卻被他甩在了自己的肩上。
見狀,梁班長張張嘴,最終也隻能歎了口氣,用力拍了拍衛燃的肩膀,這才將那盒珍貴的藥品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裡。
“我要和你一起去引走鬼子”周國昌突兀的說道,“梁大叔和盧克先生這裡的人越少越安全,是這樣嗎?”
見衛燃看向自己,盧克無所謂的攤攤手,“我沒意見。”
“那你就跟著我吧”
衛燃趕在梁班長開口之前便做了決定,隨後朝覃守正使了個眼色,而後者也立刻點點頭,警惕且不加掩飾的看了一眼商人盧克。
確定好了分組和分工,衛燃拒絕了梁班長堅持要塞給自己的匣子槍,隻是催著他和覃守正抓緊時間從毛驢身上取了些吃的喝的,隨後便牽著毛驢,帶著周國昌徑直往北走向了南海當的方向。
“我們也走吧”
梁班長同樣警惕的看了眼商人盧克,接過他遞來的夜光指北針,帶隊走向了東南方向,決定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反觀衛燃這一邊,在走出去大概十分鐘不到的時間,便舉起衝鋒槍,對準夜空打了一串短點射,隨後招呼著走在前麵的周國昌調轉方向徑直往東。
不僅如此,此時連掛在兩頭毛驢身上的煤油燈都調整到了最大的亮度,甚至周國昌更是在衛燃的授意下,打開了繳獲來的手電筒,在當作照明的同時,時不時的還會把光柱往頭頂的夜空照一下。
如此一來倒也有了好處,至少在燈光的加持下,他們二人的行進速度要快了不少。
“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你從小在氧光長大?”端著槍走在最後麵的衛燃有一搭無一搭的問道。
“嗯”前麵拉著毛驢韁繩的周國昌心不在焉的回應了一聲。
“盧克先生和你的關係不像你之前說的那麼簡單吧?”衛燃平澹的問道。
“他他還是我的教父”
周國昌總算回頭看了眼衛燃,隨後又繼續一邊往前走一邊揮舞著柴刀額外補充了一句,“雖然我不信教。”
“在免電信仰基督教?”
衛燃饒有興致的滴咕了一句,這個熱帶國家可是“光頭黨”的地盤,在這種地方信仰十字架會不會被和尚們燒死他不清楚,但絕對算得上是與眾不同。
“很特殊吧”
周國昌笑了笑,“我爹留過洋,留洋的時候信了教,據我爹說,他就是在教會裡和盧克先生成為朋友的,後來他和我娘決定來免電做生意,也是得到了盧克先生的大力支持。”
“你的父母”
“死了”
周國昌坦然的說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爹為了救我的兩個姐姐也死了,就在兩個月之前。”
聞言,衛燃張張嘴,最終決定不再繼續問下去,隻是吹滅了毛驢兩側掛著的煤油燈,隨後又像是擔心那些鬼子追兵找不到自己似的,對準頭頂再一次扣動扳機打出了一串點射。
與此同時,輕裝簡行的梁班長等人也找到了一條小溪,並在沿著這條小溪往上遊走了差不多一兩公裡之後,藏在了一個並不算大的小瀑布後麵。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兩撥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衛燃也漸漸不再開槍,甚至開始有意的清理兩人一驢走過的痕跡。
等到午夜時分,彌漫著水汽的夜空毫無征兆的被一道閃電照亮。緊接著,仍在叢林深處遊蕩的衛燃和周國昌便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雷鳴。
“要下雨了”
衛燃收起剛剛才從金屬本子裡取出的指北針,抬手指著東北方向說道,“趕在下雨之前,我們能走多遠是多遠,然後找個地方藏起來。”
“你覺得小鬼子還在後麵跟著我們嗎?”周國昌低聲問道。
“就算是跟著也跟不了多久了”
衛燃近乎肯定的說道,“隻要開始下雨,我們一路留下的痕跡很快就會被破壞,它們能做的,也隻能是離開叢林,然後去南海當或者曼西等著我們。”
“總算能休息休息了”
周國昌長籲口氣,從下午到這大半夜,他們就一直在翻山越嶺的逃命,即便有那頭毛驢幫著負重,他的雙腿也早就開始酸疼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