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吱哇亂叫的秦二世,以及同樣吱哇亂叫的夏漱石,便先後被機艙裡的人用繩子垂降下來。
還不等這倆屁股先著地的二貨站穩,那機艙裡又推出來一個木頭貨箱,緩緩的落在了防禦圈的中
央。
前後總共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那架直升機便從機艙裡割斷繩子判斷升空,隨後竟是連航燈都關了,盤旋著消失在了夜空裡。
與此同時,秦二世和夏漱石這倆人也被人扶了起來,拍拍屁股一邊喊著刺激一邊迎上了空著手走來的衛燃。
“你們倆怎麼來了?”衛燃不解的問道。
“這不是擔心你被母老虎叼走了嘛”
秦二世親熱的拍了拍衛燃的肩膀,“指了指正在被吃開的木頭箱子說道,“順便給你送點吃的喝的過來,早晨的時候我都說了,絕對讓你天天吃上熱乎的喝上冰鎮的。”
“讓你破費了”
衛燃跟著兩人往邊上讓了讓,朝那幾個背著杠,忙著拆箱子的人揚了揚下巴,“這幾位是…“
”楊哥手下的兄弟,他們都是一個安保公司的。”
秦二世舉著個強光手電筒,和夏漱石一起東張西望的楚摸著,同時嘴上不停的問道,“衛燃兄弟,那個山洞呢”
”半山腰呢”
衛燃拿起爆閃模式的手電筒,切換成光束指了指半山腰的方向,接著橫移燈頭說道,“那裡有個水潭,步行半個多小時就能趕到,不如大家辛苦一下,都去那裡紮營吧這裡畢竟是山穀,雖然是旱季,但萬一下個雨,說不定咱們都要被衝走了。”
”楊哥,你的意思呢?”秦二世扭頭問道。
直到這個時候,衛燃才注意到,那位楊哥也在跟著下來的幾個人裡,隻不過他剛剛一直帶著麵罩,而且背對著自己所以才沒有認出來罷了。
“就按衛先生說的吧”
楊哥揮揮手,跟著一起來的另外四個人立刻背上了從木頭箱子裡拿出來的各種物資。
“明天一早,還會有另外兩支小隊沿著我們進山的路線隨機探索混淆方向。”
楊哥說話間,已經背上了一台小型的燃油發電機,順便,還幫著衛燃抓住了那匹被T恤蒙著眼睛的騾子。
“既然這樣我們就出發吧”衛燃說完,拿著手電筒,帶著看哪哪稀奇的秦二世以及夏漱石走在了最前麵。
“衛燃,你是怎麼找著的?“夏漱石好奇的追問道。
“那邊”
衛燃用手電筒指了指極遠處那兩座在夜色中隻能算隱約可見的山巒,用提前想好的借口敷衍道,“我走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兩座山,它們和照片裡拍到的差不多。”
說到這裡,衛燃故意頓了頓,這才問道,“你記得相冊裡寫的吧?當年周國昌他們一行人在山洞旁邊還發現了一個小瀑布,在那裡抓了不少的魚。”
“記得,是有這樣的描寫。”夏漱石點了點頭。
“所以我給那頭騾子喂了不少鹽,還給它吃了一顆辣椒。”
衛燃指著身後楊哥牽著的騾子胡亂解釋道,“它渴的辣的不行了,自然帶著就找到了一條小溪,我順著小溪繞了挺大的圈子才找到了源頭的瀑布,然後就在瀑布附近找到了山洞。”
“還能這樣?”秦二世驚訝的問道。
“碰巧而已”
衛燃稍稍壓低了聲音,比了比身後轉移話題問道,“二世,你們今天晚上過來,明天誰帶那些記者來”
“明天一早我再搭直升機回去接那些記者。”
秦二世渾不在意的說道,“順便周先生也會過來,他本來想今晚就來的,但是楊哥說這麼晚了直升機不一定有起降條件,他那麼大歲數了,像我們一樣用繩子下來閃著腰就麻煩了,所以我把他勸住了。”
“說的也是”
衛燃點點頭,稍稍加快了腳步,借著話題一路閒聊趕到了瀑布的邊上。
“你可真..真是夠厲害的,這都能找到。”秦二世氣喘籲籲的說道。
相比雨季,這條本就不大的瀑布水流小了許多,再加上周圍茂密的
竹林遮擋,要不是剛剛衛燃用手電筒指引,他甚至都沒意識到這裡就是路上一直在聊的瀑布。
“白天光線好,當然比夜裡容易看到。”衛燃說話間轉過身,“楊哥,紮營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
“放心,你們先找地方休息休息。”
楊哥說話間,將騾子拴在了一顆竹子上,隨後這才解下背著的發電機,招呼著跟來的幾個人一起,以最快的速度架起了一盞足夠亮的露營燈。
趁著他們幾人搭建帳篷的功夫,衛燃也帶著秦二世和夏漱石去不遠處的山洞看了看。
“願英靈魂歸故土之日,正逢國富民強之時。”
秦二世和夏漱石齊齊的講墓碑上的字讀了一遍,隨後動作一致的各自鞠了一躬。
“來的有些晚,萬幸不算太晚。”
秦二世此時早就沒了剛剛路上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甚至一邊念叨著,一邊還從兜裡掏出了早就準備的一瓶茅台和三個大碗,以及一刀黃紙和一盒線香。
在衛燃的默默旁觀中,夏漱石也從他的包裡掏出了一大包奶糖以及兩條煙,並將外包裝拆開擺在了一個搪瓷的托盤裡。
等秦二世點上白燭,夏漱石竟然又從包裡拿出個香爐,緊接著,這兄弟倆又各自從包裡分彆拿出了一個並不算大的玻璃瓶,將裡麵裝著的泥土倒進了香爐裡。
似乎是為了解釋給墓碑另一麵的人聽,也可能是為了解釋給旁觀的衛燃聽。
充斥著些許蟲鳴的夜色中,夏漱石一邊擰上瓶蓋一邊說道,“這瓶土是我出發之前從金陵的紫金山山頂挖的,那地方是金陵的最高點,天氣好的時候,能清楚的看到整座城市。”
“這瓶土是從首都的安定門路邊花圃裡挖的。”
秦二世同樣收起了清空的玻璃瓶,“我爺爺說,放在以前,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的軍隊,都是從安定門進城的。”
“隨便個阿貓阿狗就能欺負咱們的舊時代結束了”
夏漱石言語間,已經用石碑邊上的白燭點上了一把線香,分作三份遞給了秦二世和衛燃,隨後恭敬的拜了拜,將手中的線香栽進了裝滿濕潤泥土的香爐裡。
“明天就帶你們回家”秦二世說完,也將手裡的線香栽進了香爐。
“這下你們肯定能放心了…”
衛燃在心頭念叨了一句,同樣躬身拜了拜,將手裡的線香栽進了裝有兩色泥土的香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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