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在分辨了一番方向之後,又在靠近森林的電線杆上尋找了一番,隨後帶著眾人換了個方向開始狂奔。
終於,當徹底天光大亮的時候,索菲帶著眾人走進了一座農場。
僅僅隻是和那位端著獵槍的農場主人簡單的溝通了幾句,這位農場主便立刻招呼著眾人進入了溫暖的木頭房子。
「我們安全了」
大汗淋漓的索菲話音未落,幾乎所有的孩子便全部癱坐在了地上,有了抱著身邊的同伴開懷大笑,也有的偷偷抹著眼淚,更有的,呆呆的看著他們來時的方向,思念著那些永遠也無法跟上的同伴。
「約納斯」衛燃走到了那位獨眼的小傷員邊上,挨著對方坐在了鋪著毯子的地板上。
「維克多」約納斯心不在焉的打了聲招呼,再一次看向了門外的方向——哪怕那扇木門早已被農場主關上。
「生日快樂」
衛燃說著,攤開手,將那枚懷表式的指北針遞給了對方,「約納斯,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約納斯愣了愣,顫抖著伸出手,接過那塊尚且沒有擦乾淨鮮血的懷表,那張原本緊繃的小臉,也終於有了些許的表情,轉而低落了豆大的淚珠。
「你的哥哥幫所有人開辟了一條安全通道」
衛燃將這個小家夥攬在懷裡,「他救了所有人,用他自己的生命救了所有人。「
「他死了是嗎?」約納斯反複確認道,「奧坎死了,永遠不會回來了是嗎?」
「抱歉…」衛燃沉默了片刻,「抱歉,奧坎,你的哥哥奧坎,永遠都回不來了。」
「我知道」約納斯抽著鼻子,「我知道。」
「維克多,把他交給我吧。」琦琦走到了衛燃身邊低聲說道,「去看看多米尼克吧,他醒了。」
「好,好吧。」
衛燃鬆開了懷裡的約納斯,扶著牆站起來,走進了被農場主臨時清理出來充當手術室的房間。
借著背包的掩護,衛燃再一次取出了金屬本子裡的煤油汽燈,並以最快的速度將其點燃放在了桌子上。
在他獨自一人的忙碌之下,
多米尼克腿上的傷口得到了進一步的處理,但麵對這個剛剛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丟失的蛋蛋,衛燃唯一能做的,也僅僅隻是儘可能的幫對方把破裂的蛋殼儘量重新縫合的漂亮一些。
「維克多「
躺在床上的多米尼克沉默了片刻,看著屋頂近乎麻木的說道,「殺了我吧.」
「你沒資格死」
衛燃一邊幫對方推上一針從美軍手裡繳獲的消炎藥一邊說道,「你的命是豪斯特、奧坎、海克,還有美國士兵巴克和蒂莫夫,當然,還有我、索菲、琦琦甚至奧坎的弟弟約納斯所有人付出的努力和犧牲換來的,如果你想死,大可以在你受傷的時候就提出來,這樣也免得我們浪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和本就不多的藥品。」
「我…「
「你隻是丟掉了兩顆蛋蛋而已,算你運氣好,最主要的零件完好無損還能用。」
衛燃儘量壓低聲音,一邊幫著對方包紮傷口一邊說道,「以後你還是能像個男人一樣活著的,相信我,少了那兩顆蛋蛋根本不受什麼影響。」
「真的?」多米尼克的臉上多了些生氣兒,「可是納迪亞…」
衛燃停下手裡的工作,格外認真的說道,「如果你以為納迪亞愛上的是你那兩顆蛋蛋,等下我會幫你找納迪亞確認一下的。「
「不,算了,不,不要問了。「多米尼克慌亂的拒絕了衛燃的好意。
「所以好好活著,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很多種可能。」
說到這裡,衛燃也幫對方包紮完了傷口,左右看了看,扯過來一條毯子蓋在了多米尼克的身上,隨後轉身打開了房門,「下一個。」
他這邊話音未落,便有兩個小夥子將多米尼克連同他身下的擔架一起抬走,緊接著,又有兩個姑娘將納迪亞抬進了房間。
「維克多」趴在床上的納迪亞低聲問道,「多米尼克他還好嗎?他會不會有生命危…」
「他還好,不會有生命危險。「
衛燃幫著對方重新紮了半管嗎啡,戴上手套一邊準備可能用到的東西一邊說道,「其餘的,我覺得你們最好自己談一談。「
」那就好」
納迪亞長長的籲了口氣,忍住羞澀將被血染紅的褲子往下褪了一小節,露出了屁股上猙獰的傷口,以及仍舊鑲在傷口裡的碎玻璃又或者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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