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上門敲鐘(2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痞徒 11877 字 4個月前

所以即便沒有任何人的安排,卡堅卡姐妹也給洛拉分配了一份緊急聯係的工作,並且早就已經和她約定了各種代稱,而這,不但洛拉的合夥人隋馨不知道,就連衛燃和穗穗都不清楚。

很快,達麗婭在深夜駕車趕到了早已關門的時光圖書館,彙合了牽著狗子貝利亞提前等著的洛拉,和她一起走進了圖書館的地下室,走進了那個放有服務器的房間。

在達麗婭安靜的等待中,洛拉從緊身t恤的領口拽出那個穿著子彈殼和長命鎖的白金項鏈,取下掛在上麵的認證器,按照當初安菲婭教她的步驟,將其鏈接上了服務器。

片刻之後,放在桌子上的液晶屏幕顯示出了一個簡潔的網頁郵箱界麵。

與此同時,衛燃手中的筆記本電腦上,也出現了連接成功的提示。

略作思索,他敲擊著鍵盤用德語問道,「如果我抓到了叛徒,是該直接審判它,還是該進行審訊?如果是後者,您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幾乎就在他將這封郵件發過去的同時,洛拉也重新將那一串掛著各種小物件的白金項鏈塞進了胸前的溝溝裡,輕輕拍著嘴巴打了個哈欠,牽著同樣打了個哈欠的狗子貝利亞,獨自離開了黑漆漆的地下室。擺放著服務器的房間裡,在散熱風扇嗡嗡的噪音中,達麗婭在看完那封沒有署名,並且在倒計時10秒結束自動刪除的郵件之後,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屏幕泄露的些許暗淡光芒中,她的臉上先是出現了一絲絲的錯愕和警惕,緊跟著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和激動。

深吸了幾口氣,達麗婭緩緩伸出顫抖的雙手,一下下的敲擊著鍵盤回應了一行簡短的德語,「告訴它,你是來為它敲響喪鐘的。如果它能給出曾經泄露的名單,可以允許他自殺來保全家人。最後,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

「明白」衛燃回應了一個單詞。

「一起灑下種子的朋友完全值得信任,他可以無條件的幫你。」

看著屏幕上跳出來的新郵件,衛燃輕輕籲了口氣,敲打著

鍵盤,在這明媚的午後回應了一句於雙方都用不上的「早安」。

「早安…」

達麗婭還沒來得及打出這個單詞,屏幕上頁麵便開始自動跳轉,最終停在了一個顯示著404的網頁。

等她回過神來,這台電腦也開始了關機程序。直到屏幕徹底熄滅,陷入了黑暗的服務器機房裡,也就隻剩下了那些紅綠相間的信號燈在此起彼伏的閃動著。

「謝謝…」

達麗婭呢喃著念叨了一句,在黑暗中扶著略帶溫度的牆壁走出了房間,輕輕關上門,靠著冰涼的牆壁緩緩坐在了地板上,在黑暗中努力壓抑著哭聲中的悲傷。

同一時間,換好了衣服的穗穗也裝模作樣的戴上口罩墨鏡和棒球帽,拎著化妝包打開了房門,走到對門蔻蔻下榻的房間門口按下了門鈴。

幾乎就在她走進蔻蔻的房間並且重新關上房門的同時,衛燃的視線也離開了貓眼,隨後鑽進了已經檢查過的洗手間,取出了金屬本子裡的食盒。

打開食盒的二層,衛燃戴上橡膠手套,小心翼翼的從裡麵取出一個鉛筆盒大小的不鏽鋼小盒子。

說起來,這盒子還是當初在樹洞書店,第一次和卡堅卡見麵時,對方送給自己的見麵禮物。

隻不過這都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這盒子裡保存的12枚毒針卻從來都沒有派上過用場。甚至,要不是為了給這次美國之行做準備,這盒子都會被他鎖在閣樓的保險箱裡。

輕輕打開金屬盒子,衛燃的手在那12枚食指大小的金屬管上輕輕劃過,最終停在了一個裝有士的寧毒劑的金屬管上。

按照金屬管上的英語標注,這裡麵含有20毫克的士的寧毒劑,這對於人類來說,已經是雙倍的致死量。

輕輕將這支處於鎖定狀態的金屬管放在裝有夜視儀的食盒上層,衛燃卻並不滿足,緊跟著又取出醫療箱,從裡麵找出一支嗎啡和一個自己塞進去的一次性注射器。

收了醫療箱,將嗎啡吸入一次性注射器,並且仔細的蓋上針帽,連同原本裝有嗎啡的鐵皮管和手上的橡膠手套一起放進食盒的上層,他這才將其收回金屬本子。

當天下午,穗穗和蔻寇兩人帶著充當向導兼翻譯的安菲婭出門逛起了這座對她們來說完全陌生的城市,而留守酒店的衛燃,則獨自下樓,悠然自得的下樓吃了個飯,順便還隨機挑選了一個長相最符合審美的亞裔女記者,接受了對方的采訪。

不僅如此,他還在采訪中假意說漏了嘴,表示準備在哥倫比亞市尋找一個同樣參加過越戰的美國老兵,打算從對方的嘴巴裡詢問一些事情。

隨便丟出些雞零狗碎半真半假的消息糊弄了同樣拿錢辦事的記者,他這才不緊不慢的返回了房間耐心的等待著。

隨著夜幕將近,穗穗和她的富婆閨蜜蔻蔻以及她們的共享翻譯安菲婭也早早的返回了酒店,窩在蔻蔥的房間裡玩起了帶來的麻將。

相比之下,倒是提前請了大半天假的安菲薩,直到晚上八點這才回到酒店,替換了在牌桌上一直故意輸錢的衛燃,順便還開了一瓶特意買來的龍舌蘭當作賭注。

眼瞅著穗穗這個人菜癮大的傻姑娘又要被自己的小助理灌醉,衛燃卻隻是笑了笑,拎著放在房門口的手提袋離開蔻蔻的房間,獨自回到了對門的客房。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這間套房的照明燈儘數熄滅,而在洗手間裡,衛燃也換上了安菲薩幫忙準備的黑色運動裝,並且用同樣是對方準備的化妝品,先用醫用膠帶給自己弄了個黑人標誌性的厚嘴唇,接著又將自己的整張臉連同脖子和雙手手臂全都塗成了黑色。

最後戴上一對可以偽裝出大麵積眼白的隱形眼鏡以及阻擋麵容的口罩和棒球帽,他這才在黑暗中

推開洗手間的窗戶,試著拽了拽從樓頂垂下來的一根不起眼的繩子,借著它和外麵的消防樓梯遮掩,輕而易舉的翻出窗子爬上了這座酒店的樓頂。

收起這根不起眼的繩子以及墊在牆角的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鼠標墊,衛燃貓著腰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通往樓梯間的鐵門處,悄無聲息的鑽進安全通道重新關上通往樓頂的鐵門。

側耳傾聽片刻,他這才邁開步子,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從頂樓一直走到了負一層。

根本沒有離開樓梯間,衛燃順著半掩的安全門往外瞅了一眼,隨後便耐心的等待著。

前後不到10分鐘,穿著高跟鞋的安菲婭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獨自來到商務車的邊上,先打開了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但很快,她又推開門鑽了出來,拉開後排車廂的車門,從裡麵拿出了一雙平底鞋放在了車頂,接著又拿出了一把沒有合上的遮陽傘。

也正是借助打開的駕駛室車門以及安菲婭合上那把遮陽傘的動作掩護,早已做好了準備的衛燃立刻貓著腰離開樓梯間,幾乎貼著地板鑽進了後排的車廂裡。

都不等他的動作停止,安菲婭也將合上的遮陽傘隨意的丟進了車廂,接著又不緊不慢的脫下高跟鞋丟進車廂,換上了放在車頂的平底鞋。

「哐當!」

隨著後排車廂的車門扣合,換好了鞋子的安菲婭也鑽進了駕駛室,啟動車子開往了下午抵達時便去過的那家超市。

趁著路過停車場沒有監控的那段區域時,安菲婭稍稍放慢了車速,等藏在車廂裡的老板跳下車子並且關上電動門,立刻提高車速,徑直開到了超市的門口。

就在這個姑娘趕在超市營業的最後這點時間給酒店裡的小姐妹們采購充當宵夜的水果時,衛燃也翻過綠化帶離開停車場,按照安菲薩留下的紙條指引,像個真正的黑人一樣,拎著個提前準備的酒瓶子,肆無忌憚的在街頭不緊不慢的走著。

沒過多久,他便遊蕩到了相距不遠的一座酒吧外麵的停車場裡,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一輛車頂放著一束鮮花的黑色道奇戰馬。

就像是這輛車真正的主人一樣按動車鑰匙拉開車門,僅僅隻是一眼,他便看到了後排那位穿的還算西裝革履,但卻睡的像是死過去一樣的肥頭大耳的男人。

無聲的笑了笑,衛燃啟動車子緩緩開出停車場,在夜色中徑直開往了一百七十多公裡外的查爾斯頓。

萬幸,在長達兩個小時的車程中,彆說被警察攔下來,他連個警車都沒看到。

借助安菲薩提供的手機導航的幫助,衛燃在距離目標地點足有一公裡的位置遠遠的停下了車子。

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排車廂,那位因為被下了藥而睡的無比香甜的車主,衛燃輕輕推開車門,在夜色中走向了海岸線的方向。

很快,他便在距離海岸線不足百米的位置,看到了一座被椰樹環繞的白色獨棟彆墅。

這座充斥著濃鬱墨西哥風情的二層彆墅雖然並不算大,但卻格外的漂亮,而在院子裡還有個反射著點點星光的漂亮泳池。

側耳傾聽了片刻遠處宛若催眠曲一樣的海浪聲,衛燃捏了捏用用醫用膠帶加高的鼻子和顫骨,蹲下身子,借著灌木叢的掩護取出食盒,先給自己戴上夜視儀,接著又將那個金屬管以及吸滿了嗎啡的一次性注射器揣進了兜裡。

隨著夜視儀開啟,遠比當年在格羅茲尼更加清晰明亮的熒光色視野中,衛燃輕而易舉的翻過不過一米高的柵欄,接著又輕而易舉的撬開了這棟彆墅後門的門鎖。

在進入房間之前,他還不忘給鞋子套上了從喀山帶來的一次性浴帽,然後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得益於這棟彆墅的占地麵積並不算大,所以一樓的空間也一眼

就能看個遍。

而且借助正門外徹夜點亮的門燈散發的光亮,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在一樓會客廳的牆壁上,掛著一個相框。

這相框裡,是個穿著筆挺的西裝,高鼻梁的金發白人。在他身體兩側,還有個格外有氣質的女人,以及一個金發的小姑娘,外加一個抱著狗子的小男孩兒。

兒女雙全啊…也不知道是用多少人的血換來的…衛燃暗自冷哼了一聲,轉身踩著樓梯,小心翼翼的走上了二樓。

然而,就在他的雙眼高出二樓地板的瞬間,卻猛然看到,正前方一個穿著睡衣的老男人,正手舉著一把小巧的轉輪手槍瞄準著自己!

「吧嗒!」

伴隨著一聲輕響,二樓的照明燈被點亮,衛燃也看清了那個已經皺起眉頭的老家夥的長相。更聽到了從這老家夥身後的臥室裡,隱約傳出的均勻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