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馬上!”
季馬反應過來,趕緊在衛燃的幫助下關了艙門,然後這才摘掉了各自的口罩和帽子。
“這兩個小家夥是怎麼回事?”這個大胖子饒有興致的問道。
“左邊那個是季馬,就是他意外找到的隊長。”卡爾普說著又指了指衛燃,“右邊的這個小夥子是維克多,是我和達麗婭培養的學生,他現在已經是個知名的曆史學者了。”
“這個小夥子我在電影裡好像見過”
這大胖子說話間從身旁桌子上的雪茄盒裡抓起一把雪茄,給每個人都分了一根,親熱的拍打著季馬的肩膀說道,“我看過他拍的那兩部電影,每一部都把我感動的哭了,真是該死,你的演技幾乎趕得上卡爾普這個混蛋了。”
“閉嘴!”
卡爾普瞪了這個大胖子一眼,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點燃了對方遞來的雪茄說道,“這個大胖子是達麗婭的弟弟,你們可以稱呼他為…嗯…就用查布叔叔來稱呼他吧。”“額…”
衛燃和季馬對視了一眼,各自努力的憋住了笑,毫無疑問,剛那稱呼是卡爾普看到這架飛機之後臨時想到的稱呼。
這所謂的查布,其實全稱應該叫做“查布拉什卡”,它是蘇聯一個名字死老長的著名的兒童文學家在上個世紀60年代創造的一個類似“大耳朵圖圖”的卡通形象——大耳朵查布(國內亦有譯作“車布、切布”,都是同一個,是《小小查布曆險記》的主角)。
同時,大耳朵查布,還是蘇聯安72/74這款頂著一對招風耳的奇葩飛機的綽號。
可偏偏,那個看著格外凶悍的大胖子,在聽完了卡爾普給自己隨手編造名字和稱呼之後,還擠眉弄眼的把兩個肥碩的大拳頭貼在了腦袋的兩側,極力模仿著大耳朵查布的模樣。
這如此搞怪的大胖子,也讓衛燃和季馬不由的露出了笑意,老老實實的各自喊了一句“查布叔叔”。
“這個小夥子是不是幾年前發現那張國會大廈上的紅旗照片的那個?“查布叔叔說話間親熱的拍了拍衛燃的肩膀。
“是他”
卡爾普笑著點點頭,“他是個很勤奮也很聰明的學生,達麗婭把糖果公司的房子也送給了他。”
“真是好小夥子!”
查布叔叔再次親熱的拍了拍衛燃的肩膀,招呼著他們倆在這架隻有十幾個座位,裝修的頗為豪華的專機上隨意坐下之後,這才一邊比劃了一個割頸的動作一邊問道,“我聽說…”
“費申克的孩子找到了他”
卡爾普換上衛燃名義上聽不懂以及季馬真的聽不懂的英語歎息道,“用他未來不可能曬到陽光的人生和整個童年為代價,總算是找到了那個該死的叛徒。”
“放心吧卡爾普大哥!”
大胖子查布叔叔同樣換上英語,信心十足的說道,“我會獎勵他的,我早就說過,誰做到了,我就會獎勵誰的,20年前的懸賞依舊有效。”
“他的獎勵就給那個年輕的曆史學者吧”卡爾普用手指著窗外的跑道,嘴裡卻說著和外麵的景色完全無關的話題,“這是那個孩子的意思,他的生意見不得光,所以不想和我們產生太多的聯係。不過那個曆史學者和他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你的獎勵將會通過這個曆史學者洗白,換一種方式獎勵給他的。“
“你的學生值得信任?”大胖子查布問道。“完全可以信任”
卡爾普頓了頓,“我們準備在他的背後乘涼,所以需要時不時的給他一些養料。相信我,他是個值得信任的合作夥伴。”
“合作夥伴?”
大胖子查布猛喝了一口剛剛點燃的雪茄,“這個評價可真高,我的那個朋友...”
“你那個朋友就是個白匪,你讓我怎麼信任他?”卡爾普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這個小家夥不一樣,尼古拉先生以及你的姐姐對他都非常滿意。”
“我姐姐…”
“她去彼得堡了,以後你或許可以順利去她和她的女兒一起經營的雕塑館逛一逛。“卡爾普出神的看著窗外,“當然,那個姑娘可不知道她和你姐姐的關係。“
“等她的雕塑館弄好我會去逛逛的”大胖子查布說這話的同時,臉上都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就這樣吧”
卡爾普突兀的換回了俄語,“這兩個小家夥就交給你了,不要耽誤他們太多的時間,也不到教壞他們。”
“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大胖子查布哈哈大笑著做出了保證。
“你們兩個聽查布叔叔的安排吧”卡爾普說話間已經站起身,重新戴上了口罩和棒球帽。
“您不跟著我們嗎?”季馬下意識的問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指望我幫你換尿不濕嗎?”卡爾普說完,已經自己打開艙門,格外乾脆的離開了機艙。
不等衛燃和季馬說話,大胖子查布便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隨意的按了一下,接著便用響亮的大嗓門說道,“快回來!我們要出發了!”
“啪!”的一聲撂下電話,這個看著就不好惹的大胖子立刻一臉笑意的招呼著衛燃和季馬在他對麵坐下,頗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兩個小家夥,快和我說說我的姐姐達麗婭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這…這從哪開始說?”季馬下意識的看向了衛燃。“當然是從你第一次見到她開始!”
大胖子查布說話間,卻起身拉上了舷窗的遮光板,接著又從季馬剛剛一直在盯著看的酒櫃裡抽出一瓶看著格外廉價的伏特加,並從小冰箱裡取出三個凍的掛霜的玻璃吞杯擺在了桌子上,一邊擦拭著眼角一邊說道,“好孩子,快和我說說吧,因為一些該死的混蛋,自從96年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的姐姐了。”
聞言,季馬再次和衛燃對視了一眼,深吸一口氣說道,“查布叔叔,讓我先開始吧,我來自喀山西北的一個小村子,我有印象第一次見到達麗婭老師的時候,她那時已經是我哥哥的音樂老師了…”
在季馬的回憶中,桌子上的吞杯被一次次的倒滿了伏特加,腳下這架大紅色的安74飛機,也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經過短暫的滑跑飛上了藍天,飛往了未知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