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莫爾比茲港的第二天一早,衛燃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先將門窗房間各處檢查了一番,然後這才將掛在門口防盜鏈上的震撼彈收進了食盒裡。
沒有離開房間,衛燃將金屬本子裡的幾支手槍一一取出來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並且各自頂上了子彈,接著又取出了那支VSS微聲狙擊步槍進行了一番檢查和保養。
一切忙完,他這才刷牙洗臉換好衣服,接著又戴上口罩,掛上證件,穿上了白大褂。
拿著帶有防蚊罩的漁夫帽下樓之後,衛燃找上了提前在樓梯口等著自己的晚秋。
“早上好吳醫生”
晚秋用漢語打了聲招呼,引著衛燃走進一直處於開啟狀態的電梯,並在電梯門關上之後這才說道,“今天會有第二批醫療物資通過貨機送到來城,如果您打算現在過去,我們可以隨時可以搭乘直升機趕過去。”
“你們真的在進行醫療援助?”衛燃後知後覺般的問道。
“當然”
晚秋微笑著點點頭,“在整個南亞和東南亞,我們每年都會無償提供專業的醫療援助用於對抗瘧疾和一些熱帶特有的疾病。”
聞言,衛燃沉默片刻後說道,“先在這裡再停留一天吧,吃過早餐之後,我打算去盧克住的地方看看。”
“沒問題”晚秋微笑著點點頭,“那裡我們一直盯著呢。”
見狀,衛燃也就不再多說,任由晚秋帶著他去餐廳了吃了一頓味道相當不錯的潮洲菜,隨後搭乘著一輛和昨天那輛顏色不同的越野車,趕到了港口附近的一間條件隻能算勉強可以的公寓。
這個僅僅隻有裡外兩間的公寓裡,唯一的家具便是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那桌子的一條腿,還是用一摞摞的澀情雜誌墊起來的。
而在那張鋪著涼席的板床上,竟然還有個做工相當不錯的矽膠娃娃。
而在周圍臟兮兮翻著油光的牆上,則是盧克的各種照片。
這些照片裡,既有他和各種年齡的男男女女在雨林裡穿著戶外裝背著登山包的合影,也有他和艾格等幾個小孩子在一條船上的合影,除此之外,還有他和一隻黑色拉布拉多犬的各種合照,他和昨天在停屍櫃裡看到的那個黑人的合影,以及他和一個還算漂亮的白人女性的合影。
“這個女人是誰?”
衛燃用手指頭敲了敲照片裡和盧克摟在一起的女人,他的目光,卻看著這麵照片牆上缺的幾塊位置。
“是他的前女友,大概六個月前就因為那個女人出軌分手了。目前這個女人已經嫁給了出軌對象,並且在悉尼開始了新生活。”
晚秋頓了頓,“另外我們取走了幾張盧克先生和小孩子的照片,當然,在我們取走之前,這麵照片牆就缺少幾張照片。”
說到這裡,晚秋還用手指了指牆上的幾個空白處。
聞言,衛燃彎腰看了看床下,這床底下僅僅隻有幾個紙箱子,其中絕大部分裝著各種戶外裝備和衣服,隻有其中一個箱子,裝著兩套已經發黴的製服和一套西裝外加幾雙皮鞋。在這些衣服的下麵,放著的卻是一本本的色情雜誌。
不死心的把那些戶外裝備全都翻了一遍,衛燃左右看了看,隨後從箱子裡拿起一把打磨的還算鋒利的戶外刀具,給床上躺著的矽膠女人來了個開膛破肚。
可惜,直到他剝離了所有的矽膠,卻根本沒有任何的發現。
最後不死心的把每一塊地磚和天花板乃至墊桌子腿的雜誌都翻找了一遍,衛燃這才停了下來。
“您在找什麼?”剛剛試圖幫忙卻被婉拒的晚秋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都沒找。”衛燃理所當然的如實說道,“讓你們的人先離開這裡怎麼樣?”
“不守著了?”
“暫時不用了”
衛燃在房門前停住腳步,“盧克的合夥人,也就是停屍櫃裡的那個黑人平時住在哪?”
“隔壁”晚秋指了指門外的方向。
聞言,衛燃讓開了路,任由對方帶著自己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出乎他的預料,這裡倒是比隔壁的房間乾淨整潔了不少,而且洗手間裡還多了一台洗衣機,牆上更是有一台華夏產的空調,桌子上還擺著一台連著遊戲機的液晶電視。
而在唯一的那張床下麵的箱子裡,除了同樣有好幾箱的戶外裝備和幾套正經衣服之外,還有一箱子各式獸藥,以及一盒子子彈。
在這些子彈裡一番挑挑揀揀,除了各種顏色的12號霰彈之外,剩下的基本上全都是9毫米的手槍子彈。然而,在這個房間裡一番尋找,他卻並沒有找到任何的武器。
一無所獲的離開這個房間,衛燃脫掉手套之後說道,“我們回酒店吧,讓守著這裡的人都撤了怎麼樣?”
“沒問題”晚秋痛快的應承下來,同時不忘朝著身後跟著的壯漢使了個眼色。
估摸著自己在外麵也晃悠夠了,衛燃故意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樣,跟著晚秋回到了酒店,隨後便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裡,並且在又一次的仔細檢查過後,鎖好了門窗拉上了窗簾,並且將那顆震撼彈掛在了房門的防盜鏈上。
返回臥室取出認證器連上自己的電腦,衛燃麵無表情的看完了關於北尾智達和免電那邊的進度。
那個北尾智達乾脆的跳樓自殺雖然出乎他的預料,但卻在海拉姑娘們的備選計劃之內,所以雖然沒有達成最好的結果,總歸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一番盤算,他這才點開了安菲亞發來的第二封郵件。這裡就全是關於艾格的郵箱以及家裡情況的彙報了。
隻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無論艾格的郵箱還是家裡或者圖書館,卻都沒有任何的異常。
見狀,衛燃也就扣上筆記本拔掉了認證器,躺在鬆軟的大床上,耐心的等待著進度的發酵。
他並不知道,就在他閉上眼睛的同時,一架飛機也降落在了喀山,不久之後,一個無論外貌還是身材都平平無奇的混血姑娘,也拎著個背包走出了機場,對照著地址,駕駛著提前租好的車子趕往了卡班湖畔。
而在衛燃不久前才去過的那兩間房子的附近,一輛破破爛爛的越野車裡,同樣有個亞裔小夥子也放下了手裡舉著的望遠鏡。
猶豫片刻,這個看麵相絕對不到30歲的小夥子,卻並沒有推開車門走進那兩間已經無人看守的房子,反而在他的挎包裡一頓翻找,最終抽出了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衛燃接受采訪時拍下的照片,照片裡的他穿著正裝,戴著一副沒有度數的眼睛,整個人也顯得文質彬彬的。
“嗬...”
這個年輕人的鼻腔裡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冷哼,將這照片又塞進了挎包裡,緊接著,他卻從包裡抽出了一支擰著消音器的P22型半自動手槍。
頗為特殊的是,這支手槍的消音器外麵,竟然還格外細致的裹了厚厚的一層本應用在羽毛球拍上的綠色迷彩花紋手膠。
輕輕拉動套筒頂上一顆子彈,他將這手槍又塞進了包裡,接著卻取出了一部衛星電話撥了出去。
片刻之後,這個年輕人用根本不帶任何口音的英語問道,“你到了嗎?”
“到了”快要將租來的車子開到卡班湖畔的混血姑娘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個曆史學者似乎來現場了”
“所以相冊在他身上?”
“他不太可能帶著相冊過來,除非想和我交易。”
“你拿什麼交易?”電話另一頭的混血姑娘嘲諷道,“用那個黑鬼的屍體嗎?”
“接下來就看你了”
電話這一邊的亞裔小夥子無所謂的說道,“隨便你抓到哪個女人,我猜那個曆史學者肯定會把相冊送上門的。”
“為什麼不是你抓到那個曆史學者,然後問出相冊的位置讓我輕鬆點?”混血姑娘不滿的停下了車子。
“無所謂,”這個亞裔年輕人滿不在乎的說道,“那我先行動好了,隻是個學者而已。”
“等你消息”那混血姑娘說話間,卻已經調轉了車頭,開往了卡班湖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