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燃下意識的看了眼卡堅卡姐妹,後兩者也在同一時間眼前一亮,並且相互對視了一眼。
顯而易見,這三個K字頭的編外成員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這個人適合讓海拉嘗試接觸一下,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把那個遙遠的夢想給實現了呢?
“他想從那些曾屬於亨利先生的收藏品裡帶走其中一樣送上拍賣會。”衛燃直白的說道。
“確實有這件事”
卡洛斯律師也跟著將話題拉扯回來,“連你的地址都是我給他的,包括那些果酒都是他主動幫忙送過去的。
至於你是否願意滿足查寧的請求,維克多,這是你自己的事情,現在那些藏品都已經是你的了。”
“好吧”
點到為止而且已經得到了想要答案的衛燃再次換了個話題,雙方在閒聊了一番凱特太太和亨利其他後人的近況之後便結束了通話。
直到這個時候,穗穗這才驚歎的說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美國還有我們的人!”
“當然了”
衛燃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金毛獅王不也是我們的人嘛?我還有他穿著軍裝宣誓時候的照片呢。”
“我作證那是真的”
穗穗眉開眼笑的跟著開起了美國的玩笑,接著又問道,“那位查寧同誌希望送拍的那個什麼原型槍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也不知道”衛燃坦誠的答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畢竟,他是曆史學者,卻並非亞曆山大或者亨利那樣的收藏家,更不是維基百科。
想到這裡,他扭頭看向了瑪爾塔,後者同樣不等他發問便主動說出了實情,“那些收藏品昨天晚上就已經送到喀山了,現在全都已經送到季馬的家裡了。”
這也是衛燃當初把這份工作交給瑪爾塔時的安排,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為了那支金屬羽毛筆不至於磨沒了毛兒,他無論如何可都不會把那些收藏品擺在自己家裡。
至於為什麼送到季馬的家裡,明麵上,他是打算向穗穗學習,用那些武器給季馬他們村子投資一座靶場,拉動他們村子的人多一項副業。
實際上嘛,隻是為了以後他采購什麼二戰彈藥方便一些罷了。若非如此,他大可以把那些武器送到紅旗林場,那裡就有現成的靶場,當然,那裡也有更加詳細嚴格的彈藥使用和采購記錄。
“過去找找?”衛燃主動發出了邀請。
“現在?”
穗穗立刻來了興致,“趁著天氣好,晚上我們去那座湖邊露營怎麼樣?大家一起去!”
這次,都不等衛燃答應或者拒絕,其餘的姑娘們便紛紛歡呼出聲,一邊討論著該帶些什麼過去,一邊三五成群的跑進籠罩在夕陽裡的彆墅裡,各回各的房間換衣服。
“行吧”
衛燃無奈的補充了個已經失去了意義的回應,可惜,同樣忽略了他的穗穗卻已經忙著招呼安菲薩給她另外幾個沒有過來參加聚餐的留學生員工打電話一起去露營玩了。
老子的最後一塊棲息地
衛燃抽了抽嘴角,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姑娘們動作麻利的將車庫裡的各種露營裝備以及家裡囤的各種食材乃至地下室裡的各種罐頭都挑挑揀揀的裝上車,甚至還額外接了幾大桶已經喝了大半天的果酒,顯然是剛剛沒儘興準備晚上繼續呢。
不止這些玩心大起的姑娘們,就連混混頭子格列瓦都先走一步,招呼著他的小弟們,準備提前往那片露營地送一些他們最近才空運回來的熱帶水果,以及足夠燒上一整夜的木柴。
當夕陽的腦瓜頂被遠處的樓宇擋住,穗穗的另外七名員工也搭乘著一輛麵包車趕了過來,並且當仁不讓的接過了駕車的工作,載著包括衛燃和三隻寵物在內,除了看見的巫師薩曼莎太太的所有人趕赴了季馬的家裡。
當他們一行二十多號人外加三隻寵物以及十幾號趕來幫忙的小混混趕到季馬的家裡的時候,季馬的父母已經先一步得到消息打開了院子裡的照明燈。
和這對老夫妻打過招呼順便送上了從法國帶回來的禮物,衛燃這才看向了這院子裡並排擺著的那幾個尚且打著鉛封的集裝箱貨櫃。
萬幸,得益於當初裝櫃的時候就進行了詳細的歸檔記錄,所以根本不用全部打開,衛燃便在瑪爾塔和陸欣妲的幫助下,找到裝有那支原型槍的貨櫃。
親自剪開鉛封打開掛鎖,等他拉開櫃門,穗穗立刻招呼著姑娘們和那些小混混們一擁而上,你一箱我一箱的將貨櫃裡的那些木頭箱子全都搬了出來。
“36號箱”
瑪爾塔接過陸欣妲遞來的平板電腦喊道,“36號箱在誰的手裡?”
“我!我這裡!”
一個粉紅頭發的小混混立刻像是中了彩票似的開心揮舞著手大喊道,“老大!在我這裡!哎呦!”
在這小混混的驚呼聲中,格列瓦在他的後腦勺上不輕不重的來了一巴掌,不滿的教訓道,“要叫先生,維克多先生,我們又不是該死的街頭幫派,不許用這麼粗俗的稱呼!”
“是!老大!我記住了!”
這粉頭發的小混混立刻做出了保證,而格列瓦也滿意的點點頭,“等下去搬一箱火龍果送給你的爸爸媽媽。”
“謝謝老大!”那粉頭發小夥子立刻感激的大喊道。
再看一點也沒覺得哪裡不對的格列瓦,這個最近混的風生水起的熱帶水果商人卻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接過手下遞來的撬棍,趕在一臉無語的衛燃和憋著笑的穗穗走過來之前撬開了那個被封死的木頭箱子。
掀開木頭蓋板,衛燃慢條斯理的戴上一雙橡膠手套,然後才將這個木頭箱子裡放著的唯一一支武器時給拎了出來。
在趕來這裡的路上,他好歹通過網絡查了查有關這支武器的曆史。
簡單的說,斯通納63和子孫萬代的AR15算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而前者之所以沒能取代AR步槍,與其說是性能問題,倒不如說是兩支槍共同的設計師,那個美國小石頭的理念以及站隊出了問題。
畢竟,這槍雖然在設計之初就是奔著“萬金油”的崗位去的,但偏偏,這萬金油在喜歡的人裡是萬金油,可在不喜歡的人眼裡,往往也就意味著乾啥啥不行。
“這槍很值錢?”同樣已經戴好了橡膠手套的穗穗好奇的問道。
“不好說,不過我估計如果能送到美國估計很吃香,他們就好這口蠍子屎。”
衛燃一邊猜測著,一邊象征性的檢查了一番滿是黃油的彈膛,確定裡麵和彈匣裡都沒有子彈這才遞給了穗穗。
“這槍可真醜”
穗穗接過這支油乎乎的槍一臉嫌棄的品評道,“又醜又沉,還油了麻花的。”
話音未落,她便將這槍放在了箱子蓋上,轉而蹲下來和衛燃一些翻撿著箱子裡剩餘的東西,並且饒有興致的詢問著這些東西的用處。
“這是替換的鋼筋槍托和明顯山寨了德國二戰衝鋒槍的下翻式折疊槍托,這個是配套的40mm下掛式榴彈發射器,看樣子是專門給這個槍射擊的,還有這個刺刀似乎也是,這一套下來估計確實能賣不少錢。”
衛燃一個挨著一個的拿起箱子裡的零碎耐心的解釋著,隻不過很快,穗穗便沒了興致,站起身一邊脫掉手套一邊問道,“所以你決定把這套槍給那位查寧同誌送拍了?”
“給唄,多少也能換點美元呢。”
衛燃無所謂的說道,“而且這玩意兒口徑特殊,就算是想試射都不好找彈藥,留咱們手裡屁用沒有。”
“要不是你先問問亞曆山大先生,看看他願意出多少錢買?”
穗穗出了個好主意,“我覺得那些收藏品清單都可以發給他,讓他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彆稀有的型號。”
“你來?”衛燃同樣站起來笑著問道。
“讓我爸爸來!”
穗穗說話間,已經招呼著瑪爾塔要來了平板電腦,一頓劃拉將那份表格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趁著她和自己老爹溝通的功夫,衛燃也招呼著倆小混混幫忙,將這箱子抬到了他的裝甲皮卡車上,隨後又招呼著大家幫忙把那些剛剛抬出來的其他木頭箱子從新裝回貨櫃落上了鎖。
都不用他提醒,這些可是以後這個村子經營靶場的底子所在,無論是格列瓦還是季馬的父母都會把這些集裝箱看守的格外嚴實。
找到了想找的東西,衛燃的裝甲皮卡貨鬥裡也神奇的多了幾隻半大的小豬以及一頭自己跳上去的小山羊。
和眾多姑娘們一起禮貌的告彆了季馬的父母,幾輛車一窩蜂似的、離開村子開往了衛燃經常去露營的那片廢棄伐木場。
與此同時,格列瓦也指揮著手下的小弟們,挨家挨戶的給村子裡的各家各戶都送了一籃子即便在喀山城裡都稀罕少見的熱帶水果。
順便他還不忘把村子裡那些遊手好閒的年輕人都拎過來,認真提醒了一番彆去林子裡打擾那些財神們露營的興致。
沒錯,確實是“財神”,這是他最近新學會的一個漢語單詞。
其實就連他在圖書館二樓的辦公室裡,都不知道從哪學的擺上了一個華夏財神的瓷像和一個純銅的香爐,一天三炷香的誠心供奉著。
隔三差五,這個混混頭子還像是交保護費似的,虔誠的給那座財神像,燒上幾遝從華夏超市買來的,折合單張價格和最小麵額的盧布差不多的燒紙。
格列瓦對於財神有多虔誠,無論衛燃還是穗穗全都不得而知,當初把那尊從華夏買的財神像當作禮物格列瓦,而且還胡謅了一套需要定期給財神大哥燒紙交保護費理論的季馬同樣不知道。
此時,在距離村子並不算遠的那座廢棄伐木場的湖泊邊緣,那些姑娘們等穗穗親自舉起獵槍朝著頭頂的夜空開了一槍嚇走潛在的野生動物之後,立刻迫不及待的點燃了篝火,接著又在篝火周圍,合力搭起了一頂頂五顏六色的充氣帳篷。
這幕天席地之下,熱鬨的篝火晚會在彌漫開來的果酒香氣以及烤肉香味中正式開始,那些被穗穗成功帶偏了飲食和愛好的白人姑娘們,也你一首我一首的用帶來的小音箱和話筒嘻嘻哈哈的唱起了荒野KTV。
不過,就在卡堅卡姐妹用德語合唱了一首《莉莉瑪蓮》之後,衛燃卻接到了塔西打來的電話,並且從他那裡聽到了一個壞消息——馬修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