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他招呼,幾輛雪橇車便在狗子們的拖拽下趕了過去。
匆忙固定住了雪橇車,這一路上快被風吹傻了的眾人便在舒伯特少校的催促下紛紛拿起雪鏟,開始忙著堆砌擋風牆搭建帳篷。
很快,六輛雪橇車挨著雪牆圍成了“日”字形的牆基,搭建出來兩頂緊挨著的帳篷。
將狗子們趕到其中一頂帳篷裡,約格醫生從他的雪橇車上取下來一桶提前切好煮熟又冷凍過的肉塊挨個喂給了勞苦功高的狗子們。
另一邊的帳篷裡,其餘人各自翻出了一個寶石牌油爐,或是用飯盒加熱著兩人一份的罐頭,或是乾脆煮上一飯盒的雪,順便也將手湊過去,汲取著油爐燃燒時釋放的熱量。
“少校,我們距離企鵝的繁衍地還有多遠?”卡斯騰問道。
“就在這附近了”
舒伯特少校一邊慢條斯理的研磨著咖啡豆一邊答道,“等暴風雪停下之後,我們的雪橇印也就被抹平了,到時候我會去找找的,等我們補充了足夠的食物再出發,在這之前,我們暫時先駐紮在這裡。”
說到這裡,舒伯特抬頭看了眼衛燃和漢諾,“維克多,漢諾,等暴風雪停下之後,你們負責把電台搭建起來。”
“沒問題!”漢諾立刻應了下來。
“少校”
克羅斯博士等衛燃也應下了舒伯特安排的任務,這才斟酌著開口問道,“我想知道,那件東西是否遇到了危險,它是否被搶走了。”
“沒有”
舒伯特篤定的說道,“它還在我們的手上,在兩天前的通信裡,它已經被安全送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
克羅斯博士頓時鬆了口氣,整個人也立刻有了笑模樣,甚至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少校,等下分我一杯咖啡怎麼樣?”
“這些咖啡是給維克多準備的”
舒伯特少校一邊研磨咖啡一邊說道,“他整個晚上都要值班,你們就不要搶他的配額了。維克多,吃過飯之後,你去另一頂帳篷裡值夜。”
我真是特奶奶個腿兒的謝謝你!
臉上毫不猶豫應下來這份工作的衛燃卻在心底暗罵了一句,這種環境下的值夜工作可不是什麼輕鬆活兒,更何況還是和狗子們一個帳篷。
他唯一慶幸的是,看目前的狀況,在結束值夜之後,他們大概率不用繼續趕路,到時候他或許還有機會睡一覺。
很快,當喂完了狗的約格醫生也鑽進帳篷的時候,飯盒裡的罐頭也被煮開了。
將一半的肉罐頭倒進飯盒蓋子分給約格醫生,衛燃將分到手的麵包掰開丟進肉罐頭湯裡胡亂攪拌了一番這就開吃。
倒是約格醫生並不著急吃飯,反而耐心的等著飯盒裡的水燒開之後,給他自己的水壺以及衛燃的水壺灌滿了熱水,這才慢條斯理的端起裝滿肉罐頭的飯盒蓋子。
在沉默中吃完了晚餐,衛燃見大家仍舊沒有閒聊的打算,索性鑽出帳篷用積雪蹭乾淨飯盒,將它連同那個小巧的油爐一並丟回了登山包裡。
“維克多,咖啡。”
舒伯特少校指了指他的油爐上架著的那把漂亮的咖啡壺,“它是你的了,今晚就辛苦你了。”
“謝謝少校”
衛燃感激的道了聲謝,端著咖啡壺離開了這頂帳篷,拉著門口屬於他的雪橇車鑽進了隔壁狗子們住的帳篷裡。
這頂帳篷裡雖然味道並不算好聞,但卻並沒有冷多少,畢竟守著這麼多仿佛小火爐一般的狗子呢。
踢開狗子們給自己讓開了位置,衛燃在將雪橇車上的積雪拍打乾淨之後,將幾件容易搬下去的行李放在雪橇邊上,裹著睡袋坐上去,隨後打開了他的登山包。
這包裡除了半路上他塞進去的兩盒紅茶,其餘的都是山地兵的標配和兩個用作應急的肉罐頭。
換句話說,裝有這些東西的背包不僅他有,舒伯特也有,漢諾同樣有。倒是約格醫生三人,他們的行李都是用皮箱裝著的。
這就引出了衛燃在進入這段曆史片段之前的疑惑,掉進冰縫裡的舒伯特少校,他的身旁當時怎麼沒有登山包呢?
是像之前伏擊追兵時那樣沒有帶著,還是被誰拿走了?如果是後者的話,會是誰?
一番懷疑,衛燃卻發現,這個包括自己在內的六人小隊裡,除了舒伯特和自己這個被金屬本子限製了不能殺人的旁觀者,似乎誰都有理由殺了他這個掌握著僅有的兩支火器的“監管者”!
苦思無果,他索性重新點燃了油爐,將那壺咖啡重新加熱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僅僅隻是抿了一口,他便不由的暗罵了一聲吝嗇,舒伯特那個混蛋,根本就沒往這壺咖啡裡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