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7章 牛棚營地(2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痞徒 12572 字 3個月前

“換上這套衣服吧”

安格斯說著,將手裡拎著的衣服和三個證件放在了一張閒置的床上,“這是我們的越難朋友們使用的迷彩服,偽裝效果要好的多,至少比我們的要好。

另外,這些證件你們需要24小時隨身攜帶,這是你們在這裡的唯一通行證。”

“安格斯,你的槍需要我幫你修一修嗎?”

黎友福接過對方遞來的證件掛在脖子上,順便抬手指了指對方仍舊背在身上的榴彈發射器。

“你會維修武器?我正準備把中彈的槍托鋸掉呢。”

安格斯詫異的看了眼黎友福,接著又看了看他的那支M79榴彈發射器,它的槍托上仍舊鑲著那顆差點兒把他帶走的子彈呢。

“我對維修武器沒什麼研究”

黎友福笑著解釋道,“但我的爸爸活著的時候是個銅匠,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幫他一起工作了,所以如果信得過我的話,可以把它留在這兒,然後再幫我找一個足夠大的炮彈殼和一些工具,我或許可以幫你給槍托打個補丁。”

“我等下就把炮彈殼和工具給你送過來”

安格斯說完,想都不想的便將他的榴彈發射器取下來放在了身後剛剛擺好的桌子上,轉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你還會這種手藝?”同樣掛上了記者證件的衛燃一邊打開裝有衣服的桶包一邊好奇的問道。

“已經很久沒有用過的一門手藝了”

黎友福笑了笑,“我都快忘了跟著我爸爸學徒的那段兒時經曆了。”

“看來你又多了一個職業選擇”

紮克說話間,已經和衛燃不分先後的從剛剛安格斯送來的包裡各自拿出了一套虎斑迷彩。

“我可沒有我爸爸的手藝”黎友福笑了笑,也從屬於他的包裡拿出了一套迷彩服。

“你的父親他現在還在做銅匠嗎?”明明已經猜到答案的衛燃仍舊選擇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早就去世了”

黎友福歎了口氣,“在我和我的媽媽去美國之前,他就去世了,被法國人殺死的。”

“抱歉”

衛燃的嘴巴裡擠出了提前準備好的歉意,這間四麵透風但卻一點不涼快的木板房裡也陷入了安靜。

等他們三人都換上了安格斯送來的虎斑迷彩,安格斯也拎著一個工具箱和一個銅皮炮彈殼走了進來。

見狀,衛燃和紮克對視一眼,各自穿戴好掛滿了各種物件的手槍腰帶以及相機,相繼走出了這間暫時屬於他們的駐地。

“你猜那個女孩和特洛耶說的什麼?”紮克一邊調整著手裡的徠卡相機一邊自言自語般的問道。

“不知道,我聽不懂越難語。”衛燃如實答道。

“我們各自去逛逛吧”

紮克晃了晃手裡的相機,“或許這座營地裡就有答案呢。”

“但願吧”衛燃說著,同樣拿起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美能達相機。

暫時和紮克分開,他在這營地裡閒庭信步的逛著,漫無目的的尋找著自己感興趣的內容。

一路走一路逛,他已經放下了剛剛舉著的相機,手裡也多了一個仍舊裝著西鳳酒的銀製隨身酒壺。

當這一壺酒被他喝的差不多的時候,他也發現,這座營地彆開地處荒野,但內部卻稱得上五臟俱全。

除了被嚴密保護,即便憑借記者證也無法進入的水井、糧庫以及彈藥庫和油庫。

這座營地裡還有理發店、裁縫店、維修廠、小型藥店、商店甚至咖啡館和一座能為越難人提供英文教學的學校和教堂。

當然,這些規模都不算大,比如那座學校,甚至都不如衛燃三人住的木板房子大。

即便如此,這座位於營地外圈的小房子,還兼顧著教堂的功能。就連那位牧師,都在客串著教師的工作。

用毫無價值的代金券雇傭裁縫店裡的越難婦女幫自己把剛剛脫下來的衣服,以及繳獲來的56式子彈袋全都仔細清洗一遍。

無端想起法國境內某座裁縫店的衛燃轉而又從藥店裡買了一瓶高濃度的酒精灌滿了隨身酒壺,接著又買了幾瓶冰涼的可樂,灌滿了金屬本子裡的英軍水壺。

等到夜色將近,當他拎著用最後幾張代金券買來的啤酒、可樂、冰激淩以及一些肉罐頭返回他們的木板房子裡的時候,黎友福已經給安格斯的那支榴彈發射器的槍托兩側各自鑲上了一塊銅皮。

這兩塊蓋住了彈痕的銅皮不但被打磨和槍托格外貼合,而且還鏨刻出了諸如蓮花以及一個尚未完成的臥佛紋飾。

隻看桌子上那些由安格斯端過來的飯盒裡豐盛的飯菜就知道,這位無牙仔對黎友福的手藝格外滿意。

“紮克呢?他還沒回來嗎?”衛燃放下買來的啤酒等物問道。

“他正在和排長先生聊天呢”

安格斯說話間已經打開了一瓶冰涼的啤酒灌了一大口,“恐怕還會留在那裡一起吃個晚餐吧。”

“你們隊的排長?”衛燃招呼著黎友福在餐桌邊坐下來問道。

“對”

安格斯點點頭,“喬治·吉布森先生,不過我們更習慣稱呼他野豬喬治。”

“噗!咳!咳咳!”

衛燃抹掉從鼻孔裡噴出來的啤酒,一番劇烈的咳嗽總算喘勻了氣兒之後問道,“你剛剛說他叫什麼?”

“喬治·吉布森”

“後麵,我是說他的綽號,野豬喬治?”

衛燃麵色古怪的問道,“這是誰給他起的外號?”

“他的隊友”

安格斯解釋道,“據說他曾經隻用一把卡巴1217就殺死了一頭發狂的野豬,然後就有了這個綽號。”

“這麼猛?”

“他付出的代價也很大”

安格斯灌了一口啤酒解釋道,“據說他的一條腿上的肌肉幾乎被野豬的獠牙全都掀起來了,但不管怎麼說,他總算活下來了。

倒是你,維克多,你剛剛是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你可彆想用什麼不小心嗆到了來敷衍我們,你的反應太大了。”

“沒什麼”

衛燃的麵色愈發古怪,端起啤酒和安格斯以及黎友福碰了碰,開玩笑似的問道,“野豬喬治排長是不是有個姐姐叫佩奇?”

“這我可不清楚”

安格斯攤攤手,“嚴格來說我是醫療單位派來支援T隊的,之前和野豬喬治排長並不算熟悉。”

“派來支援的?”

“這個排以前的醫療兵在救援墜機飛行員的時候陣亡了”

安格斯解釋道,“那是兩個月前的事情,然後我就被派來了。”

“安格斯,T代表什麼?”

衛燃繼續問道,“我是說你們自稱的T隊,似乎從來沒人和我解釋過。”

“我也從沒聽誰解釋過”黎友福跟著說道。

“T-BALL”

安格斯繼續答道,“就像這裡叫做牛棚營地一樣,被分配在這裡的連隊,都以棒球比賽裡的術語來做代號。據我所知,似乎是因為喬治排長輸了一個賭局,所以就隻能接受了T-BALL這個代號。”

“我開始對野豬喬治排長好奇了”衛燃再次和安格斯以及黎友福二人碰了碰啤酒瓶子。

“以後你會有機會見到他的”

安格斯話音未落,直升機的轟鳴由遠及近,三人的注意力也齊刷刷的轉向了正對著停機坪的窗子,那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有兩組擔架兵在等著了。

見狀,三人紛紛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走向了窗邊,黎友福更是動作極快的抄起了他的那台美能達相機。

衛燃的動作同樣不慢,隻不過,他卻借助床頭的屁股包掩護,取出了金屬本子裡的那台尼康SP相機,這台機器能在這種暗光環境下拍的更加清楚。

在他們三人的等待中,一架機身殘存著彈孔的休伊直升機降落在了停機坪上,隨著艙門打開,最先被抬出來的卻是一個少了條腿卻仍有力氣慘叫的黑人士兵。

等這個重傷員被抬走,緊跟著又有一個滿臉是血的被送上了擔架。

第三個抬出來放在擔架上的,卻已經是一具毫無動靜的屍體,他的頭都已經少了將近四分之一了。

在衛燃和黎友福一次次按下的快門兒中,接下來被送出機艙的,竟然是一個被反綁著雙手的越難女人。

這個女人年紀看著估計最多也就二十歲出頭,她的嘴巴被一條熱帶圍巾堵著,外麵還綁著一根鞋帶免得她把嘴裡的堵塞物吐出來,但她的臉上,卻一左一右殘存著兩個明顯的掌印。

再次按下快門,衛燃第一個跑出了木板房子,和另一個方向跑來的紮克以及身後跟著的黎友福,各自舉著相機追上了押送那個女遊擊隊員的美國大兵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