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想起了自己爺爺在病床上萎靡不振的模樣,他試圖安慰著少女。
過了差不多片,可他感覺懷中的顫抖逐漸平息了下來。
少女:“…取竹…為本宮備上紙與筆…”
女孩在他的懷中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虎杖悠仁正詭異著女孩的話語,便看到懷中的女孩突然抬起頭來與他目光相接。
“…?”
虎杖悠仁愣住了。
懷中的少女身上月白色的絲綢長袍已然不見了蹤影,整個人完完全全變了一個形象。
此時的她穿著一身紅到豔麗的著裝,身上衣服刺繡琳琅,頭上的金飾與珠寶光彩奪目。而那滿臉的病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嫵媚新妝的嬌容與殷紅到驚心動魄的紅唇。
“本宮口述…你且來寫…”
那雙嬌柔的玉手輕輕的撫摸上了虎杖悠仁年輕稚嫩的麵頰。
她的眼中泛著綠油油與混沌交織的光。
【悠仁?】
【…悠仁?】
虎杖悠仁聽到了小心翼翼的呼喚聲。
下一刻,周遭的場景反複是鏡花水月般破碎,少年懵懂的看到了自己頭頂上黑沉的夜幕,還有不遠處爺爺焦急不安的麵孔。
?
虎杖悠仁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側躺在房頂上,手翹著蘭花指稱在太陽穴上,身上還披著個床單仙氣飄飄,仰頭45度角的正對著又大又圓的月亮。
樓下是一臉焦急的爺爺,還有不遠處一條社區輪流喂的黑色流浪狗正眼睛冒綠光的盯著自己,發出警告的低吠聲。
在爺爺的左手身邊,還站著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金發眼鏡男人。
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房梁上的他,左手手機屏幕還亮著,似乎準備報警或者是呼叫外援。
“我這是夢遊了?”
虎杖悠仁尷尬又懵逼的從房頂上爬了起來,隨手把身上的床單團了團抱在懷裡,有些無助的看著樓下的爺爺。
還有陌生人和熟悉的狗,這下更尷尬了。
虎杖悠仁:“…爺爺,我要跳下來咯,你接得住我嗎?”
一小一老四目相對,虎杖悠仁決定說一個笑話來緩和一下當前的氣氛。
虎杖爺爺:“……”
虎杖爺爺孝死了。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所以說對待夢遊的人不能直接對他造成精神刺激,也不能對他用身體接觸,這樣小心而緩和的呼喚是喚醒他意識的最好方法。”
任務結束的七海建人在仙台吃了個夜宵,正準備打車去乘坐新乾線的時候就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一個夢遊的少年在自己家的屋頂上像個藝伎一般披著個床單,本來健氣稚嫩的臉龐上充斥著女子的輕靈之氣與神態悠閒。
少年先是在自己家房頂上走了幾圈,目光有些落寞與遺憾地看著遠處燈火闌珊的夜景,隨後,不顧爺爺焦急的呼喚,直接挑了一個視角不錯的地方側躺下來,安靜的欣賞著空中圓潤的明月。
七海健人簡單感知了一下,他並沒有在少年的身上發現汙穢與咒靈不祥的氣息,便將這次偶遇當做一次普通的少年夢遊事件。
虎杖爺爺:“辛苦你了年輕人,這個傻小子真的是越來越讓人操心了。”
七海建人:“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不過虎杖先生,現在我們的社會是一個開放包容的社會,不管怎麼樣,有時候長輩要多和年輕人交流,傾聽他們的內心興趣與愛好,這樣會避免很多成長中的煩惱。”
虎杖爺爺:“……”
虎杖爺爺看了一眼,在房頂上抱著床單,滿臉通紅的孫子,沒好氣的吼了一句:“臭小子,還不趕緊下來?!”
虎杖悠仁一個驢打滾,連忙從房頂上消失。
當然,他不是從樓頂上滾下來了,他是從天窗的窗戶下去了。
“哇哇哇哇!!!!”
黑狗似乎感覺到少年正往下移動,他緊張地繃緊了身體,朝著少年的方向發出了一連串的嚎叫!
這並不是尋常意義的狗叫聲,這個狗叫出來的聲音又尖又細,乍一聽有點像貓,又點像嬰兒。
“……”
七海建人和虎杖爺爺被這狗叫聲弄的眉頭一皺。
特彆是七海建人,麵無表情的盯著那條大黑狗,神色難以琢磨。
“虎杖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我平時在東京私立學院任職,對青少年教育這方麵還是有一定的了解,如果您的孫子後續再發生什麼比較異常的事情,歡迎您隨時來給我致電。”
最終七海建人選擇從公文包中掏出了一張名片給虎杖爺爺。
然後他轉頭就看見虎杖爺爺給了黑狗子的尻一腳。
七海建人:“……”
……
橫濱
一輛黑色的豐田從橫濱的中華街駕駛而出,來到了港口黑手黨五棟地標大廈樓前。
車門打開,裡麵下來了一個穿著唐裝長褂的羊胡子老男人,後麵還跟著一個差不多十二三歲的男童。
兩人結伴來到了港口黑手黨的大門前。
中原中也這兩個人走了過來,便滅掉了手中的煙,上前迎接。
他那雙藍色的眼睛看著二人,一開口就是一嘴大佐味的中文:“大師,裡麵請。”
“噗。”
中原中也身後的部下直接笑了,鼻涕都從鼻子裡噴出來。
中原中也:“……”
煩死了,為什麼迎賓的這種事情要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