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五個小孩他就忍了。
畢竟平時偶爾能聽到織田作之助叨咕他收養的幾個戰爭遺孤。
但是這個大叔是誰?
“太宰,你來了。”
紅發男人全身上下捂得嚴實,懷裡還抱著個小姑娘,無縫銜接的為太宰治介紹自己的朋友兼“飲食父母”:“這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和你提過的中田先生,你應該見過的,我們到他的店中一起吃過特辣咖喱,你還記得麼?”
太宰治:“……”
啊…想起來了。
這位中田先生整個人此時同樣摸不著頭腦,好奇的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織田作之助,手上拉著兩個小男孩。
中田先生:“作之助突然邀請我旅遊,態度還如此強硬——嗯,不管怎麼說我還是第一次出國呢,好興奮啊,我一直想嘗試一鄰國那邊最正宗的川菜火鍋!”
太宰治:“……”
懂了,估計織田作之助是怕自己帶孩子跑路,這位老板慘遭“清算”,所以一起打包待上,等風頭平靜在把人放回來。
……
相比於太宰治這邊的旅遊前總動員,港口黑手黨此時上下都亂作一團。
一個乾部,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活生生的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失蹤。
“中原大人,首領那邊傳喚太宰先生,屬下…聯絡不上他…”
部下一臉惶恐的看向中原中也,小心翼翼的講述事情經過。
而這個已經梳洗、重新換上港口黑手黨黑西裝的橙發青年,隻是默不作聲的盯著手機上銀行發來的提現信息,安靜的站在原地。
“……”
伴隨安靜的氣氛,部下的額頭上慢慢滲出冷汗。
良久,中原中也戴好了自己的禮帽,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衣冠。
做完這一切,青年盯著窗外湛藍的天空與流浪天際的白雲,平靜的說道:“不用找了。”
“啊?”
部下以為自己聽錯。
“不用找了。”
中原中也聲音清晰的重複一遍。
他轉身,認真的看向自己的部下:“去向首領彙報吧——前港口黑手黨乾部太宰治,叛逃。”
中原中也的聲音斬釘截鐵。
因為他知道,有些人就像風箏,放著放著就斷線,不會再回來了。
……
國際航班的安檢流程異常順利。
檢查電子簽證的海關人員認真的核對信息,用電腦檢索通關許可與對比人臉識彆。
在這個階段,織田作之助已經緊張的臉有些泛青。
這是他人生第二次,光明正大的站在公共場地上,被這麼多公職人員注視,氣氛還如此平靜。
哦,第一次是他十四歲時以被告嫌疑人的身份出席法庭,最後差點沒把牢底坐穿。
“祝您旅途愉快。”
安檢人員將證件還給了織田作之助,微笑著對他說了一句祝福。
織田作之助鬆了一口氣。
直到一行人坐上飛機,聽著周圍空姐的走動聲,他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紅發男人轉頭看著來自鄰國東f航班的空姐——亭亭玉立的大高個,漂亮端莊的麵孔。
“先生,請扣上安全帶。”
空姐親切的用日語對織田作之助說道。
男人一愣,難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生疏的扣上自己的安全帶。
“……”
太宰治安靜的坐在窗邊的位置,那雙平靜的鳶色眼睛盯著窗外的風景:“…織田作,坐飛機感覺真的很奇妙,窗外的人小的就像蟲子。”
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飛機還沒起飛,你看的就是蟲子。”
太宰治:“…哦。”
織田作之助轉頭看著太宰治。
他看到少年的麵孔似乎有些蒼白——他的眼神不斷的東看西看,仿佛有些焦慮。
飛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周圍的噪音越來越大。
太宰治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他默不作聲的抓緊了織田作之助的手,紅發男人能夠感受到青年的手心上都是冷汗。
【空——】
當飛機離開地麵時,所有人都因為重力而仰起頭顱。
太宰治心中的那根陰鬱的【鎖在飛機離開地麵的同時無聲破碎。
他仿佛是窒息的很久、突然獲得氧氣的人、深深的呼吸著,瞳孔放大。
在衝破雲層之時,陽光像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撫摸在青年鳶色的卷發上。
織田作之助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窗邊的青年。
他看到——青年坐在那裡,臉色逐漸恢複紅潤;像是無聲的贏得一場博弈一般。
“嗬。”
太宰治釋然而放鬆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