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年劍客(2 / 2)

當晚,楚魚在月光下趁著大家都睡覺時繼續早上沒寫完的日記——

【八月初八,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我媽失蹤第四天,謝雲珩和嬰離結拜為兄弟。

我為世界和平添磚加瓦,修仙界和平保安非我莫屬。】

*

第二日,八月初九。

塵穢秘境外擠滿了人,一眼望去烏壓壓一片。

作為十三關隘最強三大世家,楚家,江家,裴家的子弟到了今日早上寅時才坐在飛星舟上姍姍來遲。

楚家子弟清一色的紅黑武袍,江家子弟統一的青色長衫,而裴家子弟則儘是白底黑邊道袍。

他們分彆占據入口三處位置,在人群之間自有倨傲的氣勢,那一張張臉上就差寫著“老子一定能覺醒靈根”一行大字了。

非常狂。

除了這三家,下三洲漆州,梧州,鬼洲也來了不少人,不乏世家。

隻是,他們沒有中三洲和上三洲的豐厚修仙資源,也沒有年年與魔族戮戰的氣勢,即便錦衣華服,也被楚江裴三家子弟的氣勢壓住。

楚魚一行人擠在人群裡並不起眼,而且到了今日,楚家和裴家人似乎再也分不出心神管她和謝雲珩兩個人。

所以等待秘境開的時間裡,她踮起腳尖拚命往裴家方向看。

聽說楚家這次帶隊的人是楚長霽,那是楚家這一輩最被看重的子弟,若靈根覺醒順利,將會是下一任楚家家主。

既然楚家帶隊人是楚長霽,那裴家一定就是裴行知了。

先不說他經曆如何,品性如何,她媽說裴行知長得卻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漂亮。

她很想見識見識那等美貌。

但楚魚在裴家那一堆子弟裡掃了好幾圈都沒見到一個一眼看去便移不開目光的人。

旁邊嬰離一雙眼如雷達,比楚魚還迅捷地掃視四周,很快就蔫了吧唧的,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在楚魚身上補補眼。

他嘟囔著歎氣:“這麼多人竟是都長得這麼磕磣,除了小魚和謝兄外就沒個好看的。”

謝雲珩在旁邊一臉疑惑,發出靈魂拷問:“大家不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有什麼區彆嗎?”

楚魚:“……”

嬰離:“……”

楊家兄妹:“……”

謝雲珩被幾人當怪物一樣盯著看怪不好意思的,他撓了撓頭發,看著楚魚一臉正氣道:“確實,小魚長得如狼似虎,看著就不一般,又橫眉怒目,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確實在人群裡一眼醒目。”

楚魚麵無表情:“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了。”

嬰離現在對於楚魚那一句“謝大哥認識很多貌美如花的女修”這話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幾人說話間,雲層之上有霞光乍現。

楚魚糟心地移開視線朝天空看去,看到了一艘恢弘華麗的雲舟。

雲舟與飛星舟不一樣,飛星舟是普通的可禦風飛行的法器,消耗的靈石很少。

可雲舟卻不一樣,雲舟體型巨大,上有精致的雕梁畫柱,幾層樓的小院,甚至還有假山花園,一艘雲舟起碼十萬上品靈石,更彆提驅使雲舟所需的大量靈石了。

總結:開得起雲舟的那都是有錢有勢的人!

“是鄴洲雲渺聖宮的人來了。”

楊小溪抬頭,眼神裡有憧憬的光。

上三洲以鄴洲為尊,整個天守界的修士也能以進入雲渺聖宮的修士為榮。

三大秘境的開啟權力都歸雲渺聖宮,塵穢秘境雖位處偏遠,每三年一次的秘境開啟都會由雲渺聖宮派元嬰境長老前來。

雲舟已經飛到了塵穢山穀口上方,一位穿著道袍的中年修士自雲舟上禦雲兒出,手中一把長劍出鞘,強勁的靈力瞬間隨劍而出,威壓磅礴,壓得下方的少年少女們都一陣陣心悸。

但好在,這劍氣隻是迅疾的一瞬間,山門處出現了一處三米高寬的漩渦。

塵穢秘境開啟。

一個月後自動閉合。

若非特殊情況,每個人一生隻有一次進入塵穢秘境的機會。

所有夢想著踏入修仙途的少年少女們臉上帶著光迫不及待踏入漩渦門。

楚魚也有點點激動。

她在腦子裡快速背誦關於塵穢秘境的一切。

同時,耳旁各種激動討論的聲音也在旁邊響起——

“我聽說塵穢秘境越往裡則越危險,裡麵雜亂無章,因千年之前乃是人、妖、魔族大戰之處,各處都埋有屍體,而屍體多的地方則穢氣重。”

“怎麼說?”

“我知道的也不清楚,隻聽說若是妖族屍骨多的地方則殘留妖氣最盛,一個不察就會中了妖毒。”

“若是魔族屍骨多的地方則殘留魔氣最盛,身處其中不僅容易中了魔氣經脈受損,更容易產生心魔,進入心魔幻境。”

“而人族修士的埋骨之地是最危險的,修士臨死之前必會拚死一戰,各種法器遺落在地便偶然形成了機關。且人族修士心思沉,死後不甘的怨氣凝聚在此,成為怨靈。怨靈詭計多端,擅變幻形態混入人群趁機附身奪取生機與靈力,厲害的怨靈甚至能奪舍,吸取修士魂魄,一旦被附身,極難祛除。而且,它們一來可能來一群,十分難搞。”

楚魚在旁邊認真點頭,可還不止呢!

除此之外,當初大戰,各族給對方設陷阱、機關、法陣,到現在依然存在,不慎落入其中每一處都是生死難關。

更彆提還有一些在秘境裡苟活的妖獸魔獸了。

當然,除了危險之外,這裡還藏有各種寶物等著人發掘。

楚魚懷揣著緊張與激動,踏入漩渦門。

半個時辰後,山穀內所有人全部已經踏入塵穢秘境。

就在此時,有一少年姍姍來遲。

少年穿著簡單的白色立領道袍,那領子將他脖頸遮掩了小半,比起尋常人來,他顯然要更保守一些。

他的頭發簡單束了個馬尾,很是清爽乾淨,行走之間,脊背挺直,如颯颯鬆柏,此刻沐浴在晨光下,那金色的陽光都為他染上一層朦朧光意。

少年背了一把劍,像是一個遠方而來獨行的少年劍客。

等走到了秘境外,他抬頭看了一眼,天光下露出一張如畫容顏,眉目俊麗至極,一雙燕子眸漆黑澄澈,迎著風踏入漩渦門時,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風致。

烈如朝日,颯颯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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