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傻子大哥幾日遊(1 / 2)

雲峙城,是離長庚仙府很近的一座仙坊大城。

長庚仙府的弟子們除了愛去仙府內的交易坊市外,就是去雲峙城,有些東西,交易坊市是沒有的,比如南風館,春日樓這些風月場所。

南風館裡都是調、教好的小倌,其中有姿色上乘的凡人,也有修為低下天賦不佳的修士。

來南風館的客人有男有女,由於南風館曆史悠久,全天守界分館眾多,所以生意一直興隆。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雲峙城南風館第五百八十號分館迎來了一個孤傲的少年,雖然年紀大了一些,已經十七歲,不容易調、教了,但好在他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容貌生得很是俊秀,臉上更是有一種正氣凜然,這種氣質在南風館很少見。

當時南風館的館主爹爹一見這少年,就覺得南風館恐怕要迎來新的一波風潮。

他們做風月生意的,自然最忌諱的就是一成不變,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能帶來新鮮熱血的人。

他又見到帶這少年來的是長庚仙府碧波穀的大師姐,立刻笑容滿麵湊了過去:“斂心仙子,他是……?”

他們南風館與碧波穀是有深度合作的,畢竟,有些藥膏,自然是碧波穀製成的最好,但往常碧波穀常來送藥,送人卻是沒有過的。

碧波穀大師姐斂心臉上氣呼呼的,指著那少年說道:“好好調、教調、教他,賣藝不賣身即可,做不成生意就不給飯或者辟穀丹吃!為期一個月。”

館主爹爹一聽就懂了,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長庚仙府的弟子被送過來南風館接受“愛的教育”的,這一般是對付宗門內犯了錯還不能一般手段對付的新弟子,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的殘酷,以後好定定心修煉。

他心裡有些惋惜這少年賣藝不賣身,但憑著這氣韻,好好調、教三個月,必定也能為南風館招攬不少生意!

當時南風館主更是意氣風發,甚至有熊熊野心,想要令他們這一雲峙城分館成為這個季度最火熱的分館!

帶著這樣滿滿的雄心壯誌,南風館主收下了這孤傲少年。

這孤傲少年,姓謝名雲珩。

南風館主細細琢磨這個名字,打從心底裡覺得這名字可真是大氣磅礴,有一種潛龍在淵的氣質,更是不由自主生出一種“此子他日必成大器”的感想。

尤其對上那少年的眼睛時,更有這種感觸。

那是一雙純澈天然的眼睛,裡麵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智慧,好似孤傲,又像是裝出來的大智若愚,總之,此子不簡單。

要磋磨這麼一個少年一個月,南風館主心裡還有點內疚,隻盼望著這少年以後大成之後不要怪罪他們。

不過他想想修士為了好名聲,也不會大肆宣揚自己曾在南風館待過一段時間之事,所以,南風館主也就放心了下來。

南風館主等斂心走後,看著麵前的少年,板著風流俊逸的臉搖著羽扇,說道:“來人,帶他先去拉拉筋,準備練舞,今天必須練出一支來,明天晚上就開始接客!”

謝雲珩當然知道南風館是個什麼地方,他偷摘了花被送到這,苦果自己吃,來都來了,當然是心甘情願的。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做什麼事更都要認真。

所以,謝雲珩是懷揣著認真刻苦的心情來麵對這南風館的每一天。

他聽到南風館主的話,很認真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爹爹,我自小練刀,筋骨堪稱功高蓋世,不必再處心積慮地拉筋,直接練舞吧。”

南風館主:“……”

他被這驚天撼地的成語妙用驚呆住了,也被謝雲珩毫無障礙地喊自己“爹爹”給震懾住了,好半響回過神來,隻能下意識地喃喃點頭:“行!”

於是謝雲珩被帶去了房間,換上了南風館特有的紗衣舞裙。

這紗衣舞裙和合歡宗男弟子偶爾穿的紗衣相差不多,甚至更露骨一些,大腿露出來,半透明的薄紗把胸口的點點也露了出來。

謝雲珩給了個麵子,穿上了這衣服,隻是,一穿上,他就大為不讚同地看向南風館主。

他劍眉一皺,星眸一眯,頗有一點指點江山的意味,“爹爹,我覺得這衣服不太行。”

南風館主認為謝雲珩非池中之物,所以聽到他這麼說,一下子就來了興趣,認真地想聽聽他的意見,“怎麼說?”

謝雲珩就大言不慚了,正氣凜然道:“剛才我一路走進來,發現兄弟們穿的都是這樣的衣服,爹爹,敢問平常兄弟們也一直都這麼穿?”

南風館主一聽就有點納悶了,這不是多此一問嗎?南風館是小倌樓,這裡的兄弟們當然都這麼穿,來這裡的,不都好這一口嗎?穿得嚴嚴實實的多沒勁!

他點點頭:“是啊!”

謝雲珩就劍眉倒豎,繼續正氣凜然道:“這樣一點都沒有男子氣概!兄弟們穿的衣服要改一改才行,還有那削尖腦袋的作態也要改改!”

南風館主皺眉,順著他的話不恥下問:“怎麼改?”

謝雲珩很是為人排憂解難的樣子:“兄弟們應該都穿得像我一樣,一身武袍,露出精壯的身板,修長的大腿,健壯的肌肉,手裡拿著一把大刀展現力量,這樣才迷人。”

南風館主看著謝雲珩,陷入了沉思。

謝雲珩十分自信:“你彆不信,我以前在村裡的時候,小姑娘都要偷偷來看我,說明我這樣的才好!”

南風館主覺得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有些男人確實口味不一般,但是……

謝雲珩還在繼續:“我覺得,舞也彆練了,換點彆的花樣,比如胸口碎大石就很精彩,對了,我還會唱曲,我也彆練舞了,這兩我都擅長。”

胸口碎大石……

南風館主握著羽扇的手哆嗦了一下,似是不敢置信謝雲珩說的話,但聽到他後半句說會唱曲,便又覺得他是一個有想法有主意的人。

南風館主想了想:“那你今天就開始接客吧,你的才藝就是唱曲了。”

謝雲珩:“胸口碎大石也算。”

南風館主想了想,這種特立獨行的風格或許能吸引到人,倒也沒有反對,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被送來這裡調、教還這麼主動激進的,看起來是真的為了南風館好。

於是他點頭:“也行。”

謝雲珩一來這裡就要乾大事,不由有些激動,忍不住誇讚南風館主:“爹爹你可真是個佛頭著糞的人!”

南風館主:“……”

或許不凡的人成語也用的不凡吧,他發現自己對謝雲珩很是寬容。

當天,南風館一番改革,到了晚上開張時,館子裡的兄弟們都穿著各色武袍,手裡還拿著大刀,展露著自己並沒有的肌肉。

第一位進來的客人看到門後兩排八個小倌扛著大刀氣勢洶洶地盯過來,頓時嚇了一跳,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被斬下頭顱。

但很快客人們就鎮定下來,以為今天南風館有什麼特彆的節目。

定睛一看,果然是有特彆節目,掛牌的兄弟多了一個,花名叫謝傲天。

一般南風館裡的兄弟們花名都是什麼花啊竹啊或者什麼藥材名,從來沒有一個人叫“傲天”這樣有氣勢的名字。

聽說他是新來的,還隻賣藝不賣身,今晚上算得上是初夜,立刻來了興致。

一般新來館裡的小倌初夜都是要拍賣的,不管是賣藝不賣身還是都賣的,第一晚伺候人都是這個規矩。

由於謝傲天的名字就很有新鮮感,於是,他的這“初夜”拍賣到了三萬靈石。

南風館主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這簡直是打破了南風館記錄!

那位買下謝傲天初夜的是一位外貌看起來儒雅的中年男修,一看他身上的穿著就非常富有的做派。

他就這麼在眾人的羨慕中進了謝傲天的四十四號房間。

一進去,男修就看到房間中央擺了一塊巨石,巨石後麵,是扛著三百斤大刀穿著武袍的劍眉星目的少年。

他嚇了一跳,但想到自己還沒有嘗過這樣的滋味,就也保持了點耐心和興趣。

接著他就聽到那少年大喝一聲,一個利落地翻身在地上,搬起巨石,用大刀往石頭上一劈,那石頭就碎成了粉末。

那粉末全飄在男修臉上和身上,令他吃了一臉土。

男修:“……”

謝雲珩站起來,皺了皺眉道:“你的音容笑貌怕是要收拾一下,不然接下來我唱曲的八麵威風的唱曲風姿你就錯過了。”

男修有些木然地擦了擦臉,表情很愣。

謝雲珩站在房間中央,清了清嗓子,開唱了:“誰家的兒郎生得這般俊啊~~~是謝家的兒郎呀呀呀呀……”

他才唱兩句,那桑音驚男修臉色慘白,站都站不穩了,就差口吐白沫,他倒退一步,臉上是大駭的表情,下意識就想跑,滿腦子都是——這是個嚴重腦有疾的人!南風館騙錢!

“我還沒唱完呢!你怎麼要走?我不能讓你白花這麼多錢啊!”

謝雲珩情急之下追過去,飛起一腳踹倒了對方。

對方隻是個練氣境,謝雲珩卻是築基境巔峰。

那男修直接被踹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愣是趴在地上腦子都懵了。

謝雲珩也有點懵,怪不好意思的,“我第一次接客,有點著急了,沒踹疼你吧?”

男修囁嚅兩下,沒說出話來。

謝雲珩:“我這曲一定要給你唱完的,畢竟你對我揮霍無度了。”

他說完這話,繼續唱曲。

唱完一曲,低頭一看,男修口吐白沫,昏厥了過去。

謝雲珩立刻喊來了南風館主。

南風館主看到客人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問,就聽謝雲珩語氣憂傷地說:“我的曲太感人了,他感動得不行,就成了這樣了。”

南風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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