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1 / 2)

書中除了黃金屋和顏如玉,還有如何進入彆人神魂,與其抵死纏綿的方法。

楚魚和裴行知先一起看的是那本《論述神交的利弊》,這本書詳細地講述了何為神交。

神交是肉、體合歡更親密的隻屬於修士間的纏綿。

比起肉、體合歡,神交對於修為的精進更有益處,令人如同吃補藥,於靈根也有蘊養的效果,益處多多。

但,因為神識是極私密的,若是神識交纏必定會令對方知曉自己所有的秘密、弱點、情緒、過往一切,所以,修士很少會與他人神交,這意味著將自己徹底交付給對方,神交越頻繁,兩人神魂共振越緊密,他日若一方身隕道消,另一方因為神識交纏的親密,會極痛苦,難以忍受獨活。

這便是神交的最大弊端。

所以,修士就算結成道侶,雙修也隻限於肉、體合歡,極少會神交。

既已成為修士,那自己的一切自然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絕不會將自己交付給另外一個人,人心易變,唯有自己愛護自己的心不會變。

楚魚此刻還坐在裴行知腿上,看完這本《論述神交的利弊》後,她心想,怪不得楚清荷女士從來沒跟她提過神交,這聽起來比合歡還要親密!

她偷偷抬眼看裴行知,就見他臉色潮紅,卻神色專注而認真地垂著眼看書。

楚魚悄悄動了動身體,想從他腿上下來。

結果少年臉色更紅了,一下抬眼看她,那隻攬著她腰肢的手握得更緊了,額間的汗水滴落下來,開口的嗓音低沉又沙啞,“小魚彆動。”

楚魚就覺得裴三哥渾身都硬邦邦的,坐久了有點硌得慌。

少年眼神迷離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楚魚,閉上眼湊近了,又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他沒說話,卻合上了那本書,抱著楚魚緩了一會兒。

楚魚看著他身上的破布條又掉下來一些,小手趕緊抓著往上拉,試圖遮掩一下這春色。

裴行知卻拿起了楚魚那本《神交的一百種技巧》,翻開了第一頁。

楚魚有些緊張,這書顯然是本閒書,比起剛才那本書的莊嚴鄭重,這書就有些不正經了。

這上麵寫了神交可隨意在神識內變幻形態,領略天地萬物的各種纏綿趣味,還寫了怎麼樣神交能令人益處多多……

楚魚看得麵紅耳赤,心想這花樣好多啊,她年紀還小,恐怕受不住。

她抬眼朝裴行知看去,卻見他不知何時已經抬起眼,漆黑的瞳仁緊緊盯著她,裡麵隱有金色的暗光掠過,那是少年人青澀又濃重的欲。

“小魚……”裴行知湊過來,唇就要印上楚魚的唇。

可楚魚害羞,稍稍縮了縮身子,低下頭,額頭就撞在裴行知下巴上。

裴行知輕哼了一聲,忽然仰起頭,露出雪色泛粉的玉頸,黑色的項圈環著,漂亮凸起的喉結上覆了濕潤的汗漬。

楚魚實在喜歡裴三哥的脖子,實在喜歡那黑色的項圈在那漂亮的脖子裡環著的樣子。

那就好像裴行知是她一個人的一樣。

楚魚心裡高興,止不住的歡喜,便抱著他脖子,低下頭來,咬住了那漂亮的脖子裡凸起的喉結。

一口含住,輕輕吮吸了一下,好聞還好吃的玉蘭香氣便瞬間令她暈乎乎的。

裴行知被她的動作弄得一僵,呼吸都停滯了,隻覺得一陣酥麻快意令他麵紅耳赤。

楚魚也害羞地埋進少年頸窩裡,臉頰紅撲撲地問:“裴三哥是我一個人的嗎?”

少年灼熱的呼吸就楚魚臉頰旁,弄得她癢癢的,心裡也癢癢的。

她聽到他清冽的嗓音低柔地在她耳旁響起:“我是。”

楚魚就笑,眼睛亮晶晶地朝他看過去,她什麼都沒說,情竇初開的情意卻藏在純澈的眼睛裡。

裴行知抱緊了楚魚,低頭也埋進了她頸窩裡,身體已經繃成了一根弦,他小聲在楚魚耳旁問道:“我可以進……”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小魚,裴弟,開開門!”

門外的敲門聲來得那麼突然,謝雲珩那爽朗而大智若愚的聲音極其好辨認。

屋子裡,楚魚和裴行知的動作一頓。

楚魚一下從裴行知懷裡探出腦袋朝屋門方向看去,她心裡想著謝雲珩可是龍傲天男主,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立刻就想從裴行知身上下來。

裴行知剛才多情又繾綣的模樣瞬間變了,臉色雖還潮紅,但顯然冷冷冰冰,帶著一股氣惱,甚至氣得眉宇間縈繞著一股魔氣。

小裴脾氣忽然好大……

楚魚偷偷瞄了一眼,立刻就紅著臉說:“謝大哥肯定有急事,我們先出去看看,裴三哥你再好好學習一下神交,等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來!”

裴行知拉著個臉,一張臉瞬間凍成了冬雪,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大字“不高興!”

楚魚轉念一想,或許說是這三個字也不對,按照她看的話本來說,裴三哥這情況,叫做“欲求不滿”。

門外,謝雲珩還在拍門:“小魚,小魚快開門!”

楚魚生怕謝雲珩一著急就直接踹門進來,一下推開了裴行知。

哪知道她用力過猛,此刻裴行知又讓身心都被《九轉》吞噬,一個沒注意,竟是被她推倒在床上。

楚魚回頭一看,裴行知冷清的臉還紅著,看過來的漆黑眼眸裡怨念深深,他的頭發徹底散開了,本就破爛布條一樣的衣服更是掛不住了,胸口那朵含苞欲放的日月情曇更是妖冶魅惑。

“裴三哥,你先緩緩,躺一會兒!”

楚魚實在是又要流鼻血了,趕緊拉過一邊的杯子,將他渾身上下都蓋得嚴嚴實實,還義正言辭地說道:“裴三哥,你心裡多念幾遍‘我為劍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汙’,心情肯定平靜下來了!”

裴行知:“……”

楚魚一說起這話,就想起了從前裴行知總一副“妖女莫挨我身”的冷清又桀驁倔強的樣子,動不動“我為劍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汙”,還動不動就“不要對老子媚眼亂飛,老子不吃這一套。”“不許黏糊糊,我不吃這一套。”“不許花言巧語,我不吃這一套。”“我不吃這一套。”

不想還好,一回想,楚魚就覺得自己站起來了!

她翻身了!

楚魚轉頭看著床上還有些不高興,神色有些冷冰冰,眉宇間還有些魔氣繚繞的欲求不滿的裴行知時,神色就變得嚴肅起來。

她清脆的聲音仿佛一下一下都要紮進裴行知心裡去,她義正言辭道:“裴三哥,你不要黏糊糊的,我不吃這一套的,也不許花言巧語哄我,我也不吃那一套,好了,我要去乾正經事了!十八歲前我為自己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汙!”

這話說完,楚魚看著裴行知呆住了的表情,表情嚴肅地最後加了一句:“我知道裴三哥是被我的美貌迷住了,但你不要對我媚眼亂飛,我就算吃這一套,也是要去做正經事了。”

裴行知:“……”

楚魚揚眉吐氣了,將床帳拉了下來,把裴行知遮得嚴嚴實實的,故意忽略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苦瓜味。

他現在這幅樣子,她才不要被彆人看見。

楚魚這才出去開門。

一開門,就看到謝雲珩滿臉不高興地站在那兒,在他身後是一群頭戴進賢冠的儒修弟子,一個個看著謝雲珩的眼神好像他刨了他們祖墳一樣。

楚魚還看到這群人頭發有的被燒焦了,有的被燒禿了,還有的插著鵝毛,好像剛被大鵝追著啄過一樣。

她頓時心裡咯噔一下,鑒於謝雲珩前科太多,她不由自主想起來雲峙城南風館一事。

“你就是謝兄那無所不能的師妹?”一個儒修上下打量楚魚,冷冷問道。

不等楚魚回答,另一個儒修就迫不及待追問:“聽謝兄說你主修劍道,其他也什麼都修一下,想必儒道也擅長了?”

謝雲珩也很生氣,道:“小魚,剛才我與他們在廣場上論道,明明是他們黔驢技窮,結果還非要說我耍賴,我是那樣撒潑行凶的賊子亂臣嗎?!”

人群裡有幾個強迫症儒修,聽到謝雲珩出口閉口成語卻狗屁不通,立刻呼吸不暢,差點昏厥過去。

而楚魚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本就嬌憨秀麗的小臉看起來無辜又可愛,她茫然地看看謝雲珩,又看看那幾個明顯不好惹眼神裡寫滿了“老子今天必須找你要個說法”的儒修,然後很認真地指著謝雲珩,對那群儒修們說:“我不認識他,我不是他師妹。”

謝雲珩:“……”

諸位跟過來討要說法的儒修們:“……”

楚魚臉上又露出深思的表情,坑異父異母親兄弟完全不帶嘴軟的,她說:“不過我雖然不認識他,但這幾天倒是見過他,我知道他師弟名喚嬰離,是真是個了不得的人,他們好歹是同門,有問題我想你們應該去找他……”

“小魚——!”

楚魚正說著話,嬰離悲絕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到了身後那穿著粉色長袍的漂亮少年。

那少年的桃花眼撲閃撲閃的,眼圈紅紅的,眼淚正啪嗒啪嗒往下掉,手裡拿著一把折扇,看起來可憐極了,而且他還衣衫不整,活像就是被人玷汙了一般。

眾人看著那少年如燕歸巢一般朝著楚魚奔過去。

路過謝雲珩時,那少年還淚眼婆娑幽怨無比地喊了一聲:“大哥。”

楚魚腦殼突突突得疼,伸手就要攔住嬰二哥撲過來的身形,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動手,身旁就有一隻玉白的手擋去了嬰離的衝勢。

楚魚偏頭一看,是裴行知。

少年已經換了一件白底繡青竹的窄袖長袍,看起來身姿頎長又利落,眉眼如畫俊美,他的臉色已經恢複尋常,顯然,好像緩過了勁,隻是看起來冷冷清清的。

楚魚卻默默地看向裴行知的脖子,這衣服不像是他從前穿的豎領道袍能遮掩住小半的脖子,此時他脖子裡純裝飾用的黑色項圈就這麼露在外麵,令他那一身冷清的氣韻越發有一種禁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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