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知最近有點煩惱,他覺得自從小魚完完整整得到他後,她就對自己敷衍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神都沒有從前那麼亮那麼含羞帶怯那麼高興了。
此刻,他雙手環胸抱劍,靠在樹上,低頭沉思,眉頭緊鎖著。
謝雲珩來找裴行知時,看到的就是裴弟這一副玉山傾頹的樣子,身為大哥,立刻就要上前關懷兩句:“裴弟,你怎麼一個人孤苦伶仃在這裡紅愁綠慘?”
裴行知抬起頭來。
謝雲珩便看到了裴弟那張無人可比的俊美臉龐,實話說,在他心裡也就隻有小魚的阿爸容顏能與裴弟一比了。此時天光乍現,裴弟俊美得不像是個人,當然也不像魔。
“小魚呢,怎麼沒有和裴弟在一起?”謝雲珩感慨地說道。
裴行知沒有說話,隻是身上散發出一股很久沒有散發的淡淡的苦味。
謝雲珩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小心翼翼就想閃人,卻被裴行知伸手拽住。
裴行知精致的眉眼中散發出迷茫來:“大哥,你和小魚關係向來好,你說,她最近是不是看上彆的人了?”
他的嗓音裡多少帶了點委屈,並摸了摸自己的臉。
謝雲珩立刻一本正經道:“裴弟,你怎麼能這麼想?小魚對你最赤膽忠肝了!她這會兒就是陪師兄師姐們去妖湖釣魚了,妖湖那邊環境特殊,所以就叫了幾個美貌鮫人做陪,你真的彆多想!”
裴行知:“……美貌鮫人?”
謝雲珩立刻很著急地解釋:“就隻是幾個美貌鮫人罷了,他們頂多就是俊秀靈氣,皮膚比裴弟你白一點,腰比裴弟你細一點,臉比裴弟嫵媚一點,其他哪裡比得上裴弟你!小魚心裡滿滿的都是你啊!”
裴行知:“…………”
他的臉色越發凍結了。
謝雲珩真的著急了,他是最希望裴弟和小魚感情和睦的大哥啊,他急得都要嘴瓢了:“裴弟你真的彆多想,就算前天小魚和幾個英俊狼妖一起去看山看水那也不是什麼大事,都是為了妖境的土地劃分!你真的不要多想!”
裴行知:“……大哥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謝雲珩怎麼能不說話呢?那嘴長了不就是為了說話嗎?
他拉著裴行知就要向裴行知保證楚魚對他的赤膽忠肝。
“大哥,小裴,你們怎麼還在這兒啊?”這時,嬰離出現了。
謝雲珩一見嬰離,頓時鬆了口氣,覺得終於來了個救兵,忙把嬰離拉到裴行知麵前,說道:“嬰弟,你快和裴弟說說小魚對他是多麼赤膽忠肝!”
嬰離一看裴行知的神色,再看謝雲珩的急色,他頓時就悟了。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嬰離了,最近他在楚姨的教導下,在處理男女關係的問題上已經有了大進步,他沉思一番,立刻就懂了。
嬰離問裴行知:“小裴,是不是最近小魚對你沒有從前那麼粘人了?對你笑的次數都比以前少了?看你的眼神都沒以前閃閃發亮了?”
鑒於從前的菊花真照等一係列不靠譜事件,裴行知並不想怎麼聽嬰離的話,但無奈他此時的話竟然說到了點子上,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凝神去聽。
嬰離胸有成竹,表情認真,仿佛學術研究一般問道:“小裴,你每晚和小魚雙修後,她是不是臉上會露出不滿的神色?”
乍一說到雙修,裴行知臉上難免露出些難為情。
但嬰離的神色太正經了,旁邊旁聽的謝雲珩都豎起了耳朵一臉凝重,所以他的神色也保持鎮定,細細回想了一下,最近小魚每次事後確實眉頭緊鎖,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偶爾還不願意和他睡,他立刻緊張起來,凝眸看向嬰離的神色變了。
嬰離不必等裴行知回答,此時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他歎了口氣,上下打量了一下裴行知,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裴啊,哎,你這麼年輕就有男人不可言說的毛病了呀,哎,到底是人和魔的混血,不像是我們純妖,不僅壽命長,在某些方麵也是強悍無比。”
謝雲珩聽不下去了,著急道:“嬰弟,你不要再陳詞濫調了,趕快說怎麼辦!”
嬰離沉思兩秒,從芥子囊裡取出一隻玉瓶,遞給裴行知,道:“每天晚上臨睡前磕上一把,保管小魚對你迷戀如初!”
裴行知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但嬰離的神色太過信誓旦旦,他信了,接過了玉瓶,握緊了。
……
另一邊,楚魚正在偷偷和楚清荷女士訴苦:“阿娘啊,最近幾天我想和你睡可不可以啊?”
楚清荷:“那可不行啊,你阿爸每天都離不開我!”
楚魚很苦惱地歎氣。
楚清荷一下來了興致,歪在石床上的身體靠了過去,八卦地問道:“怎麼啦?和小裴鬨彆扭了?來,說給為娘聽聽,讓為娘笑一笑。”
楚魚又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滿臉興奮等著吃瓜的楚清荷女士,猶豫再三,還是說了,畢竟,阿娘是世上和她最要好的人了。
當然,說話時楚魚有些害羞,憂愁地說道:“小裴每天晚上都要很多次,雖然雙修有助於修為增長,但我有點吃不消呀。他真的好貪心,我真的懷疑他是鋼鐵魔變的。”
楚清荷咬了咬唇,努力忍住笑,但是開口時,一本正經道:“哎呀,那可怎麼辦?夫妻生活不和諧要出大問題的呀。不過沒事,為娘這裡有些丹藥,你吃下去就會感覺好點了。”
楚魚抬頭,一雙明澈乾淨純潔無瑕的眼睛就這麼對上楚清荷的眼睛:“是嗎?”
楚清荷點點頭,也拿出了一隻玉瓶,交到楚魚手心裡,道:“答應為娘,每晚臨睡前就磕一兩顆,當然三四五六顆也可以,這樣,你們一定擁有和諧的未來!”
楚魚在楚清荷女士手底下吃虧很多次了,有點不大相信,懷疑地看著她。
楚清荷立刻當著她的麵吃了三顆,站起來拍拍衣服,道:“就知道你不相信為娘,為娘吃給你看,但為娘現在不能陪你了,為娘要去找你阿爸了,你阿爸也很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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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天黑前,楚魚偷偷嗑藥兩顆,裴行知偷偷嗑藥三顆。
狐狸洞裡,氣溫史無前例的高。
晚上下了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如琴弦撥動,劍鞘和劍是那樣嚴絲合縫,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第二天中午,楚魚滿麵羞花對上裴行知泛紅的臉,心想:阿娘給的丹藥真是太令人舒服了!感覺都不會酸腫啦!
裴行知低頭對上楚魚滿足的神色,迷茫:我果然已經到了要嗑藥的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