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裝乖巧的饕餮趕去重新做菜。
把扮無辜地九尾趕去收拾餐桌。
薑守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重新冷靜了下來。但還是會抑製不住地在想：她這才幾天沒在，她的店就被這幾個人搞成這麼一副鬼樣子，險些還砸了招牌。
尤其是饕餮——總是一副乖巧聽話但絕不悔改的模樣。
……講道理，薑守一直很困惑他這樣子的性格哪裡有一點點上古凶獸的模樣，這完全就是一個六七歲的熊孩子脾氣啊。
也罷，暫時不提這些。
薑守坐在四位複仇者對麵，滿臉的歉意：“很抱歉給你們造成的麻煩，這頓飯我請了。”
玩黑暗料理玩得挺開心的托尼乾咳一聲，目光略有偏移：“其實還不錯。”
反正他又不是沒吃過難吃的東西，相比較某次令人印象深刻的烤肉店經曆來說，至少這一次的黑暗料理還算是難吃得比較有特色……
最後還是比較靠譜的娜塔莎拉回了話題，將他們此行的目的告訴了薑守。
薑守其實也早就料到他們遲早會來問這個問題的，因此沒怎麼猶豫就直接道：“山海異獸會提前蘇醒的確和我有關。斯塔克先生應該知道的，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修複山海卷。而我隨身攜帶著的山海卷，往往能對那些本該陷入沉睡的山海異獸產生一定的影響，從而促使他們提前蘇醒。”
“但即便我沒有來，算算時間，在近十年中他們也會陸續蘇醒。相比較而言，還不如讓我先下手為強。”
“…………”
片刻的安靜之後。
“還行。”
托尼揚了一下眉，又扯了一下嘴角，語氣淡定地評價道：“這個理由我聽著還過得去。”
言下之意是，他願意相信薑守的這一番解釋。
“那麼還請把鹿蜀、鷂鷹和夫諸，交給我吧。”
“雖然我很願意相信你，但同樣也很遺憾，薑小姐。”托尼看似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在確定他們的安全性之前，某個獨眼局長恐怕還不怎麼願意將他們交給你。”
幾乎是托尼話音剛一落下，薑守立刻就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一直以來都十分禮貌客氣的笑容淡了一點，她抬眸正視托尼的眼睛，墨色的眼瞳深邃難測，隱約流露出幾分如刀般的鋒利。
“我假設，你們該不會是軟禁了他們，還想著研究吧。”
麵對薑守稱不上是友善的目光，托尼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模樣雖然依舊是漫不經心的，但他的眼神卻沒有一點躲閃：“薑小姐，我想你也知道這些神奇的動物可不都像訛獸小姐那樣，心地善良而且溫柔無害的吧？你知道夫諸引來的洪澇，衝毀了多少建築，又造成了多大的損害嗎？”
“我知道，也對此深感抱歉。但事實上，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正是因為不想將這些損害擴大。我想您應該清楚的，我有能力解決這些問題，而你們暫時沒有。所以恕我直言，斯塔克先生，請您不要太自傲了，你們隻是人類，無法掌握所有的未知領域。”
薑守語氣堪稱嚴厲地指出：“在變種人出現的時候想方設法控製變種人，在外星人出現的時候又輕率地去研究外星科技——你們作為超級英雄所經曆的多少次戰鬥，是因為人類傲慢的無知而引起的，恐怕不需要我過多贅述吧？”
“也恕我直言，薑小姐。”
薑守的用詞並不委婉，但托尼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橫眉冷目著，典型的你橫他就更橫：“如果我們在麵對任何一個陌生的領域都不去掌握，那麼世界上也不會有人類的存在了。所以很抱歉，我並沒有坐以待斃的習慣。”
“我願意信任你，但我的想法代表不了人類。畢竟即便是超級英雄，也是需要規則約束的——而規則，不是一個人的一言堂。”
薑守皺起眉：“我並沒有想違反你們的規則，也無意觸碰法律的底線。”
托尼挑起眉：“但你隻是你，不能代表人類。你有沒有違反規則，也不是你覺得就可以的事情。”
薑守沒有說話，僅麵無表情地盯著托尼。
托尼亦毫不畏懼地回視著。
時間在這一瞬間幾乎都停滯不前了，空氣裡仿佛充斥著□□味道，似乎隻要一小點火星就能點燃一場巨大的爆炸，氣氛緊繃得一觸即發。
直到史蒂夫輕輕道了一聲：“托尼。”
托尼輕嘖一聲，閉上眼睛不去看薑守，抬手用食指和拇指捏在鼻梁上揉了揉，語氣多少還是緩和了一些：“放心吧，比起某些人，弗瑞好歹還算是有分寸的。”
史蒂夫也補充道：“同時，關於山海異獸的事情我們並不會有意瞞著你的。甚至在大部分事情進行之前，會經過你的許可。而如果你願意和我們合作的話，那就更好不過了。”
他看了一眼托尼，笑著補充道：“實際上，這也是托尼一開始的打算。”
托尼：“……”
托尼小聲嘀咕了一句隻有自己聽得清的什麼。
薑守則是在片刻的怔神過後，抿了一下唇，斂目微微低頭道：“抱歉，我的態度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