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寵粉 江小綠 9867 字 5個月前

待了一會,她被程如歌督促著回房休息,病房裡隻有一張床,不大卻剛好可以容納兩人。

四周靜悄悄,睡意來得太快,眼皮沉重發燙,沈意濃抵著他肩膀睡去,程如歌闔著眼輕拍著她的背,腦子裡卻格外清醒。

安幼黎這次是無妄之災,她前段時間因為電影上映的事情找他尋求合作,程如歌還在評估,現在看來不用考慮了。

她早就想換經紀公司,很早便接觸過程如歌想要他的經紀團隊,把個人工作室掛在他公司名下,當時程如歌拒絕了,因為目前公司戰略規劃是專注往影視製作方麵發展,並不想再擴大藝人部門,除了公司創立之初原有的幾個經紀合約,程如歌甚至有想要取締這塊業務的打算。

但是如今...他不由垂眸看了眼懷裡的人,心緒早已變動。

過兩天讓周閔去找安幼黎的經紀人去談,也當是變相補償。

他思忖著,又被另一件事壓上心頭,懊惱和憤怒無以複加,今天種種的一切全因為他那時心軟,差一點就釀成大錯。

坐在車上循著追蹤器位置趕過去時,程如歌手在顫抖。

滿身戾氣無法壓製,腦子隻剩一個念頭不停翻滾。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這次誰來都沒有用。

......

還未過零點,程如歌在淺眠中被熱醒,懷中的沈意濃像是一個小火爐,燙得他快要冒汗,程如歌霎時間清醒,立刻打開燈按下床頭護士鈴。

值班醫生一來查看,果不其然傷口引起發燒了,半夜開始輸液,沈意濃迷迷糊糊醒來,看到程如歌坐在床頭。

“渴不渴?難不難受?”他撩開她額上碎發,摸了摸,沈意濃口乾舌燥胡亂點頭,不知道是在回答他哪個問題,亦或者兩個都是。

“我給你倒杯水。”他溫聲說,抽身要離開,沈意濃燒得糊裡糊塗,隻本能眷戀他的氣息,條件反射拽住了他手指。

“我不走,倒了水很快回來,嗯?”他安撫,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沈意濃費力睜開眼,神情懵懂,看不出聽沒聽懂。

這副模樣可憐怯弱極了,燒紅的眼角和朦朧視線裡似乎還帶著若有似無的水光,程如歌快要被自己心頭的愧疚壓垮,控製不住俯身在她嘴角親了親。

歎息淹沒在彼此相貼的唇間。

沈意濃被他親完後乖順了很多,一口氣把杯中的溫水喝完,閉著眼睛又沉沉睡去,程如歌幾乎徹夜未眠,一直守著吊瓶更換藥水。

這一覺昏天暗地,被外麵吵鬨的說話聲吵醒時,沈意濃有片刻分不清身在何處,直到看清周圍白色牆壁。

腦子有點痛,她一抬手,腕上更加強烈的痛感傳來,一瞬間立即清醒了。

看到頂上空的輸液瓶,沈意濃想起昨晚的事情,剛回憶到程如歌哄她時的模樣,外頭動靜突然加劇,隱約聽到女人歇斯底裡的叫聲。

她眸中湧起詫異,掀開被子下床,柔軟的拖鞋底踩在地麵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沈意濃手握上門把,才拉開,哭聲清晰傳來。

“我錯了如歌,我錯了你放過我行不行——”

“彆這麼叫我,你不配。”男人嗓音格外冷漠,他側身避開了那隻朝他伸過來的手,皺起眉頭,似乎連被她碰觸都是種玷汙。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讓我去坐牢,進去了我這輩子就毀了...我才二十多歲。”女人跌坐在地上哭訴,淚水糊了滿臉,而她身前的程如歌完全不為所動。

“蔣菲,你毀掉彆人的人生時有沒有想過她們也才二十多歲,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程如歌冷聲說完,拿著手機背過身不再看她,低頭按下號碼。

女人見狀立刻激動掙紮起來,起身想去拽他手臂,“不要報警不要報警...”

她慌亂焦躁地環顧四周,驀地看到了病房門口的沈意濃,眼睛一亮,仿佛是看到了什麼救星般朝她跑來。

“我和她道歉可以嗎?讓我做什麼都行...我跪下來求她原諒好嗎?”

她失了智般在沈意濃麵前“撲通”跪下,拉扯著她的褲腳仰起臉苦苦哀求。

“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不要讓我去坐牢,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我還回來行嗎?我脫,我也脫...”

她不由分說地伸手扯下自己身上衣服,甚至還有繼續脫光的架勢,沈意濃早已被她嚇呆,腳步不住後縮,程如歌迅速切斷電話,飛快過來一把拉她到懷裡。

“蔣菲,彆鬨了。”他厭惡地盯著跟前的人,完全失去耐心,無情地叫保安上來直接把人拖走。

整個走廊都回蕩著她淒厲地叫聲,最後女人長發覆蓋下那個怨恨惡毒的眼神不由令沈意濃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變化被程如歌察覺,他上上下下打量她,語氣放軟。

“是不是嚇到了?”

她搖頭,又點了點,程如歌努力彎起唇露出個笑,伸手安撫地去碰她的臉。

沈意濃忽然往後躲了躲,很小聲,“被你嚇到了。”

程如歌整個人僵住。

空氣定格幾秒,沈意濃突然笑了,“我騙你的。”

頃刻之間,程如歌表情變了幾遍,他最後還是繃著臉,“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

“......”

回到病房,消化掉剛才的事情,沈意濃才想起問,“那個人...就是之前給你下藥的人嗎?”

“嗯。”程如歌臉色還是不太好,仍舊回她,“這次綁架你們的也是她,屢教不改無藥可救。”

“昨天的那些人抓到了?”

“跑了兩個,剩下的昨晚被逮捕,早上剛審訊出結果。”

沈意濃安靜了下,看向他。

“她會坐牢嗎?”

“會,她應該為她犯下的錯誤負責。”程如歌語氣超乎尋常地鄭重。

沈意濃想了想,“可是你們兩家關係不是很好嗎?”

“所以我已經放過她一次了。”程如歌麵無表情,“上次的事情沒有追究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決定,事實證明,有些人就應該通過法律手段來規正。”

沈意濃沒說話,隻是腦中那張狼狽哭花的臉卻揮之不去,她神色怔然若有所思,程如歌打量著她。

“你是不是在同情那個人?”

“啊?”沈意濃呐呐張唇,轉頭有些詫異。她是荒唐地對那人湧起了一絲小到可以被忽視的同情,但沒想到程如歌竟然對她的情緒這麼敏銳。

“你聽著。”程如歌見狀扳過她的肩膀,嚴肅地盯著她。

“你才是所有事件裡的受害者,不管是上次還是這次,這兩件事已經是非常嚴重的違法犯罪行為,性質惡劣到極致,無論她受到什麼樣的後果都是她罪有應得。”

程如歌是記得的,那一天把沈意濃拖進門壓倒沙發上時,她掙紮抗拒過,隻是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天生就相差懸殊,她喚不醒他,於是隻有妥協,無論當時她的心裡想法是什麼,他強迫了她這是無可指摘的事實。

還有昨天的驚心動魄,如果不是安幼黎僥幸,那些人對她做出的事情,將是一輩子無法擺脫的陰影。

她將被毀掉第二次。

蔣菲簡直死有餘辜。

“我知道,我並沒有很同情她的意思。”沈意濃解釋,“我隻是覺得愛而不得,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傷感的事情。”

歸根結底,不過是執念太深,失去了道德束縛,愛便成了一把利刃,世界上最甜美的果實變成了最惡毒的毒藥。

“可有些愛,陷入瘋狂後便不能稱之為愛了。”程如歌平靜地說。

“那是罪惡的源泉。”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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