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琛昨晚回到家裡,一晚上翻來吊去睡不著,眼裡不斷閃現著最初救起陸思慧時她的眼神,自責,愧疚,悲傷,痛苦。
就好像她們認識了好久,而她對他有所虧欠,所以才會有那麼複雜的眼神。
翻了個身,又想起自己在山裡的小溪,看到她遊泳的畫麵。
根本就是會水的人,那就證明她是故意跳水,設計自己去救她,借此賴上他?
又翻了一個身,想起在村長家門口聽到的對話,像是她在找村長做主,逼著自己去娶她?
桀驁的眉挑起,又想到自己在樹下質問她時,她的反應,冷漠的很,不屑解釋。
“唉。”
重重的歎息一聲,再次翻身,目光看向窗外皎潔的月色,柔和的月光,也無法令他散去心頭的煩躁。
今天和她的對話,以及她當著她二叔麵所說的話,讓他陷入深深的困惑中。
那明顯是幫著他說話,還要去單位為他作證。
難道是她二叔一家逼迫她的?細想想真有這個可能。
做為沒有依靠的孤女,真是很可憐。
眼前浮現出她腫起的左眼,她二叔下手真重,姐弟倆全被打壞了。
就這樣她也沒屈服?沒有聽她二叔的話來找他家鬨。
翻轉身體,胳膊肘放在耳朵下做枕頭,看著旁邊酣聲震耳的弟弟,沒心沒肺,睡的真香。
“呼。”
長呼一口氣閉上眼睛,不去想了,費腦。
可是他閉上眼了,眼前就出現陸思慧靜靜的站在那,像是一顆傲立在風雪冰霜中的鬆樹,孤傲,倔強,不服輸,不妥協。
煩躁的坐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一晚上時間,腦袋裡都是她。
“老趙你倒是想個法子啊!還能真讓老大娶了陸家閨女不成?”
練過武的人耳力過人,他聽到他媽的聲音,壓的很低,在和爸爸吹枕邊風,聲音裡透著煩惱。
“還能咋?你前串後跳的滿屯子敗壞人家大姑娘的名聲,現在好了吧?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我可告訴你,彆再起幺蛾子,痛快的過彩禮,把陸家閨女娶回來,還真想耽誤兒子的前途不成?”
爸爸的聲音低沉威嚴,他這人一般家裡事情不摻言,就是默默乾活。
但是隻要他發話了,就不允許彆人反駁。
“娶了多惡心,誰知道她是不是黃花閨女?”
聽男人說讓過彩禮娶陸思慧,馬春妮就不高興,她還指著他想辦法呢!沒想到他來訓自己了。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陸家大閨女是懶了點,也比較愛美,但是平時很孤傲,沒見她搭理過村裡哪個小夥子,就連那個知青點的孫國棟,她也是愛搭不理,再說,你還看不出她是不是黃花閨女?老娘們咋走路,她是咋走路的?”
趙大山聲音變得更加嚴厲,既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還說的那麼難聽,不是自己往自己頭上扣屎盔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