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厲喝響後,伴著風聲,一個鐵缸子朝著女人的頭上飛過來,打了一個正著,裡麵的水灑了她和陸思瑤滿身。
“你敢打老娘?”
女人揉著額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病床上的少年,死小子鬼哭狼嚎兩三天了,看他可憐,她沒找他麻煩,他敢打自己?
“我不想活了,來啊!一起死。”
陸少成瞪著血紅的眼睛,才十六歲,從今以後他就是一條腿的怪物,這份疼痛折磨的他日夜無法安眠,他的性格變得越來越暴戾,此時他存著殺人的心,眼裡自然就帶著殺意。
那女人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揉著額頭小聲諾諾著:“不和你一般見識。”
說完轉到自家男人病床的另一側,不敢再看陸少成,這男孩的眼神太嚇人了。
“嗚嗚”
陸思瑤哭著爬起來,右眼啥都看不到,腫成了一條縫,臉上被那女人扇的青青紫紫,嘴角還在流血。
她哭自己這兩天太倒黴了,無緣無故就被打一頓。
“這是咋的了?”
陸家山上完廁所就往回跑,沒想到進門就看到閨女被人打的鼻口出血,頭發也被抓的亂七八糟,扶起閨女,連聲追問。
“嗚嗚,爸,我弟打了我一拳,我摔到後麵床上,那個女人不問青紅皂白就打我。”
陸思瑤見到爸回來了,頓時找到主心骨了,撲到他懷裡哭的這個傷心。
“報警,無緣無故打人,我要你賠。”
陸家山眼睛一瞪,正愁沒錢呢!不趁這個機會訛點,那是傻子。
“啥玩意?你報警吧!誰怕誰?她躺倒我男人懷裡,挺大個閨女不要臉,鬨吧!看誰丟人?”
那女人一聽要賠錢,剛剛消停下去的氣焰,頓時又冒起來。
反正她是大老娘們沒啥怕的,最多就是拘留。
冷眼看著陸思瑤,她不一樣,小姑娘躺倒她男人的懷裡,這事傳出去,看誰還能要她?
“啥玩意?報警,豁出去了,打了人還這麼囂張?”
張秋花打了飯回來,一進門就看到閨女被打的慘狀,平時她都舍不得動閨女一手指頭,讓一個城裡人給欺負了,她能讓才怪。
至於名聲?她閨女還有名聲嗎?
那女人沒料到這一家子人臉都不要了,頓時愣住了,她男人指著她鼻子罵她是敗家娘們。
這些陸思慧都不知道,此時她和乾媽背著背簍,走在回家的路上。
太陽像是一個大火爐,又像是阻擋孫悟空的火焰山,那熱浪讓人上不來氣。
“思慧啊!找個樹蔭坐會兒,喝點水吧!”
周大娘手打涼棚看了眼天空,這麼熱,走到家非虛脫不可。
有些後悔答應陸思慧一起走回家了,還不如等到晚上坐車回來,花一毛錢也比中暑強。
“行,乾媽,您坐這。”
陸思慧也是熱的不行,用手給自己扇風,可這風根本就是熱風,一點作用不起。
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看了眼回家的路,最少還得走四十分鐘,是得歇一會兒。
“壞了,思慧,今天好像是你過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