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插在兜裡,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隻是不同的是,原本他的眼睛裡都是自我欣賞的神情,現在是驚喜,就好像是看到多年未見的好友一樣。
“哈,我也沒說你吞了我的錢,怎麼回事?病的好像不輕呢”
寧凱旋自從和陸思慧約定之後,就天天盼著她能來,結果,一次次的失望,兩天了,這姑娘始終不見,難道是貪了那幾塊錢的便宜?
他不願意這麼想她,一直堅信她有事來不了了,不然不會爽約。
看著她麵色蒼白,那雙璀璨多情的桃花眼,此時蔫蔫的,臉瘦了一圈,更顯得楚楚可憐,寧凱旋的目光就移不開了,掏出褲兜裡的手絹遞過去。
“擦擦汗。”
陸思慧看著疊的整整齊齊的格子手絹,沒有伸手接,在後來的世界,手絹不算什麼,但是在七十年代末期,手絹還是奢侈品,一條要一塊多。
工資才多少錢?三十左右塊錢,高級技工才40多塊錢,她不想再欠他的。
“不需要,我會把花和花籃給你送去,現在抱歉,我暫時不能出院。”
她喘息著說完這番話,相信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實在逼急了,她就還他錢。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還是養好病再出院,不著急。”
寧凱旋笑的陽光燦爛,那幾塊錢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那好,再見。”
陸思慧真是尿急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自然就不想再廢話,轉身就走。
“哎,我忘了問你的名字。”
寧凱旋可舍不得就這樣結束對話,追了兩步,沒話找話。
“陸思慧,我好像說過。”
“哦,我這不是忘了嗎?我叫寧凱旋,你叫我凱旋好了,我出生的時候,正好是我爺爺凱旋而歸之時,所以就叫了這個名字。”
寧凱旋跟著陸思慧,一直笑著和她說話,她越是不理睬他,他越想和她說話。
“嗯,我記住了。”
陸思慧看了眼不遠處的廁所,加快了腳步。
心裡想的是擺脫寧凱旋,這人有點嘴碎,絮叨的煩人。
可因為她心急,忘記自己是大病初愈的人,腳底下一軟,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小心。”
寧凱旋一把扶住她,當抓住她的胳膊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姑娘好瘦,那纖細的手腕,不堪一握。
“謝謝,我自己可以的。”
陸思慧抽回自己的手,拒絕他的幫助,咬牙堅持著自己往前走。
“還挺倔的。”
寧凱旋看著自己空下來的手,嘴裡喃喃的自語,眼看著陸思慧進了廁所,他沒急著走,等在外麵。
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那麼多喜歡他的小姑娘,他看都懶得看一眼,怎麼獨獨對這個農村小丫頭上心呢?
點燃一根香煙,深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繚繞中,他眼神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