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花不止沒有鬆手,反而是脫了鞋,不管頭還是屁股,打的十分用力。
咬牙切齒的樣子,哪裡還像親生母親?
陸少成兔死狐悲,看到姐姐,再想到自己,他憤恨的喊住張秋花。
“你住手,誰害的我?還不是你?心思不純,害我沒了腿,讓爸爸坐牢,你是陸家的罪人,是最可惡的惡毒女人。”
他指著媽媽的鼻子破口大罵,隻是罵著,還不解恨,看到掃炕的掃帚,摸起來朝著張秋花腦袋上砸。
“你現在吃的,喝的,也是村長可憐我和我姐,找縣裡申請的糧食,你有什麼權利罵我們?”
他怒吼的聲音,震得梁上的灰塵撲簌簌的落下來。
掃帚重重的砸到張秋花的頭上,她愣愣的捂著額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兒子。
自己在他心裡就是這樣的地位嗎?
陸少涵眼裡的恨意,把她嚇得落荒而逃。
“姐,起來。”
陸少成趴在炕邊喊陸思瑤。
她一動不動的仰麵躺在地上,頭發淩亂的像是一個瘋子。
臉上是一道道的掌印,那都是她親生母親給她留下的。
地麵上,散落著幾縷頭發,張秋花打自己閨女的時候,真是下了狠力。
“姐。”
陸少成看到像是沒有靈魂似的姐姐,有些慌了,大聲的喊她。
陸思瑤的眼角流下淚滴,一滴滴冒的很快,最後泛濫成災。
“嗚嗚,我才是作孽了呢!不然怎麼會是你的閨女?”
突然,她像是瘋了一樣坐起來,拚命打自己的腦袋,哭喊的聲音傳出屋裡,被院裡的張秋花聽到。
她傻傻的坐在凳子上,望著天邊悠然飄過的白雲,渾濁的眼淚泉湧冒出來。
她的生活怎麼變成這樣?兒子女兒都恨她?可這又是為了什麼?
陸思慧,都是你這個死丫頭害的。
她始終不肯承認,是她的自私和貪欲害了一家人
出殯的日子定在第二天,按照喇叭匠老劉頭的話說,是出殯的好日子。
趙晉琛也聽他的,其實他根本就不信這些,定日子越近越好。
趙大山在村裡人緣不錯,雖然大夥都討厭馬春妮,可都會給趙大山麵子,來參加葬禮。
“晉琛那!明天鄉親們來幫忙,咱不能讓人家白幫,準備些吃喝,白事也要預備酒菜的。”
趙大山強打精神囑咐兒子,他這人要麵子。
“我知道了,今天就去市裡買菜。”
趙晉琛點頭答應,出門去找二叔趙國慶,借他的毛驢車進城。
平日的時候,趙國慶早就進城了,嫂子沒了,大哥心情不好,他跟著裡外張嘍。
今天帶人去選好墳地,安排好明天挖坑的村民,這都是他在忙乎。
趙晉琛來的時候,他剛進屋,連口水還沒喝呢!
“二叔,我想借你毛驢車用一下。”
趙晉琛進門先和二嬸打了招呼,然後看向二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