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3(1 / 2)

林子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睡的時間有點長,意識朦朧間感覺胸前似乎壓著重物,有點胸悶喘不上氣。

“唔。”‘重物’發出呢喃聲。

林子安揉著太陽穴定睛一瞧——

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胸肌上蹭了蹭,把襯衫沒有扣好的紐扣蹭開了,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

江念睜開眼,懵懵懂懂地看著他,迷茫的眼神像極了剛出生的小貓,沒有半分防備心,墨色的頭發散亂,襯得他膚色白得近乎透明。

林子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發根很柔軟,摸上去像毛線球。

常說頭發軟硬和性格有關,林子安覺得很有道理。

他自己的頭發就很硬,有點自然卷,摸上去微微紮手,而他的脾氣用朋友的話說就是炮仗一個,一點就炸。

“子安哥。”江念低低地叫了聲,突然伸手抱住他,聲音哽咽,“子安哥,你突然暈倒嚇死我了......”

林子安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最後抬手輕撫他的後腦勺,“彆哭了,乖,我這不是好好的。”

在他的耐心安撫下,懷裡人漸漸平靜,但是把頭埋在他懷裡不肯起來。

“重死了。”林子安輕輕推了推,“讓哥看看你的眼睛有沒有腫。”

江念搖搖頭,額頭在他胸前亂蹭悶悶地說:“不要看。”

“嗯?小念念,你是不是好意思了?”林子安說完就笑了,胸膛隨著笑聲微微起伏。

江念一米□□的個頭,加個小字居然也不奇怪,反倒平添了幾分親昵。

林子安邊笑邊看著江念白嫩的耳後根紅成一片,他伸手摸上那肉肉的耳垂,那顆小肉球在他的動作下紅得要滴血。

“快起來,躺久了渾身都不舒服。”林子安又推了他幾下,才粘人精給推開。

江念的右臉有一塊紅印子,在白皙的肌膚上異常明顯,應該是趴在他胸口上睡覺時留下的,他眼簾半垂著,不敢和林子安對視。

林子安心道:這孩子臉皮也太薄了。

“我......”‘暈倒’兩個字林子安有點難以啟齒,“之後怎麼樣了?”

江念原本有點局促,聞言不滿地看著他,“你醒來不擔心一下自己,就

關心那些小事?”

得,聽聽這小語氣,這是在教育他呢。

林子安心裡卻跟吃了蜂蜜一樣甜滋滋的,他湊到江念麵前,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是哥錯了,我不問了,小念念你彆生氣。”

“我沒生氣。”江念悶悶地說,他站起身拉了拉衣角蓋住下身,“你先躺著,我去找醫生。”

“等......”等等兩個字還沒說得出口,江念人就跟陣風似的沒了身影。

林子安看著被帶上的門,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是名中年醫生,林子安伸了伸脖子,後邊沒有人。

醫生看了眼檢測信息素水平的儀器,在懷裡的病例夾上寫了幾筆,又問了幾個常規問題。

林子安掀開被子,“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醫生把筆蓋蓋起來,“你先彆著急,身體的事都沒搞清楚就想走?”

林子安下床的動作頓住,他上次聽到類似的句話還是高二暑假剛分化成Omega那會,因為過程太過慘烈,導致他一聽到這個就後背發毛。

他有點緊張:“我的身體怎麼了?”

林子安的體質一直很好,一年到頭連感冒發燒都很少見,這次突然昏迷確實有古怪。

中年醫生用筆敲了敲病曆板,“你分化的比較晚,體內信息素運轉比較混亂,導致你和彆的發情期規律的Omega不一樣,你有假發情期,假發情期醫學上稱作信息素絮亂症,和普通發情期不同,這個沒有固定周期,抑製劑也沒有用。”

“隻有兩種方法可以解決,一,跟信息素匹配度高於95%的Alpha擁抱,接吻,臨時標記和終身標記,效果和時間依次遞增,終身標記後永遠不會在發生。”

和Alpha擁抱,接吻......單單這幾個詞就把林子安聽得渾身發毛。

林子安打從心裡就不能接受Alpha,不是因為他接受不了做下麵那個,他隻是抵觸AO戀這種本能大於理智的關係。

“第二種是什麼?”

醫生斜睨了他一眼,“用阻隔劑隔離信息素,然後強行捱過去,但是這個方法過程非常痛苦,作為醫生還是建議你能尋找一位合適的伴侶幫助你度過這個時期。”

林子安難看的臉色稍稍緩和,他不走心應付道:“沒事,忍忍就過去了,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醫生不忍戳穿他的天真。

發情期如果沒有抑製劑是非常煎熬的,渾身瘙癢發疼,絮亂症雖然比正常發情期的症狀要輕,但也好受不到哪去。

“你今天昏迷是因為短期內連續接觸了大量的Alpha信息素,導致你絮亂症發作,但是......”醫生的表情有些困惑,“一般絮亂症會持續24到4時,你的情況在發作兩小時後就完全緩解了。”

林子安沒放在心上,“說不定是我體質特殊。”

體檢單上也沒有彆的問題,醫生心道:“說不定是哪個好心Alpha做好事不留名,一直守著你。”

但沒有證據驗證真實性,醫生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不厭其煩地叮囑一些準則——比如隨身攜帶三瓶以上的阻隔劑,一旦有假發情的症狀必須把自己隔離在獨立的空間等等。

林子安登好鞋整理衣服,醫生把一張紙遞給他,上麵是滿滿的注意清單,看得他頭皮發麻。

他隨手折成小方塊就塞進口袋裡,醫生朝他擺擺手:“行了,你走吧。”

林子安打開病房的門,江念正低著頭坐在門口的等候椅上。

過道不算很寬,總有醫護人員來去匆匆,江念個高腿長,很容易擋住通道,他隻能憋屈的交疊擱在椅子下方的空間,坐姿十分彆扭,像條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江念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抬頭看去,他站起身:“子安哥,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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