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又深深刺痛了江念的心,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他體驗到了以前十九年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疼痛,而這個疼痛沒有什麼藥能夠醫治,唯一一個能夠撫平的人卻不願再看他一眼。
江念跟了一路,從超市跟回家,林子安打開門進屋準備關門,他才有了動作——他伸手死死撐住麵前的門,手背因為用力過猛而暴起青筋。
林子安平靜的內心瞬間燒起一團怒火,原本那一點可以忽視的小火苗像是被人澆了一桶汽油,直接竄到他的天靈蓋。
緊接著又一盆冷水澆頭倒下,怒火被澆滅,憤怒過後是深深的疲憊。
林子安沒有興趣和他玩“誰比誰力氣大”的遊戲,他現在手腳還在輕輕顫抖,要比力氣他根本沒有勝算,與其做這種難看的掙紮,不如坦蕩一點。
他把門打開,站在玄關堵住大門,不讓對方有一絲進來的餘地,雙手環在胸前,臉色蒼白地看著對方,淡淡地問道:“你還想做什麼?還是我上次說的不夠明白?江念,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理解能力這麼差。”
江念靜靜地看著他,拒絕他進入的態度像一雙手,直直地伸進他的胸口裡,將他的心臟撕成無數塊,疼得他呼吸都變得艱難萬分。
他的眼神在掙紮,最終哀求爬上那漂亮的臉蛋兒,林子安呼吸悄悄一滯,他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神色如常地盯著麵前的人。
江念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情緒,心臟一點點地沉到穀底,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後人也慢慢平靜下來。他伸手想要摸一摸林子安的臉,卻被人避開了,指尖還殘留著不小心觸碰到的溫度,有點冰。
他收回手,慢慢地曲起手指,想要留住那一丁點體溫,儘量平靜地開口道:“子安哥,你可以聽我說幾句話嗎?”
林子安往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了點距離,然後靜靜地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有話就說,沒話滾遠點。
江念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卻笑不出來:“子安哥,我喜歡你,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我接近你裝成omega騙你確實是目地不純良,我有易感混亂,和高匹配度的omega在一起能夠抑製易感期,所以我知道你不喜歡Alpha就特地對身份做了偽裝,我一開始對你也有好感,後麵麵對你的試探,我都清楚,我選擇了逃避。”
林子安沉默地聽著。
易感期讓他感到意外,但又覺得能解釋的通了,他一直沒搞懂自己何德何能讓江念一個大少爺費勁手段來接儘他,原來是因為他是唯一的“藥”。
其實他怎麼想的,林子安心裡也有數,從外人的角度看確實是他大題小做,江念不能理解或者不能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也很正常。
但是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喜歡的人是個騙子,是傷害他最深的人,他不能接受自己轟轟烈烈的感情遇上的是一個不能長久的戀愛,這些話說出來就像無數塊碎玻璃,由江念親手把他推進碎玻璃堆裡,紮的他遍體鱗傷,疼得內臟翻滾。
江念的語氣頓了頓,眼神浮起罕見的迷茫與無措,他喃喃道:“ 我……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不喜歡被人束縛,也不知道戀愛是什麼,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但我不知道它能多長久,我也不知道我自以為幫助你是在傷害你......”
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林子安卻還是難受得不行,連繼續聽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他忍不住開口打斷道:“夠了,彆說了。”
眼底彌漫著濃濃的哀傷,江念突然強烈的意識到,他已經失去這個人了,他的心像是被人剜出了大塊,空落落的,風刮過時都能“嗡嗡”作響。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
林子安閉上了眼睛,他的回應是用力關緊的房門,就像他緊閉的心門,江念曾經輕而易舉的進去,最終又回到了原點,而這扇門比之前多了無數個枷鎖,想要打開它已經難上西天。
江念感覺眼前的房門就像一個張著大嘴的怪獸,要將他吞進嘴裡,嚼碎,嚼爛,他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轉身逃一般的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江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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