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1 / 2)

提到牛萌萌來試鏡,嚴斯銘心裡某根線的記憶突然清晰!

當初《演員的品格》才錄到第一輪競演,藍組選了《致命審訊》這部老片子,嚴斯銘屬意程鬆寧飾演“蠍子”,這個角色更適合他的發揮;讓打戲經驗更豐富,同時也被節目組平台更加關注的郭萊演主角,剛好合了多方之意。

但當時的情況是,小黑屋裡大家都沒敢搶“蠍子”。

從王思賢、牛萌萌,到程鬆寧,三個人都想演小弟“沙蟲”,氣得嚴斯銘第一次對程鬆寧說了重話:你就隻有這點追求?

後來的結果也正如正片播出的那樣:

郭萊拿到了當期的第一。程鬆寧、王思賢師兄弟倆演的蠍子和沙蟲大受好評,高光場麵更是登上熱搜前排。席勤勤和李芙二女之間鬥得再厲害,照樣被前來助演的苗妙壓了風頭。牛萌萌搶不過王思賢,但也努力和組裡另外幾個B級演員拉開差距。

從那時起,牛萌萌錯失了第一個“小弟”角色。

這次他來試鏡“榫頭”,神奇的是,又是阿囝的跟班!

阿囝是老瓦收養來的孤兒,因為精神上有點小問題,讀書也沒讀幾年就被學校勸退。沒有文憑,他隻能跟在老瓦身邊學些“手藝”,好在阿囝自小也算健康長大,身上有股野性,且天不怕地不怕,讓街巷裡一眾小孩兒都跟在他屁股後麵混,其中就包括榫頭。

而榫頭對阿囝有種雛鳥情結一般的崇拜和信任。

這種信任非同一般,以至於榫頭願意為對方赴湯蹈火……

嚴斯銘的本意是,這個角色得是天然又熱情,利索又乾脆的。他要成為阿囝在泥潭裡掙紮時唯一可以攙扶借住的木板、藤蔓,又不能演得像個傻白甜,隻知道跟在老大後頭拍馬屁、無腦盲從,最好是找個陽光、帶著一股暖和氣息的男演員。

關興把名單一擺:“有點演技的奶狗、狼狗都在這了。”

他指天發誓,這評價絕對沒有誇大其詞的意思。

但嚴斯銘看著直皺眉,顯然還是不太滿意。

“流量太大的不要,麵相顯大顯老的也不要。咱就事論事,不能要求人家既年輕又有不錯的演技,難道要人從娘胎裡就開始學演戲?程老師這種畢竟是極少數。再說了,榫頭兒這角色男八號都不一定排的上,你看看前頭都是哪些人,張勵、鄭琦洲、鄧徽……不是影帝就是視帝,要麼是演了幾十年的老資格,來個有人氣的年輕演員,他真能接受自己番位墊底?”

“為什麼不能?”嚴斯銘反問,“不能接受還試什麼鏡?”

關興:……

事實證明,他多慮了。

第二天到場試鏡的男演員直接把預約好的媒體廳擠滿!

在這裡,有流量有人氣的演員、和默默無聞的演員是一個待遇,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地接受等待、唱名。他們渴望這樣一個平台,哪怕是配角,哪怕份量隻有幾分鐘,也擠破了頭想要獲得出演機會……

牛萌萌來試鏡的事兒,嚴斯銘不確定程鬆寧知不知道。

但他既然特地和自己推薦周信崇,卻沒有對牛萌萌試鏡的事提前打招呼,嚴斯銘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而嚴導公事公辦的態度讓牛萌萌很是小心。

直到試鏡結束,他還在認真複盤剛才的過程,反思自己有沒有哪裡做得不好。

經紀人問:“實在擔心的話,咱們聯係一下程老師?”

牛萌萌立刻出聲否決:“不行!彆告訴寧哥!”

說完後,他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清了清嗓子,補充道:“告訴寧哥又能怎麼樣,難道讓他去幫我問試鏡結果?”還是彆的?

何必呢。

牛萌萌並不想在程鬆寧麵前丟臉。

能試上是最好,試不上那是他本事不如彆人……

*

另一頭,嚴斯銘心裡莫名存了試探程鬆寧的想法。

他知道程鬆寧晚上有格鬥課,考慮到演員們的體力和其他安排,一般隻會持續兩個小時左右,同時上課的還有其他幾位演員。嚴斯銘特地帶著冰水和飲料過去,趁著那點休息時間,貌似不經意地問起:“你對榫頭兒這個角色有什麼想法?”

程鬆寧手腕上戴著一條黑色的護腕,色差明顯,嚴斯銘多看了一眼。

“能有什麼看法?時不時善良一下,真怕他拖後腿。”

程鬆寧通讀了完整的劇本,覺得榫頭這個角色比不上當初的沙蟲,沙蟲可是和蠍子並駕齊驅的兄弟,而榫頭做到頂也隻是“小弟”角色,還是個具有無條件奉獻精神的小弟。明明都跟著阿囝做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以為自己是個五好市民,時不時管管閒事、發發善心……

“不過這樣的角色,好像是警匪片的標配?”

嚴斯銘也不否認:“如果我想改,你希望他是怎麼樣的?”

“這……我說有用嗎?”

程鬆寧一時語塞,也不知道他在開玩笑呢,還是真的有這種打算。

“沒事,你說說看,我聽著。”

那小程老師就真說了:“如果真要改,我覺得可以向宋永崢看齊,把他當做是哥哥的另一重化身。這樣,他內心的掙紮,不合時宜冒出來的善良和正義也可以有個很好的解釋。宋永崢知道阿囝的身份後,一方麵可憐弟弟,想照顧他、用包容的方式彌補,一方麵又無法忍受他的罪行,甚至到了最後還有大義滅親的想法。他沒辦法做到的那一部分,不如就交給榫頭咯。”

嚴斯銘聽完後,認真想了幾秒,點頭道:“我回頭和編劇再討論討論。”

聊完,他差點忘了自己原本是來做什麼的!

想到這裡,嚴斯銘若無其事地又問:“你這段時間,還有和呦呦群裡的人聯係麼?”

他沒特指誰,又害怕程鬆寧真的脫口而出誰的名字來,於是垂下目光緊緊盯住對方喝過水後,格外濕潤、沾著水光的嘴唇……

程鬆寧沉默了好幾秒,突然抿了抿唇。

他看向麵前的男人,神情有些似笑非笑的。

而嚴斯銘隻是愣愣地用眼光追隨對方的神態,喉結攢動。直到程鬆寧輕輕掃過後頭還在放鬆的幾個同事,朝領頭的教練打了聲招呼,拉著呆頭鵝一樣的嚴導一起出了訓練室。

“你這是……要早退?”

程鬆寧看他明明一臉期待,還要繃著表情若無其事地過問,心裡好笑。

他將人一路領到更衣室,隨意打開了一個小隔間,反手就將個子比他高半頭的嚴斯銘推了進去,然後乾脆利落地反鎖隔間小門——

對視的瞬間,嚴斯銘臉上的期待和躍躍欲試藏都藏不住!

什麼都彆管了,先親了再說。

這個吻發生在太過狹窄的地方,以至於那股叫人迷醉的氣息濃度過高,它的凶猛程度更是超過了任何一次親密接觸,使程鬆寧在喘息的空檔裡意識到,他真的“放置”了嚴斯銘有一段時間,這才導致對方乍然嘗到甜頭後直接失控……

嚴斯銘胸腔裡一顆心嘭嘭嘭的直跳,程鬆寧被他用力按在胸前,入耳的既有對方粗|重的喘息,還有一聲一聲有力的心跳。

不知不覺二人顛倒了位置,後進來的那個被抵在門板上。

水|嘖聲在狹窄的空間裡被放大,舌尖更是被吮|吻的酥麻不已,程鬆寧甚至感覺到嚴斯銘的掌心毫無阻礙地貼在自己的後腰,有些蠢蠢欲動的,妄圖更多的接觸。

就在兩人氣喘籲籲停下來“中場休息”,默契地暫緩狀態時,外頭由遠及近傳來周信崇他們的聲音——

“鬆寧回去了?”

“嚴導叫他走了,可能有事兒要說吧。”

“哎,到底年紀上來了!”

“彆說呢,我年輕的時候連著拍大夜能熬三天。”

“年輕人就是好呀,體力好、柔韌性也好,跑跳翻轉、摔打撲滾,什麼動作都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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