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我就隻陪你看一會會,我還要去燉雞呢。”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蘇水湄卻沒能將目光從那畫冊上移開。她使勁咽了咽口水,努力抑製住自己深沉的呼吸。

這種東西真是……巧奪天工啊。

兩人漲紅了一張臉,畫冊停在第一頁,沒有人往後麵翻。

“你,你翻啊。”蘇水湄結結巴巴道。

何穗意搓了搓汗濕的手,“你,你怎麼不翻。”

蘇水湄道:“我腳蹲麻了。”

“你是腳麻又不是手麻。”

蘇水湄說不過何穗意,她哆哆嗦嗦地伸手,按住了書頁,然後小心翼翼地捏住,輕輕往上掀開。

兩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蘇水湄的腕子,然後使勁把她往上一提。

蘇水湄驚叫一聲,下意識掀翻了麵前的畫冊。

何穗意往地上一躺,用自己的身體蓋住了畫冊。

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一身中衣,外頭罩了一件大氅的陸不言。

男人攥著蘇水湄的腕子,目光深沉地落到何穗意身下。

何穗意漲紅了臉,跟猴屁股似得,她努力搖頭,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們什麼都沒看!”

蘇水湄:……您這招不打自招真是妙絕。

小郎君低著腦袋,完全不敢看陸不言。

她知道,陸不言一定看到了。

羞死了!

“我的雞呢?”

“雞?啊,對,雞呢?”蘇水湄趕緊去端雞。

雞經過小火慢燉,已經煮好,油滋滋,噴香撲鼻。

蘇水湄一溜煙的提著鍋就往外麵走。

陸不言跟在蘇水湄身後,等小郎君進了自己的屋子,才“哢嚓”一聲把門關上。

蘇水湄聽到關門聲,她莫名想起了剛才看到的畫冊裡麵的東西。

“大大大,大人?”蘇水湄緊張到渾身顫抖,連手裡的雞都端不穩了。

“怕什麼?”陸不言雙手環胸站在門口,背靠著身後的房間門,身上的大氅掛在肩膀上,微微斜著,露出一小片胸膛,平添幾分慵懶肆意。

“男人嘛,看看這種東西,總是無可厚非的。”

“是的,是的。”蘇水湄小雞啄米似得點頭。

她現在是男人,男人是可以看這種東西的。

想到這裡,蘇水湄挺起了胸膛。腳也不抖了,人也不顫了,連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不過……”

不過?

陸不言一個大喘氣,蘇水湄又蔫吧了回去。

小郎君惴惴不安的眼神望過來,楚楚可憐又羞又愧,無地自容。

“這種東西,”陸不言慢條斯理地走到蘇水湄麵前,他俯身湊到她耳畔,聲音輕緩道:“你以後還是跟我一起看吧。”

蘇水湄:!!!

“我,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看這種東西了!”要不是手裡還端著雞湯,蘇水湄已經要舉手發誓了。

男人雙眸下垂,微露不耐。

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讓她跟他一起看的。

“何穗意是女人,你是男人,她還是個有夫之婦,你覺得你們這樣蹲在一起看這種東西,合適嗎?”

“不,不合適。”蘇水湄心虛低頭,聲音輕輕。

“所以你以後,就跟我看。”男人滿意道:“今天晚上就一起看。”

“啪嗒”一聲,蘇水湄手裡的雞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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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一起躲在被褥裡看這種少兒不宜的東西,蘇水湄沒有經曆過。

她覺得,難道男人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而枯燥的嗎?

看是不可能一起看的,蘇水湄連夜收拾包袱,趁著陸不言沐浴的時候,孤身一人出了趙府。

她要去寒山寺。

蘇水湄不會騎馬,好在驢也不慢,並且隻用騎上一會兒就行,到了河邊,全程都可坐船去寒山寺。

她必須要在陸不言找到長公主前,先找到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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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不言沐浴完出來,看一眼擺在床上的畫冊,想了想,用被褥蓋好。

覺得不夠,然後又蓋了一層。

覺得還是不夠,然後又蓋了一層。

仔細檢查了一下被壓在十層被褥下麵的畫冊,陸不言滿意點頭。

嗯,不錯,很好。

雖然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跟蘇水江一起看畫冊,但這種事情大家都有第一次。

跟誰不是跟呢?

跟那唇紅齒白的小東西窩在一個被褥裡,看到他被羞得滿麵通紅的樣子,陸不言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不過,那小東西人呢?

難道是太害羞,躲起來了?

陸不言走到衣櫃前,裝作無意地伸手敲了敲。

衣櫃裡沒有動靜,他伸手打開,裡麵沒有人。

不在衣櫃裡?

陸不言又走回床邊,在床前來回踱步,然後猛地彎腰往床底下看。

這裡也沒有?那到底躲到哪裡去了?

外頭房廊傳來腳步聲,陸不言轉身,正對著門。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陸不言開口道:“快點上……”話說到一半,陸不言發現進來的人居然是鄭敢心,而不是蘇水江。

鄭敢心聽到陸不言的話,再看一眼站在自己麵前的老大。

剛剛沐浴完的老大一襲素白裡衣,黑發披散,衣襟散亂,濡濕水汽尚未散儘,空氣裡還殘留著皂角的清香。

尤其是那張冷峻麵容,被染上了緋紅之色,眉眼也柔和不少,一抬眼,一撇眉,都漂亮的不可思議。

鄭敢心卻深知漂亮的男人都不是好惹的這個道理,尤其這個漂亮男人還是陸不言。

他連忙擺手,婉拒道:“老大,這不合適,不合適……”

陸不言:……

“你過來乾什麼?”陸不言不耐煩地扯上衣襟。

鄭敢心終於想到正事,他正色道:“楊彥柏這麼多天了,還沒醒,不僅沒醒,今日一早還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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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不言穿戴完畢,跟鄭敢心去到楊彥柏的屋子。

自從那日裡從江湖書生那回來後,楊彥柏就被安置在這裡。

起初,眾人以為是他體質弱,不像胡離和鄭敢心中了迷藥,那麼快就能醒。

可等薑娘都醒了,他還在睡。

就姑且認為薑娘的體質比他好吧。畢竟這位大公子日日留戀美人香,身體被掏空了也很正常。

不過一連睡了那麼多日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尤其是今日一早還吐血了。

趙大郎立刻請了府內醫士過來查看,醫士看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說再看看。

這一看,到了晚間,楊彥柏吐的血越來越多,幾乎染紅整條被褥。

“老大,你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鄭敢心一臉擔憂的用巾帕堵住楊彥柏的嘴。

陸不言上前,“彆堵了,你再堵也堵不住。”

鄭敢心歎息一聲,“這不是怕弄臟人家被褥嘛。”

楊彥柏:……幸好老子暈著,不然早就被你氣死了。

陸不言試探了楊彥柏的鼻息,微弱,很弱。他道:“狐狸呢?”

“去叫了。”

胡離急匆匆趕過來,“怎麼回事?”

“你先看看他。”陸不言側身讓出自己的位置。

胡離坐到楊彥柏身邊,搭脈。

胡離的麵色愈發凝重,房間內一瞬陷入沉寂。

黑一和黑二也出現了。

胡離問他們兩個,“睡了這麼久,一直沒醒嗎?”

“是。”黑一站在一旁,“我們以為大公子隻是累了。”

胡離搖頭,“是中毒了。”胡離鬆開楊彥柏的手腕,與陸不言道:“一種很厲害的毒,我沒法解。”

“毒?為什麼會中毒?”陸不言皺眉。

胡離猜測,“可能是那個時候,那些江湖人下的。”

“可是怎麼單單毒他呢?”鄭敢心不解。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是中毒了,如果七日之內不解毒,怕是就沒命了。”

黑一立刻跪地道:“請胡副使解毒。”

黑二也跟著跪,“請胡副使解毒。”

狐狸搖頭,“我解不了。”

黑一麵露焦色,“那我去京師……”

“你想去京師請太醫過來?就算是快馬加鞭,來回也要數月。”陸不言打斷黑一的話,“人都要臭了。”

黑一垂下臉,手握上了自己腰間的短刃,“如果大公子去了,黑一絕不苟活。”

黑二也按上了自己腰間短刃。

氣氛瞬時凝重起來,眾人皆將目光看向楊彥柏。

楊彥柏躺在那裡,麵白如紙,幾乎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其實,”一直沒說話的趙大郎道:“寒山寺有位高僧,醫術極好,或許能請他來看一看。”

“我去。”陸不言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胡離略思片刻,也跟了上去。

鄭敢心也要去,陸不言停住腳步,“你跟黑一和黑二留在這裡。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尤其不要讓不相乾的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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