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此時眉眼含笑,一雙瀲灩的鳳眸微微閃爍著一絲琥珀色的光芒,俊美無限。
甫一進門,當著成瑛跟雲凡的麵,姬長淵就一把將扶瀾抱了個滿懷。
扶瀾:!
他眉頭一挑,正想罵人,就聽到姬長淵笑著道:“師尊用不著害羞,他們都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扶瀾:???
然後他就猛地抬頭看向一旁的成瑛和雲凡,果然,成瑛和雲凡比著盯地板,同時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扶瀾:……
看來姬長淵這小子兩千年沒學到什麼好的,倒是越來越禽獸了。
等下人們都退下,姬長淵就拉著扶瀾的手,將他牽到了繡榻前坐下。
姬長淵的手指修長骨感,帶著一片薄繭,溫熱。
摩挲著扶瀾的掌心,微微作癢。
扶瀾幾次有些忍不住想把手掌抽出來,但卻又總覺得這感覺十分熟悉,讓他控製不住心生眷戀。
就這麼鬼使神差的,他被姬長淵牽著手,摟坐了下來。
沉默了片刻,扶瀾感覺到姬長淵唇邊的熱氣都已經落在了他耳畔,心頭一驚,便不動聲色的彆過頭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姬長淵動作微微一頓,勾唇笑道:“對啊,差點忘了正事。”
扶瀾心頭一動,以為姬長淵是要解釋季青的事。
結果姬長淵卻從懷中掏出了一份空白的聖旨,緩緩在扶瀾麵前的琉璃幾前攤開了。
扶瀾:???
緊接著,姬長淵手指一勾,便又幻化出了筆墨等物。
扶瀾再也沒忍住,皺眉道:“你要我幫你處理政事?”
姬長淵微微一笑,道:“是啊,算是很重要的政事,幾千年都沒出過一次的。”
扶瀾怔了怔,一時間倒也不再去問關於姬長淵解釋的事了,隻道:“是什麼事,這麼要緊?”
姬長淵含笑取了筆,蘸完墨之後,遞給了扶瀾。
扶瀾:?
“我沒寫過這種聖旨,怕寫不好,師尊來吧。”
扶瀾皺眉,也不知道姬長淵是在耍什麼鬼把戲,但這會他想了想,還是索性把筆一把奪了過來,想著寫完就算,速戰速決吧。
“什麼旨意,你說。”
“封後聖旨。”
扶瀾:……
隨即扶瀾就意識到自己又被姬長淵玩了,抬手就想把那筆擲了,卻又被姬長淵一下子握住手,緊緊攥在掌心。
“師尊,我是真的不會寫。”姬長淵無奈地笑著,湊到扶瀾耳畔撒嬌。
扶瀾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微紅,又怒道:“你不會寫我就會了?”
這下姬長淵也怔了怔,不過隨即,姬長淵的笑意便更深了幾分,輕聲道:“那正好,我方才看了幾本禮製相關的書,我說出來,師尊幫我看看對不對好不好?”
扶瀾抿著唇,冷冷道:“不好。”
“師尊先聽我念完再說吧。”
扶瀾正想說不聽,姬長淵溫潤磁性的嗓音便已經在他耳畔緩緩響起。
“茲有賢臣扶瀾,性行溫良,雍和純粹,六行悉備,為冊寶冊,著立為皇後——”
扶瀾:………………
隨即他就橫眉冷對道:“立後?你問過我答應了嗎?”
姬長淵無辜一笑:“師尊不答應嗎?”
扶瀾怔了一怔,就又聽到姬長淵在他耳畔撒嬌道:“師尊答應好不好?”
扶瀾皺眉吸了一口氣,道:“我若是不答應呢?”
姬長淵想了想,竟然就這麼鬆開了手,笑道:“那長淵也不勉強師尊。”
扶瀾:?
姬長淵這麼好說話,竟是讓扶瀾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狐疑,但隨後扶瀾的一顆心也莫名沉了沉。
要知道之前姬長淵找那個季青,可是費了許多周折,還日日心煩意亂,現在說要封他為後,他稍微一推辭,姬長淵就不封了?!
扶瀾忍不住抿了唇,可話都是自己說出口的,此刻反悔又顯得太不像樣子了。
而且,他也不是非姬長淵不可啊?
於是扶瀾也隻有隱忍不發。
可一直到姬長淵離開之後,他都沒有再提封後的事。
扶瀾:……
不知道怎麼,就是生氣,特彆生氣。
而且一氣就是這麼一夜,到最後扶瀾越想越氣,索性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就爬起來收拾東西。
既然姬長淵這小子不是真心待他,那他也沒必要聽那些解釋了。
連個帝後之位都舍不得,當他真的稀罕麼?
收拾好了包袱,扶瀾背起包袱正準備離開,外麵忽然就傳來一陣鐘鼓樂聲。
扶瀾:?
等到扶瀾疑惑的推開房門時,就看到一隊天官捧著帝後的禮服和吉物魚貫而入,施施然走在後麵的,正是一身華服,微微含笑的姬長淵。
“仙君扶瀾,還不出來接旨?”為首的天官尖聲道。
扶瀾眉頭微微一挑,將肩上的包袱取下來,扔到一旁,走了出來。
跟姬長淵四目相對,扶瀾看到了姬長淵眸中的一絲狡黠笑意。
“師尊不接旨麼?”姬長淵微笑道。
“你不是說不勉強我麼?”
“聖旨怎麼能算是勉強呢?”
扶瀾:……
隨後,扶瀾就當著諸多天官的麵,冷冷關上了房門。
姬長淵這時目光微動,麵上並無一絲慍色,反而淡笑著對那扇門道:“師尊,孩子的事你不必介懷,朕必定視他如己出,不會逼你打掉他的——”
姬長淵話音未落,房門吱呀一聲又被拉開了,扶瀾走了出來,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