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開魚塘回到小院,薑秀蘭才告訴她,小安子是太監,不是正常男人。
這信息量有點兒大,薑妙消化了好久才勉強定住神,想到那小子白白淨淨的清秀模樣,隻覺得惋惜。
薑秀蘭怕侄女兒將來不小心闖下大禍,索性又給她透了點信息,“小安子剛來沒多久,他還不熟悉廠公的日常習性,我就全給他寫在紙上讓他去記。”
薑妙問:“姑媽說的廠公,便是這座莊子的主人嗎?”
薑秀蘭點點頭。
薑妙想起小安子紙上寫的那些,尤其在喝藥的環節格外精細,又問,“他病了?”
薑秀蘭仍是點頭,“很嚴重的病,每次發病雙目都會失明,什麼也看不到,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來莊子上養病,過幾天好了又回去。”
薑妙暗忖,難怪剛才隨著姑媽出去的時候除了看到菜園,還看到一片藥園,想來是為了他的病專門栽種的藥吧?
薑秀蘭還告訴她,廠公也是太監,往後要是真不小心碰上了,絕對不能亂說話,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
廠公到底是個什麼官位,薑妙不懂,但她覺得,自己一個帶著娃的寡婦,原本就是來姑媽這兒避難的,本本分分把小日子過下去才是正經,哪有可能碰上那樣的大人物?
可惜天底下的事兒總有湊巧,你越覺得不可能,不可能的事就偏偏越會發生。
這天一早,薑妙剛去後園把雞鴨喂了,回來蹲在井邊打水洗手,就見小安子風風火火地從外麵衝進來,知道小寶在屋裡睡覺,他刻意壓低聲音,滿麵喜色地對薑妙道:“妙姐姐,一會兒廠公要來,乾娘說我能去他跟前伺候茶水了,我都不相信這事兒是真的,你快掐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