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兩顆老鼠屎(2更)(1 / 2)

薑妙幾人沒走多會兒就到了街麵上,找到一家口碑不錯的綢緞莊,進去挑選了好幾個顏色的繡線,再出來就碰上鄒纓和鄒夫人從對麵的銀樓出來。

“是鄒姑娘。”露珠眼尖,第一時間看到鄒纓。

薑妙聞言,忙衝著對麵的人揮了揮自己手上的繡帕。

鄒纓剛巧看到,跟她嬸嬸說了句什麼,不多會兒,嬸侄兩個就跨過馬路來了這邊。

“姚太太,妙娘。”鄒纓笑著打了個招呼。

薑妙問她,“你們也出來逛街?”

鄒夫人道:“這不馬上就要成親了麼,我帶她出來打幾件首飾。”

“對哦。”薑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段日子忙著應付薑家,都險些忘了薑旭和鄒纓的婚期已經近了,又拉過鄒纓的手,“等過些日子過了門,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喊你一聲小嫂嫂了。”

鄒纓小臉微紅,想著你不早就喊順口了麼?

姚氏提議道:“前頭有家戲樓,難得咱們碰上,去坐坐吧,邊喝茶邊聊,站外麵太曬了。”

鄒夫人沒意見,看向鄒纓。

鄒纓忙道:“我都可以的,嬸嬸決定就好。”

於是幾人便前前後後地進了戲樓,裡頭建成了回字形,中間搭個戲台子,一樓大堂有不少客人,但二樓的觀戲位置最佳。

薑妙選了個二樓有屏風遮擋的半開式包廂,順便點了兩碟點心和兩碟鹵味小吃。

姚氏和鄒夫人說著話,薑妙的注意力卻被吸引到了戲台上。

這出戲叫《糟糠之妻》,類似於陳世美那樣的套路。

雖是老戲,但因為角兒出名,還是來了不少人捧場。

薑妙正愣神,就感覺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她回頭,正對上鄒纓疑惑的眼神,“你發什麼呆呢?”

“沒什麼。”薑妙搖搖頭,她隻是看到這出戲,突然想到當年中了舉人就一紙休書讓姑媽下堂另娶縣太爺之女的人渣周長貴了。

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姑媽有沒有關注過那個人渣的現狀。

幾人沒坐多大會兒,鄒夫人還得置辦鄒纓出嫁要用的物件兒,便帶著侄女跟薑妙她們道了彆。

回去的路上,薑妙問姚氏,“娘,您知不知道那個周長貴,現在怎麼樣了?”

“誰?”姚氏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就是姑媽的前夫。”薑妙提醒。

“嗐,原來你說他呀?”姚氏道:“這都隔著二十好幾年了,誰還會關心他?倒是你,怎麼突然想起來了?”

薑妙笑說:“剛剛在戲樓瞧見那出戲,有感而發。”

“橫豎不是什麼好東西,彆想了,想多傷神。”姚氏拉著她進門,又說:“我們娘倆雖然是鄒纓婆家這邊的人,但我瞧著小姑娘孤苦無依的,在京城除了嬸娘,就沒什麼親戚了,到她出嫁那天,咱們去添妝吧,一會兒好好合計合計,去什麼好。”

薑妙沒再多想,進了姚氏的廳屋後,坐在小榻上跟她商量給鄒纓添妝的事兒,露珠在一旁的繡墩上分線,露水青杏兩個把小寶哄睡著,也過來幫忙。

一直到傍晚時分,跟蹤薑明山出去的吉平才回來,熱得滿頭大汗。

薑妙讓青杏給他倒了杯茶,等他喝完才問,“人呢?去哪了?”

“去了長源府。”吉平道:“小的跟了一路,最後發現他進了一間破敗的農家小院,小院的主人好像姓周。”

“長源府,姓周?”薑妙眉頭一皺,不會這麼巧吧?

姚氏道:“長源府,那不就是咱們老家?”

溪水村隸屬於涿縣,涿縣又隸屬於長源府。

“怎麼了嗎?”吉平滿臉納悶。

“沒事兒,你讓小安子進來。”薑妙擺手。

吉平退了出去,不多會兒,小安子就走了進來,“妙姐姐,你找我?”

薑妙說:“長源府你比較熟,我現在需要你幫忙去打聽個人。”

“誰?”

“周長貴。”

“周長貴,那不就是乾娘……”小安子一臉憤慨。

“噓——”薑妙示意他彆往下說,不想丫頭們都知道,“反正你彆驚動肖府的人,免得讓你乾爹乾娘知曉,自己悄悄去打聽就好了。”

小安子捏緊拳頭,“我肯定會把那人的底細全翻出來的。”

小安子走後,姚氏屏退幾個丫鬟,看向薑妙,“你是懷疑,薑明山去找周長貴了?”

“隻是懷疑,還不確定。”薑妙說:“但不排除他會借機搗亂。”

姚氏聞言,深深皺起眉。

旭哥兒的婚期快到了,以薑明山那不作妖會死的尿性,的確很有可能在這節骨眼兒上添亂。

……

怕讓更多人知道,小安子依著薑妙的吩咐,一個人駕著馬車去了長源府,花了些銀子,才一天不到的工夫就把周長貴的消息打聽得一清二楚。

回到延壽居,他如實向薑妙彙報:“那個周長貴,二十多年前中了舉娶了王縣令的千金後,會試就落了榜,可他嶽父王縣令沒幾年就升上去,任了長源府知府,還給他捐了個官,當了桐縣縣令。

但好景不長,王知府被人告發搜刮民脂民膏驚動吏部,翁婿倆一塊兒被罷了官。

老嶽丈受不住打擊,一場大病就去了,周長貴沒臉回鄉下,隻得帶著妻女安頓在府城外一裡地的小鎮上,買了幾畝田。

他那妻子王氏隻給他生了個女兒,已經嫁了出去,王氏跟著他吃苦多年積勞成疾,三年前沒的,他又續了個寡婦,但那寡婦年紀大了不會生養,現在家裡隻得他們兩口子,沒兒子。”

“沒兒子?”薑妙眯了眯眼。

“對。”小安子說:“我還發現,薑明山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