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懷上嫡子了,所以見不得外室子,怕他受寵太過搶了原本屬於嫡子的東西。
這個動機,足以讓她變成殺人凶手。
可是,她真的沒有!
她承認自己曾經的確有無數次地想衝到西廂房掐死那個小賤種,但也僅僅是想想而已,要真讓她殺人……在鄉下那會兒,她看到人家殺雞都會嚇得直抖的人,怎麼可能殺人!
“心虛了?”秦顯靠近,一把掐住她的喉嚨,雙目赤紅,“等我找到證據,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鬆開她,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秦顯力道很大,薑柔被掐得險些喘不過氣,捂著胸口就是一陣咳。
……
因著差了人去武安伯府送節禮,所以肖府這邊差不多是在第一時間就得到的消息說宣哥兒死了。
“死了?”
妙言軒內,薑妙讓人接了姚氏來過中秋,先前母女倆正說著話,陡然聽得這麼一則消息,姚氏臉色就變了,“怎麼死的?”
回話的正是送節禮去武安伯府的元奎,他道:“聽聞是奶娘照顧不周,那奶娘已經被送到順天府去了。”
姚氏急道:“那柔娘沒事兒吧?”
“暫時沒聽說有什麼事兒。”元奎還是搖頭。
“這大過節的,怎麼會出這種事兒呢?”姚氏滿心擔憂,雖說跟自家閨女無關,可那孩子到底是養在海棠院的,奶娘失職,不就是變相說柔娘這個當嫡母的失職?
“娘稍安勿躁。”薑妙安撫著姚氏,“這事兒應該隻是個意外,柔娘沒那個膽子加害活生生的一條人命,武安伯夫人頂多算她個失職罪。
但即便是失職,他們家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曼姐兒還得靠著柔娘跟我的關係入東宮呢!
我先前讓人去送節禮,已經表明了肖府的態度,武安伯夫人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該怎麼做,所以一定不會怨怪柔娘的。”
姚氏聽得直歎氣,“你說她當初怎麼就那麼糊塗,誰勸都不聽,非要往那邊嫁,現在三天兩頭就出狀況,我這懸在嗓子眼兒的心就沒落下來過,往後還不知要為她操心多少。”
薑妙淡笑,“嫁都嫁了,如今再說什麼都沒用,隻看她能不能把握機會讓自己在婆家站穩腳跟過上舒坦日子了。”
……
西堂子胡同。
得知宣哥兒的死訊後,麗娘便坐在榻上默默垂淚,一句話不說。
“麗娘。”秦宣坐過來,輕輕將她摟入懷裡,“我知道這事兒對你打擊很大,你怨我吧,都怪我當初沒能攔著母親把宣哥兒抱到府上去,否則如今也不至於……”
說著,想到那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他一陣難受,便也跟著紅了眼眶。
麗娘捏著帕子拭淚,聲音說不出的哽咽,“第三個了,還是沒能留住。”
秦顯一怔。
麗娘為他懷過三個孩子,第一個因著他娘找上門,一巴掌給扇沒了,第二個剛開始探出喜脈,後來慢慢地,胎心停了。
宣哥兒是第三個,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養得格外小心,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竟然就這麼沒了!
秦顯越想越痛心。
“我會找到證據抓出真凶為宣哥兒報仇的!”他咬著牙恨恨道。
麗娘倚在他懷裡,想到武安伯夫人為了顧全大局竟然連問都沒問薑柔一句,直接就推出奶娘去頂罪,她冷冷勾起唇角。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
秦宣的死,雖然有人頂了罪,但百姓們哪裡肯信,到處都是猜疑議論聲,被懷疑最多的,便是嫡母薑柔。
不少人覺得,她就是善妒,連個不足一歲的小孩子都容不下,狠心害死之後又憑著娘家姐姐的身份威脅了婆家不敢對她如何,所以讓奶娘成了替罪羊。
薑柔聽得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委屈得直想哭。
“少夫人少夫人!”彩芹從外頭跑進來,“現在傳言全變了。”
“變了?”薑柔一臉納悶。
“對啊!”彩芹高興道:“我剛剛出去一趟,聽到好多人在傳,說麗娘為了入府,竟然不惜買通咱們院裡的人毒殺親生兒子,隻為嫁禍給少夫人。哎呀,我就說呢,怎麼都想不通宣哥兒為什麼突然就沒了,原來是麗娘在背後作怪,這回少夫人的名聲可算是保全了。”
她還在那喜滋滋地說著,薑柔的臉色卻是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