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妙這一覺睡得有些長,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坐在床榻前,擰了熱毛巾給她擦臉,又把她的湯婆子裡水給換了,最後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吻。
醒來時,天已經擦黑。
薑妙睜眼就見小寶坐在地毯上,胖乎乎的小肉手裡捏著什麼東西,似乎在組裝,肖徹蹲在一旁教他。
“什麼時辰了?”薑妙迷迷糊糊地問。
肖徹聽到聲音,抬頭與她四目相對。
“好些沒?”肖徹問。
薑妙摸了摸小腹,湯婆子還是熱的。
“好多了。”她道。
小寶一把扔下手裡的東西,朝著薑妙就飛奔過去。
肖徹一把抓住他的小胳膊,“你娘親病了,需要休息,不許鬨她。”
小寶嘟了嘟嘴,爾後小心翼翼地看了薑妙一眼。
薑妙問他,“吃晚飯沒?”
小寶搖頭。
“那餓不餓了?”
小寶摸摸肚子,“餓~”
薑妙又望向肖徹。
肖徹道:“小家夥非要等著你一塊兒吃,我便陪著他了。”
薑妙心裡湧起一陣暖意,笑了笑,“那你們不餓,我可餓了。”
說著要掀被下床。
“不是不舒服麼,就彆下地了。”肖徹鬆開小寶,上前摁住她清瘦的肩膀。
“我不習慣在床上吃飯。”薑妙把他手摘開,“也沒嚴重到隻能臥床靜養的地步,已經休息一個下午,精神恢複了很多。”
肖徹見勸不住,隻得讓青杏去取晚飯。
以往薑妙小日子的時候,都沒好意思跟肖徹說,小寶也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娘親每個月都會有幾天不舒服,要喝紅糖水,不能碰冰的辣的,菜要吃得清淡。
因此青杏把菜擺上來以後,小家夥便踮著腳尖,把清淡的那幾樣全部推到薑妙跟前。
肖徹看了眼兒子,心中一陣複雜。
連小家夥都知道的東西,他竟然一無所知。
“妙娘對不起。”他忽然看向她,眼神裡有愧疚,“我之前不知道。”
薑妙瞅著他認真道歉的樣子,噗嗤笑出聲,“你一個大男人,要知道什麼呀?”
“但起碼照顧你,是我身為丈夫的責任。”
薑妙拿起筷子,往他小碗裡夾了菜,“二十五歲了,你就隻有過我一個女人,上哪知道去?你要什麼都懂什麼都會,我才要懷疑你是不是背著我乾了什麼壞事兒。”
肖徹失笑。
小寶歪著腦袋。
爹爹都是壞在彆處,他才不會碰彆的女人呢,夢裡麵都沒碰過,那麼大的皇宮,連個妃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