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井下的校工(06)(1 / 2)

那天,秦勇聽到井下動靜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己寶貝兒子鼻青臉腫被鄭隨拖至廊道的一幕。

他那二十一年來從沒挨過打的兒子不停哭著喊爸,整個人被揍得慘不忍睹。

放學後,大部分學生離校,井下秦勇的房間卻來了不少人。

一把年紀的校長看看躺在床上哭哼叫疼的秦小傑,又看看被向安扶著搖搖欲墜不敢說話的何小原,最後才頭疼地看向鄭隨:“鄭老師啊,你是老師,哪怕見義勇為,及時阻止就好了,怎麼都不該……把人打成這樣啊。”

鄭隨沒出聲。

秦勇坐在床邊給兒子抹藥,誒呦了好幾聲,心疼極了:“打這麼狠,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我就這一個兒子,平時來學校玩也從不影響彆人,現在被打就算了,還要潑臟水說他欺負人?有這樣的道理嗎……”

在場唯一的未成年向安氣道:“明明是他先欺負人先動的手!”

“反正下麵沒監控,怎麼都是你們說的算……校長,您也彆為難,我知道鄭老師是您重聘來的,我也一直對他客客氣氣,不存在任何恩怨,我也不覺得主要責任在他那,今天這事兒,是因何小原引起的,就想讓您給個說法!起碼在他來前,從沒出過這種事,現在把我兒子打了還說我兒子欺負人,我不認!”

小小年紀的向安震驚到了:“……你不講理啊!”

“誰是理,你就理?一個小孩子好好讀書就彆瞎摻和了。校長,傷員擺在這兒,現在怎麼處理我聽您的。”

年邁的校長表情複雜地避開那道灼熱的視線。

他自然是知道秦勇這個兒子的,因為幼年喪母,秦勇對他一直很溺愛縱容,漸漸的,也就長偏了,高中因為把同學打傷被退學,後來就一直家裡蹲,中間秦勇給他找了幾次工作,每次上班不超過一個月就不乾了,久而久之就徹底放任不管了。

至於何小原,這個新來沒多久的校工他並不是怎麼了解,但印象裡似乎是比較內向靦腆的性格,不像是主動生事的,何況他根本不覺得鄭隨會撒謊。

可動手把人打成這樣,確實不妥。

他思索片刻,最後清清嗓子,正要來個各打一板,話還沒出來,一直垂著腦袋的何小原突然開口道:“校長,這事確實怪我。”

“……”

向安瞪大眼睛。

秦勇也很意外,卻又迅速挺直了背,似乎以為何小原是被這場麵嚇到了,譏諷道:“人都打了,你以為現在承認……”

“校長,小傑不是學校的人,”林休原打斷他的話,“鄭老師不認識他,當時小傑又喝醉了,發酒瘋打我的時候被鄭老師看到,就以為是校外進來的瘋子,一開始是隻阻止的,可阻止不了,怕出事,下手就難免重了,不過幸好我在鄭老師報警前說了那是秦叔兒子小傑,事兒才沒鬨大……是我不好,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當時嚇到了,要是及時提醒鄭老師那是秦叔兒子,也不會到這一步……”

鄭隨微詫地看了他一眼。

躺在床上的秦小傑瞪大眼睛,臉氣成了豬肝色:“你、你胡……”

向安反應很快,連忙應和道:“對,當時他還想打我來著!”

這話一出,校長臉色徹底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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