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休原僵立不動。
係統:“傻了?”
林休原問係統:“這是表白嗎?”
係統:“不用在這種時候炫耀,謝謝。”
林休原像是沒聽到,繼續道:“我是男人誒?”
係統嗬嗬:“跟他說彆跟我說,謝謝。”
林休原便看向眼前的男人。
鄭隨似乎等著他回應。
一對視,林休原就莫名有些慌:“我、我是男的……”
“……誰把你當成女的?”
“……”
林休原不是老古董,何況斷袖這事兒從古至今一直都有,他隻是覺得……覺得很突兀又不好意思,腦子裡根本沒任何關於同意或拒絕的選項。
他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慌是慌,當這是自己第一次被人表白,全感受去了。
兩人僵持在那兒許久,鄭隨看他一直呆呆懵懵的,輕吸了口氣,將他從自己的包圍圈裡放開:“睡覺吧。”
林休原哦一聲,被指揮的木偶一樣,還真就慢吞吞地爬到床上了。
剛平躺好,鄭隨就拿著毛巾過來給他臉上擦了把汗。
他慌得額頭了冒汗了。
林休原縮著脖子,小聲說謝謝。
鄭隨:“怕我?”
林休原輕輕搖頭,扭過身背對著他。
鄭隨看了他背影半晌,最後關燈也在一旁躺下了。
林休原根本睡不著,翻來覆去地拱動,滿腦子都是不久前的畫麵,拱了沒一會兒,身子就被一隻大手摁住:“老實點兒。”
林休原低低地哦了聲。
幾分鐘後,他聽到男人在身後咬著牙關道:“我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你至少彆怕我。”
林休原轉過身去,借著窗外的月光,能看清對方大概的輪廓。
他說:“鄭老師,我不怕你。”
對方沉默一秒,盯著他亮晶晶的眼睛道:“彆再叫我老師。”
林休原:“大家都這麼叫。”
男人沒再出聲了。
林休原又道:“鄭老師?”
男人似乎在克製著什麼:“睡覺。”
“我睡不著。”
“……”鄭隨直直坐了起來,偏頭看向他。
林休原難受地又滾了一圈,聲音像蚊子一樣甕聲甕氣的:“要不……你追我吧?你追追我,我再看看要不要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
深夜。
鄭隨足足洗了兩遍冷水澡才徹底平靜下來,等再回屋,床上的人已經縮成蝦米狀,沒心沒肺的蒙頭大睡了。
他心情複雜地走過去,把被子給他搭到肚子上,坐在床邊,一直守著他看了半夜。
早上醒來,林休原聞到了股香味,抬頭就看到擺在桌子上的早餐。
鄭隨應該是去盯早自習了。
他呆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想起昨天自己說的話。
洗漱完畢後,鄭隨回來了,看他還是不碰那些護膚品,自己上手給他抹。
林休原乖乖站著,待他抹完後就小聲說了句謝謝。
鄭隨看著他:“去吃飯。”
林休原哦了一聲,耳朵有點熱,悄悄揉了揉。
吃飯的時候,鄭隨跟他說了件事:“學校準備讓你做臨時宿管。”
林休原有些詫異。
鄭隨:“你想做嗎?”
他幾乎不帶想的:“想。”
林休原雖然不清楚秦勇是怎麼死的,但接替對方這個位置,對他查出殺死楊江水的人是誰,是有絕對益處的,他直覺秦勇的死和楊江水有著莫大的關係。
鄭隨對他的回答並不意外,道:“那之後不要單獨去井下,必須下去的時候告訴我,我跟你一起去。”
林休原以為他是顧慮下麵的鬼魂,嗯一聲。
吃完飯,人事處的老師果然打電話說有事找他。
秦勇的死,警方還在查,學校也要處理一堆事情,宿舍不能一直沒人管。
林休原接下那一堆鑰匙,說會好好乾的。
當宿管的第一天晚上,林休原在宿舍外遛彎,遇到了乘涼的陳氏兄弟,陳大棟似乎在跟家人打電話,時不時說笑,陳大富則在不遠處的樹下抽煙。
林休原走過去跟陳大富打招呼。
對方敷衍應了聲,繼續抽煙。
林休原歎氣說:“秦叔的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結果。”
陳大富瞥他一眼,吐了口煙:“你們關係也不好吧?”
林休原道:“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總是一條人命……”
陳大富不說話了。
林休原問:“你們不會一直住在棚裡吧?”
陳大富:“不清楚,說是後麵會給騰出一間房……”
林休原哦了聲,這會兒沒風,他有點熱,拿手扇了扇。
陳大富瞥著他手,突然道:“你最近白了不少。”
林休原一愣,翹著嘴角笑道:“嗯,我也覺得自己白了……”防曬真的很重要,隻要不是天生就黑,白回來還是很容易的。
陳大富卻沒笑,眼神複雜看著他:“你跟鄭老師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