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胡同裡的屍語(05)(1 / 2)

林休原還是不信, 這兩天在外奔波,他感冒了一次,現在鼻子還有些塞, 離得近也聞不出酒味來, 隻好說:“你都高中畢業了,喝了也沒什麼,但最好彆喝太多。”

江鈺鳴還是那句話:“沒有。”

林休原便不多說了,繼續往前走。

大雜院裡, 其他不是關了燈回屋睡覺,就是在看電視或聽收音機, 並不吵鬨。

孫小胖的屋子還亮著,林休原過去敲門買了點吃的。

少年沒回屋把啤酒放到棗樹下的台子上, 也坐在了那裡。

林休原拿了饅頭出來,看他在那,問:“你不回去睡覺啊?”

江鈺鳴看他一眼,又扭過頭去:“睡不著。”

林休原不再出聲, 拿著手上的吃食在他附近坐下, 邊吃邊小聲道:“這邊是挺涼快的。”

江鈺鳴一動不動的, 半晌後扭頭看他一眼。

青年吃東西幾乎沒有聲音,吃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 問他:“你吃過了嗎?”

江鈺鳴連忙彆過頭,嗯一聲,隨便抓了一罐啤酒到手裡。

林休原以為他要喝,可瞧了好一會兒,少年也沒開易拉罐的動作。

林休原收回視線,吃完了回自己房間收拾洗漱用品去衝澡。

這次洗澡很快,他全程都注意著裡牆那邊, 到洗完也沒任何異常。

他一身清爽地拿著臟衣服去水池邊洗。

少年還坐在棗樹那裡,隻不過手裡一直沒開的啤酒終於打開了,咕隆咕隆地在那邊仰頭灌。

林休原洗完了衣服,從那邊經過時,借著亮堂堂的月光瞧了瞧。

這一瞧,發現自己不久前可能真的冤枉江鈺鳴了,先前那點紅跟現在這種要熟透了的紅比,真的不算什麼。

此時此刻,少年從臉到耳朵甚至脖頸,就沒一處不紅的。

林休原睜大眼睛:“你怎麼喝成這樣了?”

對方抿嘴,醉醺醺瞥他一眼,又扭過臉去。夜風吹來,少年的短發和衣服都吹得被往後飄動,他聲音很低,帶著股有點拽的孩子氣:“這點酒根本不算什麼,我才喝不醉。”

林休原:“……”居然都開始說醉話了。

少年這次毫不回避地看著他,目光熾熱。

林休原也直視著他說:“你回去睡覺吧?要我扶你嗎?”

那隻拿著啤酒罐的手一僵,片刻後,少年低下頭嗯了一聲,蚊子叫似的。

林休原扶著高馬大的少年去主屋那邊。

少年的臥室很有這個年代的青春氣息,籃球、球星海報、遊戲機……還有堆滿書桌的課本和日記。

東西很多,但收拾得井井有條。

江鈺鳴看他打量自己的房間,通紅的臉像是很不好意思,可他真的醉了,被林休原往床上一放就控製不住地歪了下去。

林休原看著倒在床上的江鈺鳴,問:“沒哪裡不舒服吧?”

對方看著他搖頭。

林休原放了心:“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床上的皺眉,把頭埋到床單上,沒吭聲。

林休原走了,幫忙掩門的時候,聽到裡忽地傳來一句話,聲音悶悶的:“……討厭。”

林休原差點沒站穩,又等了會兒,確定裡的在睡了才離開。

回屋時他路過尚五的屋子。

對方的窗戶全被報紙糊滿了,裡一直亮堂堂的,遠遠就能看到一個影伏案寫作。

林休原在他窗邊停下,掃視上的報紙。

報紙日期是這個月的,大板塊都是一些城市要聞,他在很角落的地方終於找到尚五的名字。

那篇文章寫了關於這幾年溺水事件家庭背後的小故事,語言沉重,故事引深省,頗有教育意義。最後還有小編在文末提醒家長們看管好孩子,不要在野外隨意下水……

林休原正看得認真,眼前的窗戶突然被用力拉開。

尚五嘴裡叼著煙:“他媽的,我嚇你一次你就來嚇我?”

林休原連忙小聲說抱歉。

“你站這兒好一會兒了吧?想乾嘛?”

林休原呆呆地指了指那張報紙:“這篇寫的好,忍不住看完了。”

男微愣,隨即又冷笑:“之前給你你還不稀罕,現在都送完了,我這邊也沒了。”

林休原便露出不好意思又可惜的模樣,默默轉身快步回屋。

晚上他躺在床上吹風扇,問係統:“任務裡那個鬼和大雜院裡的有關嗎?”

係統說:“範圍太小,無法回答。”

“哦。”他困了,“反正肯定和胡同裡的有關。”

係統:“你已經有線索了?”

林休原:“哪有這麼快。”

他翻了個身開始睡覺,大夏天的,風扇吹的風都帶著熱氣,要想身上少些汗,就得把自己當成烙餅定時翻一翻,很快便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際,驀然感覺視線裡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小女孩,正慢慢朝他走過來。

林休原睜開眼睛,手一抬,猛地將燈泡拉亮。

屋裡什麼都沒有。

他起身坐了很久才又躺下去。

這一躺睡不著了,他說:“係統,在嗎?”

係統:“當然,我的工作就是隨叫隨到。”

林休原皺眉說:“盛小原是個很愛乾淨的,在其他眼裡,是有潔癖的那種程度。而成想從那條狹窄的夾道走出來,兩個肩膀一定會蹭到灰撲撲的牆壁,更彆說很有可能會踩到臟東西……按照盛小原的習性,根本不可能去走那條夾道。可原大綱最後,他死在了那裡。”

係統說:“不吃蒜的在無比饑餓又沒食物的時候什麼都會吃,或許他是有其他情況。”

林休原問:“他是被鬼殺的嗎?”

係統:“是。”

“那就排除了被其他謀害拋屍的可能。原大綱有一個傳聞的信息點是半夜十二點不能走那條夾道,這年頭大家基本九、十點就都睡了,盛小原不是車間工,又沒有夜班,如果死亡那天他是半夜去了夾道,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遇到了非常緊急的情況,不得不從那邊的夾道裡走過去,比如緊急到命關天的程度。”

係統問:“另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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