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學宴上人滿為患。
林休原和許紅霞、孫小胖母子以及幾個熟絡的街坊一桌, 大雜院裡隻有尚五沒來。
上桌後,穿著新西裝的少年過來幾次都被江母拉了回去,以為他在故意玩鬨:“平時也就算了, 老師們都在那邊, 你可乖點吧。”
林休原瞟一眼他手上的新手表,打量著他這一身行頭,穿上西裝的江鈺鳴和平時不太一樣,尤其是一臉冷清的時候, 還挺招人的,林休原笑笑:“快回去吧。”
對方撇嘴, 走時回頭看了他好幾眼。
中途他去了趟洗手間。
剛一放水,就有人過來了。
是不太高興的江鈺鳴。
他們並排挨著肩洗了手, 也不知是誰先打開的隔間門,一進去,兩人就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擁吻。
“怎麼還不高興了?”
“沒不高興。”
“哦,去看你都快氣壞了。”
“沒生氣!”江鈺鳴恨恨地在他唇珠上咬一下, “我就是不想這樣。”
“不想怎麼樣?”
江鈺鳴嘴角一抿, 眉宇緊蹙:“你是我男朋友……應該坐在我旁邊的。”
林休原揉他眉頭:“咱們慢慢來。”
江鈺鳴不說話, 靠著他,輕輕嗅他頭發, 啞聲說:“小原哥,你好香。”
“哪有……”林休原笑著悄聲問他,“困不困呀?”
昨晚江鈺鳴快十二點才睡,毛毛躁躁地抱著他亂動。
後來是林休原出手幫忙才算是完事。
想著今天都要早起,沒敢讓他過多消耗精力,說了幾句好聽話把人哄睡了。
誰知五點江鈺鳴就醒了。
他起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自己房間裡。
到了院子, 聽江一德說他孫子有毛病,大清早洗了澡又出去跑步。
林休原:“……”
隔間裡。
林休原看他不吭聲,繼續問:“困不困?”
上方的腦袋垂下,靠在他肩膀:“有一點兒。”
林休原便把他摟住:“那我們現在先這兒休息一會兒。”
他知道江鈺鳴一出去就應付所有客人,想眯會兒都難。其他休息區域就沒辦法這麼抱著了。
倆人越抱越緊,莫名多了種偷情的氛圍。
江鈺鳴沒繼續靠在他身上休息,突然像昨晚那樣,彎腰下去。
林休原身子一愣,隨即緊繃著微顫。
……草莓被吃掉了。
林休原用力捂住嘴。
外麵每隔一會兒就有人過來。
林休原渾身發熱,幾乎窒息。
半晌後,江鈺鳴終於又直起腰抱他,克製著平複氣息。
林休原死死掐他肩膀,江鈺鳴任由他掐,緊緊箍著他開始親。
兩人胸膛都在劇烈起伏。
林休原含糊說:“好熱。”
沒多久,那個吻終於結束,有風從脖子一側緩緩過來。
江鈺鳴給他吹風,吹得很認真,下頜抵在他肩膀上,眼睫垂著,餘光看他。
兩人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下午三點出頭,人才零零散散地走了。
林休原跟著院子裡的許紅霞等人先回去,江鈺鳴還要跟他爸媽在這邊送客收尾。
回到菩薩廟胡同,孫小胖母子也不休息,直接敞開著門,在屋裡忙著和麵。
院子中間放了張八仙桌,上麵擺著江鈺鳴家的電視。是江一德是早上搬出來的,當時家裡堆的東西多,就把電視暫時挪出來。
林休原放好東西去水池邊洗手。
後邊幾個小孩拿著遙控器,折騰著把電插上,之後搬著小板凳整整齊齊坐在電視前看動畫片。
他瞥了眼屏幕,想起出事那次的夾道錄像還沒好好看。
許紅霞在在門口澆花,看他要回屋,連忙衝他喊:“小原,能請你幫我把這盆花搬到裡麵去嗎?這幾天小孩子來的多,我怕碰摔了。”
是很大的一盆梔子花。
林休原點頭,過去將那盆花搬到了棗樹的台子上:“放這兒行嗎?”
“可以,就放那邊吧……真是謝謝你啦!”
把花盆小心放下,林休原指尖微微碰了下軟香的黃白花瓣。
很香。
許紅霞也抱了個小些的花盆過來,看他盯著梔子花看,直接過來摘下三朵給他:“插杯子裡裝些水,能放好幾天,放屋子裡去味又好聞。”
林休原謝過了她,拿了個水杯裝梔子花,接上水回屋。
他對係統道:“把一個成年人屍體藏在花盆裡的可能性高嗎?”
係統說:“倒是可以分屍藏,不過……”
林休原接話道:“不過很容易露餡,屍臭味不是梔子花能隨便遮掩的,而且花盆空間有限,放了屍體就沒多少空間堆土了,長時間藏屍的可能性很低。”
係統:“是的。”
林休原將梔子花放在靠窗的桌子上,隨後開始看係統界麵的錄像。
夾道裡漆黑一片,夏季的白天亮得早,其實那時候已經蒙蒙亮了,隻是夾道空間逼仄狹窄,淩晨的光線進不來,都被兩棟長牆遮擋了。
畫麵裡,青年麵無表情,被完全不像是活人的小女孩牽引進夾道裡。
他們一前一後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