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我把城防圖給你。”

“你讓他們住手……”

沈聽肆聞言,微微勾起了唇角,“早這樣,令妹也不會如此受罪。”

“不過既然解世子迷途知返,那就去請個郎中來給解姑娘瞧瞧吧。”

念雙應聲退了出去,再次回來之時,手中拿了一份筆紙。

沈聽肆將其遞給解汿,“解世子,請吧。”

將居庸關的最後一處部署畫下來,解汿眼前頓時一黑,緊接著喉嚨中就湧出了一股腥甜之意。

對焦良久,解汿才終於如夢初醒,他粗重的喘著氣,整個人因為脫力而半跪了下來。

若不是因為他的雙臂還被鐵鏈拴著,恐怕都要徹底的癱倒在地了。

他終究是做了大雍的罪人,對不起邊疆的那些士兵和百姓,對不起鎮國侯府百年的清譽。

解汿費力的看向沈聽肆,血絲密布的眼底恨意翻滾,“城防圖已經給了你,若祖母和瑤瑤再有半分差池,我就算化成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父親,兄長,祖母,妹妹,傷痛徹骨。

就算是把沈聽肆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也難以抵消。

沈聽肆將城防圖收好,目光直勾勾地望向解汿的眼底,“那我等著你。”

“隻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

語罷,沈聽肆也不等解汿的回答,便徑直轉身離開了。

至於解汿會陷入怎樣的悔恨和痛苦……

他隻是個反派而已,又與他何乾?

——

來到另一邊的牢房裡,將所有的人從牢房裡清除了出去,沈聽肆對著前方的祖孫二人鞠了個躬,“老太君,解姑娘,方才多有得罪。”

“陸漻?”解初瑤看到沈聽肆的出現驚訝了一瞬,眉眼中充斥著疑惑之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先是來了一幫人把她單獨關在了這個牢房裡,隨後又用繩子捆住了她的手腳,緊接著就是十幾個男人湧了進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遭遇不測的時候,那群男人卻集體背過了身去,隻一個小丫鬟脫了她的鞋襪,不停地用羽毛撓她的腳底板。

還一撓就是大半個時辰!

她癢的淚都出來了,苦苦哀求了許久,隨後竟又被堵住了嘴巴!

這感覺雖不致命,卻讓她抓心撓肝般的難受,長這麼大,她何曾受過這種罪?

而且整個過程當中,她雖然一直都在掙紮求饒,可哥哥那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她還是聽見了。

解初瑤瞬間警惕了起來,“你是不是利用我和祖母去威脅哥哥了?”

沈聽肆絲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承認,“是。”

“你混蛋!”解初瑤氣鼓鼓的捏著拳頭,真的很想把眼前這個人給暴揍一頓。

“瑤瑤,不得無禮,”解老太君拉住了解初瑤的手,那雙渾濁的雙眸中是曆儘千帆的睿哲,“想必陸相這麼做自有他的用意。”

繞了這麼大個彎子,卻並沒有真的傷害她們二人。

解老太君微微眯了眯眼,百思不得其解。

她有種感覺,她似乎是觸碰到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

從詔獄裡出來,沈聽肆並沒有選擇坐馬車,而是打算慢悠悠的走著回去。

經曆過那些混沌黑暗的不知年歲的日子,熱鬨繁華的大街頗讓沈聽肆感興趣。

在經過一處酒樓時,沈聽肆忽然聽到有人提起了自己的名字。

“解家滿門忠烈,就一次戰敗,全家被流放,全部都是陸漻那個狗賊給害的!”

“作孽啊!有陸漻這種人把持朝政,大雍氣數儘矣。”

“陸狗誤國!陸賊誤我!”

“這等奸邪小人,遲早要敗壞我大雍的百年基業!”

沈聽肆一踏進酒樓,就見十數個書生打扮的青年圍坐在一起,拿著酒壺痛飲,聲音淒切,痛徹心扉。

“如此說來,這陸漻確實罪該萬死,”沈聽肆走過去自飲了一杯,目光掃視過一圈兒的人,緩緩開口道,“如此奸佞,你們為何不乾脆除了他?”

“公子慎言!”

沈聽肆的一席話讓一大群人的酒立馬醒了大半。

“陸漻乃是丞相,謀殺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其中一白麵書生劈手奪下沈聽肆手裡的酒杯,“見公子穿著不俗,應當也不是那等市井之人,又何出此言?”

那書生道了自己的籍貫和姓字,隨即問道,“不知公子名諱?若是有緣,吾等可共商大計。”

“陸聽雲。”沈聽肆微微一笑,緩緩吐露出三個字眼,隨即便離開了酒樓。

“陸……陸聽雲……”那書生仿佛是魘住了,呢喃了一句,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

同伴晃了晃他的手臂,“你怎麼了?”

那書生臉色慘白,如喪考妣,“陸漻,字聽雲……”

“他就是陸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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