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挨著路邊一排排的蹲好,不許亂。”
山賊聽話的照做。
葉媚這才把手上的樹丟了出去,撿起先前山賊頭頭丟的大榔頭拎在手裡。
“嗯,還是這個輕點。”
山賊頭頭看著小女孩輕易的將他的大榔頭拎在手裡,心裡叫苦,姑奶奶,他這榔頭少說也又七十斤重了。
那雲氏見山賊沒什麼威脅了,瞟了眼葉媚腳下的銀票,偷偷摸摸的移了過去,剛想彎下身去撿,就被蘇宴攔住了。
雲氏咬牙,用力推了一把蘇宴的腿,蘇宴沒料到二嬸這般不要臉麵,一時沒站穩被她推的退了幾步。
雲氏伸手正要夠著地上的銀票,心裡都快樂開花了,突然手上鑽心的痛了起來。
一抬頭就見葉媚正好往後退了一步,結結實實的踩在了她的手上。
葉媚也是嚇了一跳,往腳下看了一眼。
“哎呀,二嬸,你手怎麼跑這裡來了。”
她連忙移開了腳,卻又不小心將雲氏另一隻手也給踩了。
雲氏隻聽見她兩隻手的指骨都在響,整個手掌痛得都沒知覺了,現在就算有銀票她也拿不住了。
雲氏想哭:小賤人你故意的吧!
葉媚連忙從她手上退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彎腰將地上不多的銀子,銀票全撿起來往懷裡揣,想著回去就將銀票縫進肚兜裡。
突然想到沒針線,於是衝著眼巴巴的看著她的山賊道:“你們山上有針線沒,現在去給我弄些過來。”
眾人弄不清楚她想搞什麼名堂,但那山賊頭子還是輕咳一聲,弱弱的道:“姑奶奶,不用這麼麻煩,俺這裡有。”
說著果真從懷裡摸出一整套大小不一的針和線。
葉媚滿含深意的看了那彪悍的山賊一眼。
“出來打劫,還隨身帶繡花針啊!”
這是什麼特殊愛好,一想到一個手拿榔頭的彪形大漢,手
拿繡花針安安靜靜的繡花的模樣,葉媚就一陣惡寒。
那山賊不高興了。
“姑娘雖是天生神力,俺是服氣的,可您也不能抹滅俺的個人愛好啊,俺就是喜歡繡花了,怎麼了?”
眾人惡寒。
葉媚咂了兩下舌,安撫道:“理解,理解,我完全可以理解的。”
“你們走吧,隻是我們走之前不準再出來了!”
那群山賊不可置信的看著如此好說話的葉媚,連忙爬起來要跑。
那山賊頭頭跑了兩步,又回頭往葉媚這裡來了。
蘇宴眼眸微暗,連忙要擋在她前麵。
那山賊頭頭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扭捏的說道。
“俺,沒有惡意的,俺們隻是打劫,沒傷過人性命的,俺回來就想問問小姑娘怎麼力氣怎麼大的,俺也想有這麼大的力氣。”
說著越發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葉媚哦了一聲。
“我小時候經常吃菠菜。”
“菠菜,那是什麼菜?”
蘇宴:“.......”
那群山賊也不跑了,都來聽葉媚科普菠菜了。
蘇宴扶額。
蘇稟左右看看,看不到官差,腦瓜子轉轉,移到蘇宴這兒。
“宴兒,官差都跑了,要不我們也跑吧,這樣就不用去流放了。”
蘇宴蹙眉,搖了搖頭。
蘇稟一副看智障的表情。
“難道你還想去流放,崖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可不想去,你若不跑,二叔帶著你二嬸子他們就先跑了。”
雲氏手緩過痛去,聽到蘇稟說的也忙湊了過來,附和著他說的話。
馬車裡的幾位這時也下來了。
“二叔難道想一輩子被朝廷通緝,一輩子躲躲藏藏如過街老鼠,祖父,父親的冤誰去為他們平反?”
蘇稟這時氣焰弱了幾分,呐呐道:“你怎知他們是冤枉的。”
蘇宴氣結:“你.....”
他隻道這二叔平日裡招貓逗狗,嬌奢跋扈,不曾想卻是個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人渣。
“我說的是實話,就算到了崖州,也一輩子回不去上京,不是被折磨死,也是上戰場被殺死,你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你肚子裡那點墨水,又不能拿來當飯吃,又不能拿來殺敵。”
“況且,隻要還是三皇子在位,我們永寧侯府就翻案無望。”
蘇宴感覺深深的無力。
百無一用是書生。
以他們現在的狀況若不是表妹護著隻怕已經死在路上了。
素有才名又有什麼用,不能換來糧食,不能用來殺敵,連自保都做不到。
蘇宴眼裡突然出現無邊的落寞,黑沉沉的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鬱之中。
蘇稟見他不答話了,以為說動他了。
“跑不跑。”
沒想到蘇宴還是咬牙堅持。
“不跑”
手無縛雞之力之力那就變強!
總有一天他會強大到當今皇上不得不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