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崖州(1 / 2)

胡皎皎退了出去,還是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卻撞到了站在外頭的胡大夫。

胡大夫瞪了女兒一眼,拉著她往外走了幾步,低聲訓斥她道:“彆想些亂七八糟的,沒看到他們身上穿的是什麼?”

胡皎皎不耐的甩開她爹的手,嘟著唇道:“那又怎麼樣?他太好看了。”

胡大夫臉黑。

“怎麼樣!他們是被流放到崖州的,那是犯了重罪的,不是被削籍為奴,就是列為軍戶,那是平民都不如的身份,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他配不上你。”

胡皎皎咬唇答應:“知道了。”

可心裡卻不屑她爹說的話,被流放的又怎麼樣,隻要他願意娶她,什麼身份她根本就不在乎。

滿身臟汙,一身囚服照樣能風儀無雙的蘇宴此刻正緊張的看著轉醒的表妹。

“表妹。”

葉媚大眼撐開,閉上,再撐開。

入目的是一張淸貴俊美的臉,葉媚恍惚了一陣,伸出細嫩的小手摸了摸湊過來的那張臉。

真好看!

“嘶......”舉起的手扯到了傷口,痛得葉媚一陣吸氣。

蘇宴緊張的握著她的手。

“表妹怎麼了?”

葉媚從疼痛中找回自己的聲音。

“手,放下.....”

“.......”

你扯到我傷口了,少年!

好吧,是她先動的手。

蘇宴一愣,連忙將她的手放下,又想到她的傷口,放下的動作又輕又緩,生怕再扯到她的傷口。

不經意間掃過她包紮著的手心,蘇宴眼眸微暗。

“表妹你還有哪裡疼?”

哪哪都疼。

葉媚這次是被教做人了,看來就算她力氣大,真的碰到高手,頂多是經打一點而已。

葉媚沒有回答他的話,她暫時不能動,隻能轉著眼珠子四處看了看。

這間屋子中規中矩,沒有永寧侯府的繁華,可也比沿途的驛站好上太多,屋內一股子藥草的味道。

“我們這是到哪裡了?”

“我們已經到崖州了。”

躺在床上的葉媚愣了一下,隨即又鬆了一口氣,終於是到了,隻是這一路上就這麼艱險,今後還不知道會碰上什麼。

有一瞬間葉媚覺得她還不如回去997。

然而那是不

可能的。

“姨母她們呢。”

蘇宴見她表情有絲擔憂,寬慰道:“不用擔心,押解的官差會去找她們的。”

事實上在來崖州的路上,他遠遠的就看到了柴爺他們。

那個黑衣人一看就是柴爺他們一夥的,柴爺他們自然不會跑太遠。

如他所料,他騎著馬帶葉媚往崖州趕的時候,確實被柴爺看到了,柴爺還追著他們後麵喊了兩嗓子。

見蘇宴沒搭理他,眼中戾氣閃現,帶著手下忙跑去了茶棚內查看情況。

於是就看到倒地不起,已經死透的黑衣人,以及站立在一旁神情恍惚的葉氏三人。

眼中閃過訝異,恐懼,憤怒一一閃過。

“蘇宴他們去哪裡了?”

葉氏聲音有些不穩。

“去崖州了,媚兒被刺了一劍,很危險。”

柴爺目光微閃,心裡有絲雀躍。

刺了一劍,哼,要死了才好,剛剛應該攔著他們的。

柴爺帶著剩下的犯人趕緊出發,雖是追不上蘇宴那馬,可還是要儘快趕到。

流放的犯人膽敢私自離隊,就等著受刑吧。

等到了天黑柴爺押解著葉氏他們才趕到崖州,崖州比之燕州更為蕭條,天才剛黑不久街道上已經沒有行人了。

柴爺是知道崖州的情況的,天已經晚了,自然不適合再去叨擾知府,於是暫且找了驛站住下,明日再派人去緝拿蘇宴。

葉媚和蘇宴說了會兒話,體力不支又睡了過去。

兩個月了,這次還是托了這傷的福,才能睡一回溫軟的被窩。

葉媚滿足的縮進了被子。

蘇宴見著她睡著了,也不敢走開,隻能搬了個矮幾在床榻邊靠著。

崖州的夜裡冷,更彆提這剛下雨了。

屋內微弱的燭火搖曳,此刻蘇宴全身的防備卸了下來,整個人也困倦的緊,縮著身子正準備靠著床眯一下。

突然感覺肩上一沉,一件厚鬥篷蓋在了他身上,他驚詫的抬頭,就見著方才讓他們進來的少女正站在他身後。

杏眼明亮,略有羞澀的看著自己。

以前的蘇宴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

在他還是上京驚才絕豔的雙壁之時,總有無數的少女用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公子,夜裡冷,您披著吧。”

蘇宴清潤的臉上沒

有絲毫的波瀾,平靜的道謝。

“姑娘也早點休息。”

胡皎皎臉又是一紅。

他同她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像書上說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胡皎皎見蘇宴又趴伏在了床邊,也不好意思再打攪他,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次日清晨。

葉媚轉醒,她試著動了動,發現鎖骨下的傷口好多了,已經沒有昨日那麼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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