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一定要烤一隻又大又肥的野兔,想想烤得外酥裡嫩,金黃流油的兔肉,葉媚嘴巴裡就不自覺的分泌口水。
她正想著她的肥兔,蘇霜突然扯了她手臂一下,示意她朝右邊看:“表姐,五公主。”
葉媚偏頭眯著眼看了過去,果然見到穿著一身冷紫色騎裝的五公主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她身後還跟了一大幫貴女。
葉媚頭禿,這五公主不會又是來找事的吧。
“彆理她們,我們去彆的地方。”
她拉著蘇霜才走出幾步,五公主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榮安郡主,你這是要去哪裡,怎麼見到本宮如此沒規矩,招呼都不打就要走?”
葉媚轉過頭衝著五公主那群人笑了笑,她這一笑是當真好看,五公主愣了一下,麵色就有些不好看。
“不準笑。”
葉媚還偏生就笑:“五公主管的好生寬,我笑也礙著您了,要不我哭給您看。”
五公主才懶得跟她逞口舌之快,葉媚這張嘴最是厲害,她是決計說不贏她的,才沒那麼笨自討沒趣。
“今日是來狩獵的,你躲在營地像什麼話,我們來比比誰獵的獵物多如何?”
葉媚看了五公主以及她身後的一群貴女,很乾脆的拒絕:“不去。”
眾人顯然沒料到她拒絕的如此乾脆,都愣了一下,五公主頓時覺得沒有麵子。
“怎麼?怕了,不敢比是不是,莫不是怕自己輸得太慘?”
葉媚白了她一眼,直接道:“五公主為什麼一定要和我比。”她指了指人群中的聶傾城道:“您不若和聶姑娘比吧,我看她挺想比的。”
站在五公主後頭被點名的聶傾城:她沒有想比啊,她隻是想看五公主和你比啊。
這個時候護妹狂魔聶傾音又站出來道:“你胡說什麼,我六妹妹這麼柔弱,怎麼可能會騎馬搭弓。”
“哦,那她來乾嘛?”
“你管我們來乾嘛!”
“那你又管我比不比,我就愛閒著不行嗎?”
聶傾音氣得跺腳:“你.....無恥......”
葉媚:“......”這怎麼還扯上無恥了。
蘇霜回罵道:“你才無恥,你還腦子有病。”
蘇宴這一幫腔,五公主自然就注意到她了,仔細瞧了她,似乎是認出了她,臉色頓時好了不少,也沒在乎她的無禮。
“榮安,我就問問你怎麼樣你才肯比試?”
葉媚揚唇微笑:“不好意思,怎麼樣都不比試。”
五公主:“.......”很生氣怎麼辦,這人是屬烏龜的嗎,怎麼拽她,她就是躲在龜殼裡不出來。
這一群人是有心想唱一出戲,可沒有人搭台,頓時就覺得沒意思了,但五公主沒走,她們自然也不敢走。
葉媚才沒興趣陪著她們罰站,拉著蘇霜要走,就看到崔駙馬提著兩隻山雞過來了。
看到他們營帳前這麼多人時還驚訝了一瞬,隨即將山雞丟給下人道:“去處理一下,給郡主加餐。”
五公主看著地上的山雞,不禁嘲笑道:“山雞倒底是山雞,最後還不是被人拔毛吃了。”
葉媚睨了五公主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拔了毛的鳳凰她還不如雞呢,五公主如今嫁了人了,不好好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整日到我麵前轉悠什麼?”
葉媚這話就有些戳到五公主痛處了,她當初也是想著嫁誰不是嫁,就選了文采樣貌都還出眾,對她一往情深的黃敏於,她雖不喜歡黃敏於可也不討厭,隻是如今蘇宴回來了,這麼一映襯,她就覺得她這夫君看哪,哪都不順眼了。
這大概就是朱砂痣與蚊子血的區彆吧。
五公主揚起手上的馬鞭就要打葉媚,在她看來,葉媚不過就是崔駙馬的私生女,跟她們皇室半點關係也沒有,就算平白得了一個郡主封號,跟她這個得寵的公主比也就是個渣渣,她想打便打了。
葉媚正要伸手去接,崔駙馬先一步抓住了五公主打過來的鞭子,喝道:“五公主你這是要乾什麼,媚兒如今好歹也是你表妹,你怎可隨意打她。”
這五公主因著長公主的關係對這崔駙馬也算是恭敬,如今他要攔著她教訓葉媚,她臉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皇姑父,你讓開,她算哪門子的表妹,你眼巴巴湊上去,可見著她喊你一聲了,對我不敬,今日我定要教訓她。”
葉媚看著叫囂的五公主,覺得自己有必要教訓一下這丫頭,老虎不發威,當她是貓咪呢,天天在她眼前蹦躂。
是時候讓她知道人間險惡了。
葉媚伸手一把抓住五公主的鞭子,另外一隻手將崔駙馬給拉著靠後:“不然這樣吧,五公主我們也不要比試騎射,直接比試拉這鞭子啊,如果你能從我手上拉走這鞭子我就任你處置,可前提咋們說好,比試難免有磕著碰著,若是你我有誰受傷了都不可告狀,找對方麻煩。”
“這樣,你們誰願意幫五公主的都可以一起上。”
她好一次性解決。
不僅五公主,眾貴女都以為她瘋了,她不會以為自己一個人能拉得過她們一群人吧。
就單單驕橫跋扈,慣常甩馬鞭的五公主一人她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
五公主瞧著她握著馬鞭細軟的手,嗤笑道:“這可是你說的,若是受傷了可彆怨本宮。”
葉媚笑嘻嘻的搖頭:“不怨,不怨。”到時候你也彆怨我就成。
崔駙馬是見識過葉媚單手掄飛侍衛的,有些擔憂的看了五公主和一群貴女一眼。
“媚兒.....”崔駙馬的神情落在五公主眼中就是在擔心葉媚受傷了。
當下得意的一笑,用了十成力去扯馬鞭,她以為她會將葉媚拉得一個踉蹌,摔飛出去,然而葉媚那頭紋絲不動。
她又咬牙,再試了一次,還是不動,頓時有些急了,衝著身後道:“你們是死的嗎,快幫忙。”
身後有幾個慣會迎合五公主的貴女忙上前幫忙,都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去拉,這貴女形象都暫時給拋下了。
然而對麵的葉媚細嫩的小手就那麼輕輕鬆鬆的拽著一截馬鞭,冷笑著看著她們,握著那截馬鞭的手突然用力一甩,就在眾人的驚呼中,五公主和來幫忙的四個貴女,直接被甩著飛了出去。
拋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後,吧唧一聲,眾人定睛一瞧,五個人全都砸在了搭建好的帳篷頂上。
而葉媚手裡還拿著那截馬鞭,穩穩的站在原地瞧著滾了一地的幾人。
就算是帳篷再結實,五個人同時砸了上去,也是受不住的,於是帳篷塌了,葉媚看著塌掉的帳篷還有些懊悔,怎麼剛剛也沒看看就往自己帳篷上甩了,失策啊。
聶傾城以及她身旁的貴女們都驚呆了,看葉媚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怪物般。
直到聽到被甩飛出去幾個人的哀嚎聲才反應過來,趕緊命人去倒塌的帳篷裡麵扶人。
跟隨聖駕前來狩獵,還留在營地的人都被這邊動靜吸引住了,連皇後都遣人來問了,
等來人將事情報到了皇後那裡,葉媚和被摔得七葷八素的五公主等人就被送到了皇後的鸞帳內。
皇後命太醫給五公主和另外四個診治了一番,五公主還算幸運一點的摔出去的時候正好摔在了其餘二人的身上,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其餘四人兩個手摔折了,另外兩個一個頭破了,令一個腿被劃破,留了不少血。
皇後臉色很不好看,說出的話就有些訓斥的意味了:“榮安郡主,你怎麼能下如此重手,一人傷了四人,你叫本宮如何給這些受傷的家人一個交代?”
皇後這意思明擺著就是讓她給這些人交代唄。
長公主褚琳琅坐在皇後的左側,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說道:“皇後還是先聽聽榮安怎麼說。”
皇後看了長公主一眼,將火氣壓下,問道:“那榮安你說說倒底是怎麼回事?”
葉媚如實的回道:“是五公主和她們幾個主動來找我比試的,起初我不願意,五公主就直接甩鞭子打我,後來就同我比試力氣,誰先脫了鞭子誰就輸了,我們都事先說好,受傷了不準追究的,皇後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問當時在場的其他人。”
皇後目光閃了閃,在場內人臉上圈巡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聶傾城身上,問道:“傾城,你來說,是榮安郡主所說的這樣嗎?”
聶傾城看了自己皇後姐姐一眼,又看了葉媚一眼,最後還是如實的說道:“確實如榮安郡主所說,是五公主先去找她比試的。”
這聶傾城怎麼這麼乖乖實話實說了,五公主可是她嫡親的表妹。
然而聶傾城又補充道:“但五公主先前隻是想與她比試狩獵,是榮安郡主突然說要比試拉繩,榮安郡主也沒事先提醒眾人她力氣如此之大,若是提前知曉,五公主定然不會比試的。”
葉媚心道,這聶傾城講話有水平啊,這是怪她沒儘到提前告知義務,是故意想傷人的了。
五公主忍者疼痛坐在墊了軟墊的椅子上,指著葉媚道:“就是這樣,母後她就是故意的,若是知道她力氣那麼大,我是不會同意比試的。”
長公主看了皇後一眼,輕笑道:“這話倒是說的有趣,什麼事情哪裡會有早知道一說,文人科舉早知道不中,是不是也不用考了,比試就會有輸贏,更何況事先承諾不追究的,如今不管什麼原因來反口追究,都是失了信譽,更何況五公主生在皇家,這是連皇家的臉麵都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