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不需要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人。
雖然現在所有人已經能夠看見她、她也能夠自由的觸摸這個世界的物品與人物,並對他們產生影響。
但是,這個世界的存在卻不能影響到她。
夏油傑早就知曉她並非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可是,即便如此,在真切意識到她的屬性、能力之時,夏油傑仍然忍不住會生出這樣的感慨:
她真的……
不是由某個高維世界投射下來的存在嗎?
能夠單方麵的影響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人物、力量卻無法動搖她分毫。
這樣的存在,不能被稱之為人類,而應該被稱作為“神明”啊。
夏油傑一時啞然,其他人掌握的情報卻沒有他那麼多。
直哉這次沒憋住,“哈”了一聲,但也直白的理解了玩家現在的狀態:“你竟然看不見「領域」?”
“我們現在在領域裡嗎?”玩家誠懇的發問,還有一些好奇:“領域裡麵是什麼樣的?你描述一下?”
直哉翻了個白眼,沒有回答這個麻瓜的弱智問題。但他亦注意到領域內的異常,不曾放鬆戒備,左右看向四周。
他沒有絲毫提醒玩家的意圖。玩家也仍然像個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一般四處看看,閒著沒事還會手賤這裡戳戳那裡戳戳。
雖然不知道在她的視角裡是怎樣的景象,但就算她看不見,她似乎也能對這裡的東西造成真實傷害。
在她的手戳上牆壁的一顆眼珠時,眼珠緊緊閉上了眼皮,還溢出了眼淚,顯然被痛到了。看得有好幾人感同身受的閉上眼睛,狠狠眨了眨。
也僅僅是這短暫的、不可視的一瞬而已。
另一隻咒靈出現在了玩家身後。
玩家:“……嘎?”
看見周圍人的臉色變化,玩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依舊不慌不忙,還是那般不合時宜的從容。
她反而是先點開遊戲麵板,在這裡能簡單查看到敵人信息。玩家還有心思喊出:“特級咒靈有兩隻!要來了……等等現在好像已經隻剩下一隻了?”
不過這隻特級咒靈顯然已經清楚了在場人員的實力差距,柿子要挑軟的捏——它約過玩家,輕輕鬆鬆一揮手,簡單拿到了一個人頭。
那人的身體才反應過來一般,血液噴濺而出。
然後,咒靈又轉向了第二人。
儘管是禪院家的精英,該腿軟的時候還是會腿軟;遇到強大的敵人時,逃跑的意念站了上風,曾經有過的隊形在一瞬之間潰
不成軍。
雖然咒靈的體型與人類相差不大,氣勢上卻有如大象和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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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靈僅僅是剛前進了一步,部分人類就像被逼到角落裡的兔子,絕望的神情中隻得帶上了背水一戰的堅決。
他們居然剛使出術式,勉勉強強打在咒靈身上,卻沒顯出一點效果,連點擦傷也不曾留下。
直哉雖與他們是同僚,這時候卻不吝於落井下石:“一群垃圾,早在這裡被全殺了算了,也能給我們禪院家省點飼料。”
早已知曉了本家少爺的脾性,被逼到牆角的嘍囉們也根本沒指望他的救援。他們之後把唯一的期望落到表示中立的夏油傑身上:
“夏油傑,為什麼你就隻是在看著啊?!”
“難道你也背叛了嗎?!”
夏油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關我什麼事?”
“還有,我什麼時候和你們站一邊了?都沒同盟過,哪兒來的背叛?”
“你不是和我們一起進行任務的監視者小隊成員嗎——先彆說那些了,快用你無敵的咒靈操術想想辦法啊!”
夏油看了他們也一眼,像是在沉思。之後他緩緩露出一個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
“可我又沒有被咒靈攻擊,就算想要自衛,似乎也沒有道理啊?”
那些人滿臉的絕望。夏油傑不以為意的努了努嘴,示意他們看向另一個方向。
他們看見了玩家。
玩家一臉莫名的回看向他們。
伴隨著一聲尖叫,禪院家隊員再逝一人。
玩家無動於衷,還能友好的和夏油傑探討:“好不容易來京都一趟,我們待會吃什麼?”
“為什麼你會悟的腦子裡都隻想著吃?”夏油傑似乎是想這麼說,於是故意答道:“隨便在M記打包幾個漢堡回去吧。”
“彆的不說,看這一地的番茄醬,確實有點想吃薯條了。”
就是在這樣血淋淋的場景裡,這家夥竟然還能麵不改色的談論薯條蘸番茄醬——她真的這不是個人吧!一點同理心都沒有的嗎?
夏油傑才把話題拐回來:“吃飯之前,還得先把這裡通關吧。”……等等,怎麼就連他的用詞也被玩家汙染了。
玩家很順暢的理解了夏油傑的意思,又聽夏油傑說了句:“NPC都快沒了呢。”
……NPC?
你說誰是NPC??
不過至少他還是好意。
因為玩家腦子裡好像沒有這根弦,於是夏油傑善意的提醒道:“要救他們嗎。”
可是就指望這樣一個家夥來救自己……
他們的表情好像更加絕望了,玩家也幾乎是與他們一同出聲:
“她會救我們?”
“我會救他們?”
“這裡麵有必須保證存活,不然任務視作失敗的重要NPC嗎?”
玩家雖然這麼問,但顯然她自己也清楚答案。
夏油傑搖頭。
“那有什麼對上我xp,我不救就會悔恨終生的角色存在嗎?”
夏油傑沉思一秒,看了眼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
“哦不,不,他不算。他死得還算挺大快人心的。”
禪院直哉:???
夏油傑便回答了:“那就應該沒有了。”
“所以,”
玩家攤手說道:“沒救了,等死吧。”
夏油傑無奈聳肩,看向像雛雞一般瑟縮在牆角的眾人,在胸口多畫了一個十字,給予了他們最後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