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
甚爾再想向退遠些,卻發現身體半點都動彈不得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出聲:
“你莫非——”
“誒嘿☆”
玩家才向甚爾露出一個暢快的笑容:“對,沒錯,我就是演的。”
雖內心多少猜到一些,甚爾仍忍不住向玩家狠狠瞪去。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彙:“演·的?”
“對,要不然呢?”
仍然是五條悟外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玩家的表情就更顯得欠扁了:“我確實沒怎麼戰鬥過,畢竟我是死宅嘛。不過我自認為我的演技還不算差。這不,您不就直勾勾的上當了嘛?”
伏黑甚爾試圖以眼神殺死玩家——半晌無果,隻得放棄掙紮,變成死魚眼望天空:“就當是我敗了吧。要殺要剮隨你了。”
“那你先聽我分析一波。不就是戰術嗎,誰不會呢?”
剛製服了甚爾的玩家顯得還十分興奮:“你們這些戰鬥的老手反而容易走進一些誤區。”
“比如說你們總是會習慣性地以為,所有的存在都會有其弱點。”
“越是強大的敵人,弱點或許會藏的很深,一旦找到,這個弱點也會顯得越為致命。”
玩家對甚爾笑道:
“你剛才也這麼想了吧: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不懼怕咒具,攻擊全免疫,不畏懼任何傷害的存在呢?”
“我說任何攻擊都不會對我奏效,但你就是不信。不僅不信,還固執的覺得我也一定會有弱點——隻要你找到它,這場戰鬥就是你的勝利。”
甚爾的確是這麼想的,他無可反駁。
隻是對著“五條悟”——或稱玩家的那張欠扁的臉,甚爾又實在忍不了心中火氣。
他整個身體隻有五官能動,甚爾隻能翻了個白眼以表達他的憤懣。
玩家聲情並茂的繼續炫耀著:
“人總是更傾向於相信自己推理得出的結論。所以我順著你的思路隨便演了一下,你就立刻相信了。”
“你以為是你看穿了我……”
“但實際上是我看穿了你看穿了我。專門針對你的思維誤區,故意展示給了你‘可乘之機’。”
“你算好了我會轉向那個方向,我也算好了你會從這個方向攻擊過來。”
“但如果你再警惕一些,不靠近我搞什麼偷襲的話,我其實是沒辦法抓住你的。”
玩家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脖子,像是聽過什麼笑話一般輕輕笑出聲來:“我又不是巨人,你砍我後頸能有什麼用呢?”
甚爾又一次的瞪向玩家:“想說的說完了嗎?”
“還沒說完。我更想說的是——”
玩家湊到了男人麵前,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道:“真遺憾。”
“這世間,就是存在一些根本沒有弱點的怪物啊。”
“……你想說,那個‘怪物’就是你?”
“對。”
玩家說道:
“我沒有任何弱點。”
“因為我是[玩家]。”
以嗤笑應答之後,甚爾才意識到,他早已不得不正視這個名為“玩家”的存在。
正如他的目光已多次掃向自己小臂上的黑色紋路,卻仍舊未從其中發現半分咒力,更不知道它是以如何能力束縛住了自己全身的行動。
不是某種咒術嗎……
她究竟是什麼來頭?
男人在舌間呢喃過她的名字,伏黑甚爾審視著麵前的[玩家]。
玩家甚是無辜的與他回望。
雖仍是以五條悟的模樣站立在他麵前,卻顯示出了與本尊完全不符的文靜氣質。
就像人畜無害的…………
在這裡,甚爾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思維。如果不是不能動,甚爾估計得給自己一拳讓自己清醒清醒。
——人畜無害?
——就它?
我怕不是失心瘋了!
他甚至連這逼“玩家”的生理性彆,不、就連它的生物種族都沒搞清楚!
誰說它不可能是矽基生物?你怎麼敢假定它對人無害的?!
說不定它是三體星派下來的使者,就是來侵略地球的!
甚爾在內心重提了戒備,堅貞不屈(?)的向玩家問道:“所以,你現在是打算把我怎樣?”
玩家沒有回答甚爾的疑問,隻是對他微微偏了偏頭:
“戰鬥結束了,伏黑先生。”
仍然是那般友善、那般親切的。
蒼鷹收束了銳爪,她站在獵物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的收獲。
就像第101次收服寶○夢一般,玩家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果然,剛剛那一瞬的“人畜無害”濾鏡,不過是甚爾的錯覺。
“現在,……”
玩家接著對甚爾勾了勾手指。
甚爾發現自己的軀體再不受自己控製,簡直就像被玩家操控的機器一般,手腳並用的、有些笨拙,但卻忠誠無比的執行了她的命令。
他來到了她的麵前。
玩家對甚爾笑道:
“你是我的了。”
——你不覺得你說的這話gaygay的嗎?!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惡心,滾遠點,莫挨老子!
甚爾正準備這麼說,卻聽玩家補充道:“對了,你好像對我有些誤解。首先我不是五條悟,我待會很快就下線了;其次,我既不是‘他’,也不是‘它’。”
甚爾一句話卡在了喉嚨裡。
玩家嚴肅的糾正道:“應該是‘她’才對。”
甚爾:………………
你究竟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jpg
甚爾這次是真不知道該作何回應,半晌隻吐出了一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