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沉聲說道:“我會在之後再處理這個村莊的事情。比起他們,我更想知道你……”
究竟是什麼立場?
又為何要幫助他們?
這究竟是“玩家”的善意,還是醞釀著某種陰謀的前奏?
不得不承認,如果忽略玩家背後的雙翼,忽略她那些非人的特征,並且她能夠安靜下來閉嘴不說話的話,她的確稱得上是容貌端莊秀麗,宛若出水芙蓉。
但是,再怎麼漂亮的容貌,就好像五條悟長了張嘴——“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或許就是用來形容他們的吧。
玩家的行事混沌,立場曖昧。夏油傑無法把她當做友方,但也不能確信她是敵人。
夏油傑無從猜測玩家目的,此次玩家慫恿五條悟來到此地,他們甚至在囚禁孩子的牢獄之前遇見了。
或許正因為第一眼看到的是悟與玩家,第二眼才看見了牢獄深處那陰暗的一角。
在那一刻,哪怕內心浮現出再多對村民們惡意的揣度、再多暴戾的怒氣,麵對這兩人時,夏油傑把所有的情緒都壓了下去。
他其實不知道該再作何反應了。
玩家打斷了夏油傑的猶豫,反客為主的詢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村莊,還有那些村民?”
夏油傑的沉默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疑惑。
他也沒有直接回答玩家的問題,而是
進行了同樣的反問:“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玩家在這裡微微頓了頓,才說道:
殺光全村人。?()?[()”
就連夏油傑也為玩家語氣中透露出的決絕的殺意而感到愕然。
玩家卻像是放開了,不再猶豫的說道:“因為他們是‘惡’——我能夠理解你,夏油傑。”
“我們自認為是‘善’,所以我們需要做的是除惡揚善。而他們便是我們首要清除的目標。”
玩家注視著夏油傑說道:“我以前與你有著同樣的想法。”
“這個世界,非黑即白。不是嗎?”
不知是被說中內心所想,還是震驚於玩家突然透露出來的本心,驚訝凝聚在夏油傑的臉上,他又沉默了。
“咒靈是黑,咒術師是白,不存在灰;咒術高層是黑,咒術底層是白,不存在灰。……”說到這裡,玩家的語速慢了下去,像是在思考,又或者是在懷念?
她似乎有什麼話想接著說下去。卻在這時,夏油傑打斷她的思緒,猛地拋出了一個尖銳問題:
“你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場景,所以才慫恿悟來到這裡?”
“你覺得——不,你‘預料’到了我會殺死這個村子裡的所有人,所以才促使悟來到這裡。”
一直懷抱著的疑問似終於浮現出了答案。
無法忽視的、自己並不想承認的冰冷的殺意,好像被這個答案帶來的驚駭感迎頭澆了一麵冷水。
玩家仍然沒有回答夏油傑的疑問。
夏油傑這次卻不敢再直視玩家的目光了。
他移開視線,緩聲問道:“你是為了阻止我才慫恿悟來到這裡?”
“不算是。你也可以把我當做來看樂子的,我隻是想看看你會怎麼做。”
夏油傑對玩家的回答不算儘信:“所以,你的確預料到了事情的發展,也知曉了我有可能的行動。”
這次玩家沒有回答了。
“……不會殺的。”
意外的,玩家聽見了夏油傑突然的回答。
卻聽他接著說道:“但是,與之相對的,再問一遍。”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真實的答案:”
“——你是誰?”
這一次,好似終於做好心理準備,夏油傑緊緊凝視向玩家蒼藍色的眸子。
強大的、能夠操控他人的能力;
從未有過記錄的神秘術式;
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隻有限定之人才能看見她的存在、滿足條件後才能真正“降世”。
玩家冷藍色的瞳仁回望向夏油傑,含著錯覺一般淡漠的暖意,卻又像是俯瞰蒼生時不含感情的看客。
如果她真的是知曉了一切事件的發展,並有意加入進來,為了對他們的未來進行指引的話,
那她才不是什麼[玩家],而應該被稱作為……
——[神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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